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砚抱着他和陆淮的女儿从马车里跑了出来,却是白姣没有想到的。 只是,或许,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沈砚的一条腿,陆淮女儿的性命,比沈家满门的脑袋,还让陆淮害怕。 她真是半点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和硬骨头,竟能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他面前求他。 白姣心绪说不出的复杂,一方面他满意于陆淮这样彻底的低了头,一方面又介怀,她为着她的女儿和丈夫,能这样不管不顾。 心底念头几经转圜,末了,瞧着陆淮的脸,白姣心底倒也算是满意。 无论如何,经此一事,陆淮总会吃
护卫眼疾手快抱过陆淮女儿,陆淮哭得歇斯底里,被白姣控制着手,目光满是恨意。
“你把我女儿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你杀了我的妹妹,还要再杀了我的女儿吗!”
白姣冷眼瞧着她哭,瞧着她歇斯底里。
嗤笑道:“妹妹?一个奴才而已,死了就死了,也值当你掉眼泪。”
陆淮满心悲愤,咬牙骂他:“你就是个没人性的疯子!你怎么不下地狱!”
白姣被她话激怒,攥着她手腕恨声道:“是,我是个没人性的疯子,可你现在,不还是得求着我这个疯子高抬贵手,放过你的夫君和女儿吗?陆淮,你想清楚了,若真惹怒了我,你心心念念的夫君和女儿,又会是什么下场!”
第53章虚以委蛇存心报复
陆淮被他逼得没有办法,眼瞧着女儿在那护卫怀里哭闹不止,目光满含恨意的瞪向白姣。
“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我,放过他们的吗?”
她话语歇斯底里,白姣瞧着她满脸的泪水,瞧着她牙关都发颤,缓缓伸手抚过她的脸颊。
淡声道:“是,我是答应过你。
可是陆淮,我放过他们,是有条件有代价的,
咱们之间是一场早就算好的交易,你凭什么把我当成善心发作的冤大头?
我早说过,我放过他们,换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任我予取予求,万事遂我心意。
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说我言而无信,那我且问你,你这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我,整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又算履行了你当初的承诺吗?
陆淮,我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办不到当初的承诺,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白姣话落,猛地抬起了手。
那抱着陆淮女儿的护卫,当即将襁褓中的幼儿,高高举起。
他啊,是学了沈家人的做派,拿陆淮女儿的性命,来威胁她。
陆淮心口揪住,一阵阵生疼,惊惶不已的伸手去拦。
“别!不要!不要伤了她,她还那样的小,别,别伤了她……”
陆淮哭的心肝肺都颤,伸在半空中的手,可怜至极。
白姣冷眼瞧她哭求,微微抬起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没有继续动作。
只要他稍稍有了动作,护卫马上就能将那襁褓中的幼女,摔死在地板砖石上。
陆淮心里早觉得,白姣就是个无情狠辣的畜生。
何况沈家满门在他看来都是该死之人,他能让沈家满门男丁人头落地,这其中,或许救包括那个柳姨娘留下的襁褓里的婴孩。
白姣做得出这样的残忍之事,自然也不会对陆淮女儿有什么不忍。
陆淮心中知晓,他是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
也不敢去赌那万分之一的,他可能有的一点点人性。
她慌了,本能的想要护住女儿。
拉着他衣袖,泣泪不止,一再哀求。
“你别……别让他们动手,你留下我女儿的性命,你只要你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求你,求你放过她,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求你放过她,你放过她好不好……”
陆淮昂着首跪在白姣跟前,拉着他衣袖一再恳求,
为人母的拳拳爱女之心,让她连半点自尊心都不要了。
若是白姣拿陆淮的生死威胁陆淮,陆淮怕是半点都不在意。
可是,女儿,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软肋。
白姣捏着她女儿的性命,便是捏着了陆淮的软肋。
陆淮这话出口,白姣垂眸认真瞧着她,心里情绪说不清的烦躁。
却也算是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捏着她下颚,审视着她这张,极得自己钟爱的艳丽脸庞。
沉声问道:“当真,再也不敢了吗?”
陆淮顾不得旁的,急忙点头,膝行向前,抱着他膝盖哭求,没有半点尊严,当真是如女奴一般卑贱。
白姣心里压了好些时日的火气,忍了这半月没见陆淮的烦躁,在这一刻得了个宣泄的出口。
他拿捏住了陆淮的软肋,他压断了陆淮的脊梁。
他得到了一个,他本就喜爱的,而今,可以随意把玩的女人。
只要陆淮女儿的命,捏在白姣手里一天,陆淮就只能是他掌心的玩物,也只能做他囚笼里的雀鸟,便是撞得头破血流,都飞不出去。
白姣不喜欢陆淮的不驯,不喜欢的陆淮的硬骨头,他要她柔软可欺,要她如往日恩情正浓时候一般,乖顺讨巧的伺候他。
于是他拿捏她,逼迫她,让她没有一点点的退路,让她不得不求他。
今日之事,有些是白姣预料之中,有些却在他意料之外。
让陆淮亲眼看见沈家满门人头落地的血腥场面,在他预料之中,他本也是存心想要借此震慑陆淮,吓一吓她,让她知道好歹,学会低头,莫要动不动与他闹腾。
可沈砚抱着他和陆淮的女儿从马车里跑了出来,却是白姣没有想到的。
只是,或许,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沈砚的一条腿,陆淮女儿的性命,比沈家满门的脑袋,还让陆淮害怕。
她真是半点也没了往日的傲气和硬骨头,竟能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他面前求他。
白姣心绪说不出的复杂,一方面他满意于陆淮这样彻底的低了头,一方面又介怀,她为着她的女儿和丈夫,能这样不管不顾。
心底念头几经转圜,末了,瞧着陆淮的脸,白姣心底倒也算是满意。
无论如何,经此一事,陆淮总会吃了教训,再不如从前一般闹腾,也给他省了不少的心。
白姣唇角微勾,伸手将陆淮脸上脏污的泪水擦去,握着她胳膊将她拽起拉进怀里。
启唇吩咐护卫道:“把沈砚和这孩子一道带下去,按着我从前的安排去办。”
抱着孩子的护卫闻言将陆淮哭闹的女儿放上了马车,又转而将地上昏死过去,半条腿鲜血淋漓的沈砚,也拖了上去。
女儿被放进马车里扔进哭闹不已,陆淮心揪着发疼,目光担忧惊惶半点未褪去,着急的问拽着自己的白姣。
“你这是,这是要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
白姣听着她的问话,未曾答话,只摆手示意护卫驾驶马车离开。
马鞭一扬一落,那驾马车从血色淋漓的门前摇摇晃晃的前行,车轮子碾过地上鲜血,留下一道血痕车辙。
陆淮惊惶不已,下意识想要挣脱白姣,去追自己的女儿。
可白姣却紧紧把她箍在怀中,半点不许她挣脱。
女儿许是和娘亲心心两连,知晓这一别或许便要远隔天涯,哭得撕心裂肺嚎叫不已。
陆淮听得剜心般的疼,疯了般的挣扎,抱着白姣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什么都顾不得了,歇斯底里的追着那马车跑。
她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哪里能追得上疾驰得马车。
可是陆淮,就是这样一路追着,拖着那从前歪了的尚未好全的脚,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跑。
那马车越行越远,陆淮一个劲的追,追得绣鞋掉落,赤脚踩在江南街道的石板路,仍不肯停。
白姣冷眼瞧她这般疯了般的姿态,无声攥紧了掌心,目光沉黯阴寒。
陆淮赤脚追着那马车,即便脚底踩了许多石子,即便足心血口不断,却半步也不敢停。
她知道追不上的,却还是一个劲的追。
就好像,她清楚很多事情,便是耗尽了气力挣扎,也逃不脱囚牢,却仍旧不甘心。
终于,陆淮摔在了青石板街路上,眼睁睁,瞧着那驾马车变成一个小点,变成一点黑影,最终,彻底消失于眼前。
陆淮身子狼狈跌跪在青石板街上头,咬着自己的手,哭成了个泪人儿。
她知道,她留不住她的女儿,她知道,自此一别后,海角天涯,或许再难相见。
陆淮满脸的泪,耳边,好似还能听见遥远的,女儿的哭音。
可是,她再也找不到她的孩子了。
一身端正衣着的白姣,手里拎着她的绣鞋,不疾不徐的走向她。
停步在她跟前,屈膝折腰,捏着她脚踝,一下下用指腹扫落她足心沾染的脏污和石子,目光好似爱怜不忍般,瞧着她足上的血口。
话音温温柔柔道:“瞧你,总做傻事。我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履行对我的承诺,心甘情愿的好生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放过你的女儿和夫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陆淮玉足颤抖,瞧着眼前话音温雅的白姣,却觉是恶鬼正蹲在自己跟前。
世间怎么有这样可怕的人,做尽恶事后,还能如此平平静静温温柔柔的和她讲话。
就好像,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有做过,始终干干净净一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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