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只是一眨眼便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少年心里明白，以沈墨极速远去的样子，根本不给他追上的机会。 萧沉的心揪了起来，双目对向女子远去方向保持缄默。 夜色下，两个和谐的影散去，越来越远。 就如一场镜花水月，终于到了破灭的时刻，变回了原本应有的样子。 …… 他抬头，天边的月亮悄然隐去，找不到踪迹，只剩下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 流过的风打在萧沉的身上，令得萧沉微微缩起身子。 他觉得风越来越冷了，要冻进骨头缝。 沈墨离开了…… 沈墨知道，萧沉就是一把钝剑，或者说未曾启封。 那
等到沈墨再转过头时，他将佩剑取出，双手奉上。
他抬起头，无声对上沈墨的眼睛。
同时，那把剑鞘暗蓝的仙剑被沈墨接过，并开始发出阵阵轻鸣，凌厉剑气似乎要割开皮肤，在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沈墨轻抚剑身，仙剑复归平静。
萧沉发现沈墨嘴角微微勾起，却又很快压下。
她明明是想笑的。
“徒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刻苦修道吗？”沈墨伸出手，轻轻施法压住了随风乱动的裙裳。
她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其中包含的感情。
有风袭来，竟是提起了沈墨那身雪白裙裳的裙裾边缘，令得萧沉得以窥见师尊那纤美的小腿，白皙柔嫩又隐隐发光，当的上美得惊心动魄。
萧沉看到女子那包裹在月白色罗袜中的足踝，足踝瘦小，或许可以用一只手握住。
她那般柔弱吗？他想。
殊不知，一旁的沈墨早已脸颊泛红，隐隐动怒。心跳加速的女子微曲食指和中指，照着少年的脑袋就是一记板栗。
她使的力气不重，却也令萧沉哼了一声。
萧沉想着若是沈墨如此做，那身气质便是清媚，结合了清冷和妩媚的样子格外迷人。
“老是走神，不罚你都不行。”沈墨摇着脑袋，脸色不悦。
她想不到，少年为什么这么好色，有点便宜就要占走，当真是憋坏了不成?
“我当然是不知的。”萧沉抱着脑袋，认真地答话。
“因为可以不讲道理。”沈墨的声音柔和，犹如那池塘里的游鱼戏水，咬断了荷花。
“而不与人讲道理，世上的烦心事便很少。”沈墨微微抬头后补充说。
萧沉深感同意的点头。
沈墨对他就是不讲理的，所以她平时很舒服，而他过得很郁闷。
沈墨侧过脸，看着在那兀自点头认可的少年一笑。
萧沉的心一颤，察觉到不妙。
下一刻，少年的脑袋又挨了一个板栗，不过力度极轻，只是轻触。
萧沉看见女子弯起的两指还未散平。
“看懂了吗?就是这样。”沈墨的笑容柔似春风，双眼眯起。
“你有办法吗？”沈墨又反问道。
……
第80章 锋芒
沈墨轻叹一声。
萧沉的这把仙剑还未曾开锋，其上锋芒隐隐要挣开剑鞘的桎梏，斩出惊天剑光，纵天而去。
这把剑滋生了剑灵，变得桀骜不驯。
仙剑未曾与剑主通灵，离鞘时处于不断的狂暴中，算得上无主之物。
沈墨掐了个法诀，将这把仙剑封起来了。
老实下来的东西就如一块废铁，只不过没有锈迹，剑身可以折射出灿灿寒光，把人的脸颊映照的清清楚楚。
寒光闪过，女子眼眸中似有一汪澄澈静潭，只不过被丢入了一颗石子，开始泛起阵阵涟漪。
“你怎么这么懒呢……”沈墨的掌心细细抚过剑鞘，那双柔嫩的小手愈发明亮，似乎流过了一道暗光。
与其说是责怪，更多的还是自责与惋惜。
萧沉不喜欢修炼，是她没教好，所酿出的苦酒，只能自己饮下。
这个女子的眉轻轻蹙起，如画描出的弯月颤了颤，细细长长的睫毛压下眼角，令得眼眯的只剩一条缝。
她是不想管萧沉在修行路上的事，可不代表愿意任由少年这样无所作为。
有些东西可以不多，但不能没有。
沈墨希望他能拥有修行路上的进展，总不能一直缩在她身后，少年如此做是真的要待在她的羽翼下一辈子吗？
萧沉望着沈墨，张了张嘴唇却没有出声，最终只能选择沉默相对。
他只看到沈墨眼中的脉脉流水骤然崩碎、裂解，瞳孔像是被暗夜染上颜色，透出越发浓重的黑墨。
萧沉忽然觉得这样的沈墨很可怕，再看不到半分往日的柔和、亲近、清冷。
……
他这样什么都不做，以后想要做什么?
做饭、打理潮汐峰的事务、然后待在潮汐峰上与她整日交欢吗？
沈墨的心乱成一团麻线，思虑复杂。
饶是以她的剑心想到这些事都会慌乱不已，心脏的震颤引得贴身白衣微微起伏。
想到这，沈墨重重地叹一口气，垂下了脑袋。
“我学不会。”萧沉抬起眼，嘴唇嗫嚅了几下。
修士去做令自身感到难受的事，内心都是抗拒的，只不过强者压下了。
她也知道。
沈墨看了眼萧沉，不置可否。
她轻移莲步，身影渐渐远去，如一道飘走的烟无情。
萧沉只是一眨眼便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少年心里明白，以沈墨极速远去的样子，根本不给他追上的机会。
萧沉的心揪了起来，双目对向女子远去方向保持缄默。
夜色下，两个和谐的影散去，越来越远。
就如一场镜花水月，终于到了破灭的时刻，变回了原本应有的样子。
……
他抬头，天边的月亮悄然隐去，找不到踪迹，只剩下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光。
流过的风打在萧沉的身上，令得萧沉微微缩起身子。
他觉得风越来越冷了，要冻进骨头缝。
沈墨离开了……
沈墨知道，萧沉就是一把钝剑，或者说未曾启封。
那个人能释放的锋芒被内心封闭住，找不到些许外泄的机会，现在尽蒙尘灰。
他如今这个样子，说起来与她也有不小的关系，毕竟萧沉的懒是沈墨内心默许的。
萧沉就是一个懒散的道胚，没有人去磋磨、点拨，最后会慢慢废弃。
那么今日，她沈墨必须来做这件事。
她去了一处地方，取来了一只鹰隼。
玄鹰。
这在修仙界是一种常见的邪物，以修士血肉为食，那一双血色眼瞳狰狞，其中似乎要坠出几口染血古棺，将人硬生生地劈开。
等到萧沉再看到沈墨时，那个女子的左手似乎抓着不断动弹的活物。俏白的脸颊在月色下多了邪意，极速御剑的人影宛若超脱尘世的妖灵。
她正好看到萧沉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夜色下的那道身影格外显眼。
少年将脸颊埋在膝盖处，不知在做些什么，只是一直摇着脑袋。
沈墨跳下剑身，落地刹那溅起无数灰尘，一身白衣却不染分毫。
“你过来我这。”沈墨本想冷落他，却不忍心那样做。
她太喜欢他了。
沈墨想起，少年是自己内心许下要相伴一生之人，余生不会分离的。
她不应该采取这些举动，令得谁都不好受，反而会徒增ʝƨɢ两人隔阂，没有任何好处。
萧沉抬头，瞥见沈墨时，眼眸中有掩不住的喜悦溢出。
他连忙来到沈墨的身边，不过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没有去碰她，就在一旁默默的看。
察觉到少年的接近，沈墨转过头去看萧沉，轻声问：“不怕我不要你了？”
又在揶揄他吗？萧沉在心里想。
“不怕。”少年摇头说。
“为什么不怕？”沈墨对上萧沉的眼睛，似乎不解。
“你是当我舍不得你吗？”沈墨接着问。
“师尊，我舍不得你。”萧沉只想出了这种答案，也这样说了出来。
萧沉在想，沈墨怎么会丢下他呢？
她在他最孱弱的时候都没有选择对他视而不见，而是带回了潮汐峰。
白衣女子别过头，裙袂猎猎而动，似乎在欢快起舞。
风也能感受到师徒两人的欢快吗？竟也加了几分气力。
少年怔怔地望着沈墨的侧脸，女子那雪白的脸颊似乎爬上了几点嫣红，嘴角轻扬露出的笑容柔和。
天上的月亮似乎又爬了出来，而女子的笑容如同那浅浅弯月，清丽动人。
可是萧沉抬头，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那几颗星星。
错觉。
在少年的眼中，沈墨又成了熟悉的样子，如同以往可以轻易触碰的月光，全部揉碎在掌心里。
刚才女子收起对他所有的亲近，就如同此刻月亮隐去，寒冷的夜空中只剩下几点星星闪烁，满眼孤寂。
萧沉不由得想到：
若是沈墨真离开了他，是否就如此刻的夜空那般?他也有几颗星星照着他吗？还是无月无辰，一片死寂?
“既然舍不得我，那就靠我近一些。”沈墨声音渐柔，就像天边落下的温润小雨。
沈墨直接把萧沉拉到身旁，靠着她的手臂。
萧沉鼻尖一缩，有几缕微香轻缓袭来。
第81章 必须接受的成长
她怎么能变脸这么快?萧沉看了沈墨的侧脸一眼，别过头去想。
沈墨的脾气实在是太怪，怪到萧沉根本捉摸不透，没有一丝规律可循。
她似乎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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