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那天,我和傅南州约好要一起回乡扫墓。 可刚出发没一会儿,他就因为实习生的一个电话,把我扔在了半路。 他捏着电话,满脸都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起的焦急,对着我道:“阿清,今年扫墓你就自己去吧,小姑娘那边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这次我就不陪你了。” 心底传来尖锐的痛。 相恋七年,我们说好要永远陪伴彼此。 可现在,他失约了。 1 直到傅南州的车开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竟然因为南栀的一个电话,就真的把我扔在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甚至没想到要把我放到好打车的路口。 也忘记了,每年一起回乡扫墓,是我和他雷打不动的约定。 因为那个地方埋着的,是这个世界上对我们最重要的人。 他的妈妈和我的外婆。 十二年前,她们两个因为意外,死在了同一场车祸里。 从此,我和他就成了没有家的孩子。 因为同病相怜,我们两个孤儿靠在一起依偎取暖。 大一那年,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我们约定,要给彼此一个家。 要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 要去许多许多没有去过的地方。 还要每年一起回乡给我们最爱的人扫墓。 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可现在,他因为另外一个叫南栀的女人失约了。 最开始知道南栀的名字是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 彼时我们正坐在一起吃饭,傅南州吃着吃着突然笑了起来。 这样的笑容近来并不常见。 我们在一起后,曾经热烈张扬的感情慢慢变得平淡。 两个人相处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种默契和习惯。 他已经很少在我面前这么开怀的笑了。 见我看他,他笑着解释:“公司新来的小姑娘可搞笑了,她以为我和她一样是实习生,直接在电梯里就把一沓资料递给我,让我帮她复印。” 年轻真好啊。 可以无限的犯错。 我也笑了起来。 “那你帮她复印了吗?” 傅南州好笑的眨了眨眼睛:“怎么可能,我直接让旁边的部门经理去教她,吓得小姑娘一脸见鬼一样的表情,连眼睛都红了。” 说到这,他摸了摸我的发顶:“就跟小时候的你一样迷糊,在学校上了半学期课连同学都认不全,经常拉着王思瑶的手叫蔓蔓。” 听到傅南州说到我小时候的糗事。 我不依不饶地扑到他的怀里挠他的痒痒。 “你胡说,我才不迷糊呢,我那是太小了,我那会儿才六岁。” “好好好,是我的错,你不迷糊,哈哈哈——” 我们两个人笑作一团。 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和谐。 后来,南栀的名字被他提起的更多了。 他说那个叫南栀的迷糊小姑娘竟然是我们的大学师妹。 他说小姑娘看着挺迷糊的,但是做事情做的还不错。 再然后,南栀破格被他提拔成了他的秘书。 然后她更加频繁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她租的房子水管爆了,要给傅南州打电话。 她周末的时候出去玩,迷了路也要给傅南州打电话。 傅南州对这些电话恼火极了。 在我面前连声骂她是哪里是什么糊涂蛋,根本就是蠢货。 可连傅南州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他虽然很烦南栀给他打电话,但南栀的所有求助,他都帮她解决了。 他会在朋友圈里帮她找维修工的电话。 他会找朋友开车帮忙去接迷路的她。 这些行为有些反常。 可我并没有多想。 因为我从来不觉得傅南州会爱上别人。 我们两个不光是爱人,还是家人,是亲人。 我和傅南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认识二十余载。 我们亲密的就像是把对方长在了骨血之中。 我永远记得那个站在雪地里跟我表白的少年。 年轻的傅南州,捧着一束兼职买来的玫瑰花,跟我许诺。 “就算这个世间的一切都会变,可我傅南州对沈清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我爱你,绝不变心,永不游离。” 我是那么地信任他。 爱他。 可现在言犹在耳。 他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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