爹和主母都以为嫡姐是真的暴病而亡了,眼看着太子有再起势的趋势,他们便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我这个庶女身上,尽力帮衬我。 两年来,我为太子调理身体,偶尔献上良策,助他保住储君之位。 日子在我的苦心经营下,过得越来越好。 直到嫡姐私奔的第二年,我收到了她的书信。 她在信里跟我抱怨,说她那个情郎不思上进,做生意亏了她所有积蓄。 说情郎流连花楼,曾经那些用来称赞她的诗他如今也送给那些青楼妓子,原来她不是独一无二。 醉酒后还打她,说「聘则为妻奔为妾」。 我能从信中感觉到她后悔了,但事已至此,她当初一心跟情郎私奔,把假死局做得太绝,如今没有任何退路。 她若回来,只会连累陆家九族,所以我暗地里一直用银钱资助她,让她就算离了男人至少也能过上自由富足的日子。 那时太子带着我下江南游玩,民间人人都羡慕我独得太子宠爱。 嫡姐大抵也听到了消息,她在信里写: 「听说你如今成了太子的宠妾,如果我没有私奔,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本该是我的啊!」 她并不知我在东宫曾如何仰人鼻息。 这实在不是值得羡慕的地方,我因此也没察觉到嫡姐这封信的不对。 后来有半年的时间,嫡姐都没有再跟我联系。 又一年后,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前一晚,他含情脉脉地对我说:「舒玉,我要让你做贵妃,我绝不辜负你。」 他打算追封嫡姐为皇后,以此告慰他心中早逝的白月光。 而我做了那么多,始终只能是个贵妾。 但我已经知足,这个男人在我眼里只是个求生的工具,他的爱我并不需要,还会觉得硌应。如此各取所需最好。 谁也没有想到,太子登基那天,「死去」两年的嫡姐会回来。 她身上穿着粗糙的布衣,头上只有一根银簪,整个人有些憔悴,像是逃荒出来的。 但她出现的那一瞬间,太子的目光就被勾去了。 我还处在惊骇中时,嫡姐已经投入太子的怀抱中。 她在太子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一张面容虽然憔悴,但到底年轻,眼泪一洗,尤为清丽动人。 太子大为惊喜:「昭云,你竟还活着?」 我的心都提上了喉咙口——一旦他察觉当年嫡姐是假死,整个陆家可就都完了! 「我当年是被庶妹下毒。」 嫡姐忽然指着我说:「她想代替我嫁进东宫,所以想毒死我!幸好我命大被人救下,可这两年我失忆了,直到最近两天才恢复记忆!」 她柔弱地靠近太子怀里:「我都想起来了,原来我是殿下的未婚妻,殿下那么喜欢我,我却差点被庶妹害得辜负殿下的深情!」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大声反驳! 明明是她不顾家族责任利用假死私奔逍遥,如今竟然污蔑反咬我一口,把当日的假死局说成是我故意毒害! 「她娘亲生前是西戎的妖女,精通各种毒虫毒药!她用这种手段来害我 !」 嫡姐在太子怀里哭得可怜,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撒谎!我有书信证明,当日你分明是假…….」 话还未说完,我的喉咙猛地一痛,血溅了一地,我难以置信地垂下眼——嫡姐手上的银簪已经深深贯穿了我的喉咙。 她眼睛里淬着怨恨。 这两年她在情郎身上受的气和苦,竟全都化作这一簪子捅进了我的命门。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倒在地上抽搐呕血。 靠我的医术才得以痊愈的太子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捧起嫡姐的脸颊,深情地亲吻,告诉她: 「你庶妹从始至终只是你的替身而已,只要你一出现,她就什么都不是。」 「朕要让你做朕唯一的正妻,唯一的皇后。」 「昭云,朕失而复得了。」 一个是「死而复生」,一个是「失而复得」。 旧情复燃,蜜里调油,干柴烈火,难舍难分。 我才明白,原来只要我死了,嫡姐就还有无数条退路。 她被情郎辜负了,就跑回来,捡这个现成的皇后做。 挣扎求生的我,被他们踩在脚底,成了最可悲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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