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尔梵修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姜梨尔梵修)免费阅读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誓言昭昭,原来不过是骗她的罢了。   太监言笑晏晏:“恭喜淮北王,贺喜淮北王,年少深情修成正果,乃天赐姻缘!”   梵修不置可否,起身亲自恭送他出府:“有劳公公。   一股血腥涌上姜梨尔喉间,梅花帕子上点点猩红似张开血盆大口讥讽她。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最是无常凡人心,天若有情天亦老。   她偏不信,偏不顾命数萧条一赌他的真心。   她亲手将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匆匆折返回来的梵修将她扶起,开口便云淡风轻:“梨尔

  她鼻尖凝起酸涩,捏住竹简的指节愈发用力,攥得生红。

  以十年阳寿只愿换取沈知韵一生康健,他对她的情意竟已沉重至此。

  她潋滟的眼眸泛起几丝晶莹,心却似毒藤缠绕。

  竟……是那般的痛。

  少倾,小春将掀起的纱帐落下。

  姗姗来迟的黄太医隔着帕子,为姜梨尔号脉:“王妃身体无碍,许是太过操劳,多注意休息便是。”

  “辛苦黄太医特意跑一趟。”

  姜梨尔示意小春厚礼相谢,又将人亲自迎出府,这才安心躺下。

  暖榻之上,她闭上双眸,心却始终无法静下来。

  梵修现在在干什么呢?

  是盛着满心的欢喜去寻沈知韵,还是正轻拥她入怀?

  寝殿内安神幽香阵阵。

  这香,是梵修不惜以万两黄金购入的。

  她出言劝阻,他却说:“换以梨尔日日安眠,纵千万黄金,也值得。”

  偏是这样好的他,心里却还装着另一人。

  会是自己多想吗?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浸透了枕间。

  不安如附骨之疽,在心头啃咬。

  昏昏沉沉之际,一股寒风涌入,她打了个寒颤,往里挪了挪。

  “王爷,王妃已经睡了。”

  房门外,小春将梵修的大氅接过,在门外抖尽沉雪,又识相的退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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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烛光幽暗,梵修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开了盖的木盒上。

  泛黄的竹简让他剑眉一皱。

  脚步一顿,很快又回过神来,捻起那竹简摩挲:“今日雪大,竟将年少时的荒唐冲洗了出来。”

  姜梨尔侧身,凝着他那满腔的坦荡,心却好似如细针般扎过。

  她本想装睡装作毫不知情,可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想问:“十年阳寿,王爷未免对自己太过狠心。”

  啪嗒一声,竹简裂成两段,他随手一扔,将帘子掀起,俯身轻拥住她。

  “年少无知荒唐言语,做不得数。”

  话落,他轻点她鼻尖:“黄太医说你身子无碍,我这颗心总算放进肚里,梨尔你可知,我愿坠入阿鼻地狱换你一世安榆……”

  没等他话落,她捂住了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话已至此,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爷这么晚出去,是去忙公务了吗?”

  男人紧了紧裹住她的被角,身子一动,他身上那淡淡的白芷香压过浓浓的檀香袭进了鼻腔。

  白芷香,是女人用的。

  他真是去找沈知韵了,为什么?

  指尖沁入血肉,她想无论是何缘由,只要他坦诚以待,她便相信。

  他们曾在神明前立誓,恩爱两不疑,白首不相离。

  他不会亵渎神明。

  然而,他却说:“是啊,这公务颇有些繁琐。”

  她垂下眼眸,心蓦地沉了下去。

  他说谎了。

  可偏偏她五识灵敏,可偏偏他骗不了她。

  细细麻麻的痛涌入全身,她止住了他往下摩挲的手:“王爷,改日吧。”

  ……

  翌日,天光微亮,姜梨尔醒来时,身旁已空荡荡。

  他这么早就走了。

  她堪堪挺直背脊,望向门外的空洞双眸掩盖不住内心翻滚的苦涩。

  是去找沈知韵了吗?

  忽而,房门吱呀响了。

  满身泥泞的梵修小心翼翼端着一盅莲藕羹走进屋来:“还新鲜着,王妃尝尝?”

  他双手还在因寒颤而不停抖动,上下颚还不停哆嗦着,可他浑然不顾:“黄太医说莲藕有祛除心火之效。”

  “你若喝了定能药到病除。”

  姜梨尔慌慌披了件外衣,忙不迭握住他冻到泛白的手。

  “天这么冷,你的手还要不要了?”

  话音未落,“嘶——”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姜梨尔这才发现他已然皲裂,指尖竟渗出血来。

  鼻子一酸,眼泪便心疼地落下。

  见她落泪,梵修慌了神,正欲安慰。

  寝殿外,太监传唱声响起:“懿旨到!”

  两人匆匆行至殿外,懿旨内容如雷,当头将姜梨尔劈怔在原地——

  “丞相之女沈知韵,端庄贤淑,特封为淮北王侧妃。”

第3章

  为了阻止沈知韵嫁与废人,他竟违反礼制,连夜进宫请旨。

  姜梨尔微颤着苍白双唇,喉间似被哽住,刺痛得厉害。

  半晌,才挤出一丝轻微颤抖的声音:“臣妾接旨。”

  跪地接旨时,耳畔忽然响起大婚之日他以性命起的誓:“吾此生只娶姜梨尔一人为妻。”

  誓言昭昭,原来不过是骗她的罢了。

  太监言笑晏晏:“恭喜淮北王,贺喜淮北王,年少深情修成正果,乃天赐姻缘!”

  梵修不置可否,起身亲自恭送他出府:“有劳公公。”

  一股血腥涌上姜梨尔喉间,梅花帕子上点点猩红似张开血盆大口讥讽她。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最是无常凡人心,天若有情天亦老。

  她偏不信,偏不顾命数萧条一赌他的真心。

  她亲手将自己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匆匆折返回来的梵修将她扶起,开口便云淡风轻:“梨尔,这门婚事我会去退,你不必忧心。”

  姜梨尔苦涩一笑。

  皇后懿旨,岂能说退就退,他当真把自己当孩童般哄骗?

  她不愿戳穿,拂开他手,声音淡淡:“王爷若真心喜欢,我便真心待她。”

  话落,她起身回去寝殿。

  “本王说过只你一妻。”

  身后,梵修喊出这话竟愤然离去。

  深情款款的誓言再听来,却似利剑般,深深扎进了她的心坎。

  口口声声说只娶她一人为妻,却又欣然接受赐婚懿旨。

  梵修,你分明是在杀人诛心。

  风雪正盛,她转身目送马背上身姿卓然的背影。

  狂风将他的大氅吹起,风雪糊了眼,她好似又见到了五年前那个满眼是她的弥陀。

  一心只为修得大道却为了她堕入红尘。

  也是这样一个雪日,他跪在众佛面前,轻声低喃:“佛渡众生,可弟子情丝难斩,难以成佛。”

  于是他于暴雪中苦跪数十日,求得神佛原谅。

  可他究竟真的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那段他不愿放弃的过往呢。

  姜梨尔心想,可能连他自己也全然分不清了吧。

  冬日天黑得快,晚膳还未用过,月光便顺着树影倾泻进了庭院。

  姜梨尔倚在椅背上,忽然门猛地被推开。

  只见小春神色慌张:“王妃,不好了。听说王爷抗懿旨,被责罚了三十大鞭,双腚血肉糜烂了。”

  姜梨尔手中的暖炉被震得掉落在地,发出脆响。

  她顾不得其他,惊慌侵占了她的思绪:“王爷在哪?快带我去!”

  小春回道:“书房。”

  姜梨尔连狐裘都顾不上穿,急急往书房赶去。

  三十大鞭,足以致人伤残。

  若他真想娶沈知韵,又何苦如此呢。

  或许真的只是全了那少时情谊吧。

  他爱人如痴,京中人人皆知。

  成婚时,因她不喜宫中礼制,他便直面天威:“礼制迂腐繁琐,为何不改?”

  后来,因她不忍孩童妇孺流离失所,他掏空王府,散尽家财为流民开拓居所。

  再后来,因她三年无出,皇后屡屡送来小妾通房,他便于大庭上直言:“是儿臣无用,何苦糟蹋了其他女子。”

  因了这事,京中对他议论纷纷,可他却舒展笑颜:“终是消停了。”

  “我说过,只娶你一人为妻。”

  一股自责、愧疚如海浪般涌过。

  她怎能不相信他呢……

  “去,拿最好的金疮药!”

  小春应了声,匆忙跑回寝殿。

  行至书房门口,她却听见梵修心腹刘景的劝声:“王爷,向皇后请旨的是您,如今抗旨又是为何?”

  “您心中明明还有沈小姐,娶她当侧妃不是两全其美?”

  姜梨尔呼吸一窒,那熟悉的声音如针缓缓扎入耳中——

  “可做我侧妃,却是委屈了她。”

第4章

  疼痛蔓延,五脏六腑似是烂成了一滩水。

  她猛地又吐出一口血,暗红在冰雪中消融。

  赶来的小春慌忙将她扶住:“王妃——”

  “我马上去叫太医!”

  姜梨尔拂了拂袖,紧了紧扶住她的手:“无碍,扶我回寝殿休息。”

  冷风凄凄,将她的眸光湮灭,漫天的苦涩不达眼底。

  三十大鞭,鞭鞭入骨,却独独不是为她而受。

  心似绞痛,她忍不住想捂住胸口缓解酸涩,双手却堪堪在袖中紧握成拳。

  她生生切开背脊,将仙骨剥离之时都没这般痛。

  回到寝殿,她支走小春。

  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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