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愿还是忍不住辩解:“那次,我并非是为江予凰,而是真心劝告父皇的,我朝若继续放任匈奴,山河难保。 闻言,霜月又一次沉默了。 半响,她视线幽幽看向窗外:“纵你心怀万民,可这世道,我们女子又能改变什么呢?” 祝君愿诧异无比,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时大大咧咧的霜月看世事竟如此通透。 霜月随即又笑道:“所以呀,公主,你何不像我一样,莫问前程,及时行乐!” 祝君愿闻言,只得苦笑。 她早已得知三年后国破家
半响她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叹一声:“感情的事最是飘忽不定,心有所属的男人,你再费心也不过徒劳。”
“况且你上次都为他受了陛下的训斥,他却还能如此对你,可见他于你根本无情至极!”
听及此。
祝君愿还是忍不住辩解:“那次,我并非是为江予凰,而是真心劝告父皇的,我朝若继续放任匈奴,山河难保。”
闻言,霜月又一次沉默了。
半响,她视线幽幽看向窗外:“纵你心怀万民,可这世道,我们女子又能改变什么呢?”
祝君愿诧异无比,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时大大咧咧的霜月看世事竟如此通透。
霜月随即又笑道:“所以呀,公主,你何不像我一样,莫问前程,及时行乐!”
祝君愿闻言,只得苦笑。
她早已得知三年后国破家亡之惨状,又如何能莫问前程
就在这时。
茶楼外一阵快马疾报声传来——
“报!”
“报!!幽州失守!匈奴大举进攻!边关连失六城!”
‘啪’地一声!
茶杯碎成一地,祝君愿脸色惨白一片。第8章
顾不上许多,祝君愿立即要去找江予凰。
但才出茶楼,一道惊呼喊住了她!
“公主!不好了!”
府内管事喘着粗气跑上前来,急得满头是汗:“驸马被陛下抓入狱了!”
“怎么回事?”祝君愿倏地一慌。
管事答:“边关守城将军原是驸马手下将士,如今城关失守,陛下要降罪驸马!”
荒谬!
祝君愿怎么都没想到父皇竟能糊涂至此!
她咬牙吩咐:“进宫!”
入了宫。
皇帝大抵是知道她为何而来,直接闭门不见。
天上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祝君愿望着紧闭的御书房门,直直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恳求您放过驸马!”
大雨倾盆落下,祝君愿冻得浑身发抖。
暴雨降了一整夜。
祝君愿也就这么跪了一整夜。
她脸色虚白,几乎晕厥过去,却不知凭着一股莫名的劲儿坚持了下来。
直到次日清晨,风雨停歇。
御书房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皇帝沉着脸踱步至她面前质问:“君愿,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懂事了?”
“父皇……”祝君愿悲切无比,重重磕下头去,“如今匈奴再犯,满朝除了驸马,还有谁能救国于危难?父皇与其要降罪,不如先让他赶退匈奴,再做定夺!”
皇帝脸色稍变,思虑片刻后,他冷冷甩袖。
“来人传令!命驸马江予凰后日率军应战匈奴!此次城破之罪,押后再论!”
祝君愿喉间梗塞,终是闭了眼,又一次重重磕下头:“父皇英明……”
话音落地,她整个人也彻底没了意识。1
……
祝君愿再度醒来,已经回了公主府。
刚醒,她便着急问:“驸马呢?”
“公主莫急,驸马刚出狱,正在回府途中。”侍女忙不迭回。
祝君愿这才松口气。
念及江予凰即将出征的事,祝君愿思虑片刻,叫来管事吩咐:“你去库房将我的嫁妆尽数换成银票。”
管事目露疑虑,还是点头:“是。”
待管事离去,祝君愿在床榻上躺不住,喝了药后便披着披风来到了前厅,想第一时间见到江予凰回来。
可她强撑着身子的难受,等来的却是下人战战兢兢的禀告:“公主,驸马出狱后便去了南郊别庄。”
他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去见江落月吗?
胸口好似有利刃刺入,将她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祝君愿蓦然咳嗽不止。
“公主!”侍女见此,心疼不已。
“我没事……”祝君愿却是苦笑,仍旧等在前厅。
然而这一等,祝君愿就这么从傍晚坐到了清晨。
江予凰踏入前厅,见到祝君愿,不觉蹙眉:“公主今日怎起这么早?”
侍女红了眼:“驸马,公主可等了您一夜!”
“你先下去。”祝君愿嘶哑着嗓音打断了侍女。
待厅内只剩二人,气氛莫名的古怪。
还是祝君愿打破沉寂:“用过早膳了吗?我叫厨房给你做点。”
“不必了。”江予凰看着她虚弱的脸色,莫名竟心烦起来。
解释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下去,他恭敬问:“不知公主等我一夜是有何事?”
疏离的态度叫祝君愿鼻尖一酸。
她眨了眨眼,压下涩意,将昨日吩咐管事换来的那匣子银票递给江予凰:“这些银票你明日出征时带着上路,以备不时之需。”
“公主这是何意?”江予凰眉头深锁,并不接。
祝君愿咳声道:“若是出征途中遇上粮草不足,这些银票至少能抵上几日……”
她话未完,便听江予凰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公主倒是天真至极,领兵打仗,朝廷自有粮仓供给,你这些银票,还是自己留着买胭脂水粉”
祝君愿明白,千军万马的粮草,她这些嫁妆钱换不来多少,但她总想着,能抵一些是一些。
“可……”
她还想说些什么,江予凰已经推开了匣子:“行了,公主若无他事,臣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征了,公主身体抱恙,明日就不必送行了。”
祝君愿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唇边笑容苦涩至极。
第二日,大军集结出征。
饶是江予凰说不必她送行,祝君愿还是忍着高烧去了。
只因前世这一别,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看着江予凰一身铁甲戎装,英武肃杀,让祝君愿想起父皇赐婚那日,她初见他,亦是如此。
江予凰是名刀,纵然父皇卑劣的用驸马之位为鞘,她又如何能掩去他的锋芒?
祝君愿想着,又咳了几声,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
看得江予凰心里越发烦乱,他不喜欢这种看起来马上要碎了一般的祝君愿,不觉冷脸:“臣不是说了,公主有病在身就不必过来送行了吗?”
祝君愿心中苦涩,攥紧了手里的包袱:“我只是想给你送护心甲。”
江予凰一怔。
终是低声道谢:“多谢公主。”
随即,他将护心甲的包袱给了手下,让其放入行囊。
目送着包袱入了行囊,祝君愿松了口气。
但还不等她道别,一个娇弱女声响起。
“景寒!”
挺着大肚,江落月走得气喘吁吁,含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景寒,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巾帕,愿你大胜而归!”
“辛苦。”江予凰伸手接过。
祝君愿以为他会将这帕子一样随手放入行囊。
可下一刻,她看见江予凰将那帕子珍视般藏入了怀里。第9章
二人依依惜别。
祝君愿站在一边,如同画外人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是要认为江落月才是江予凰的夫人。
心尖似被狠狠攥紧,一涌而上的酸楚与痛意几乎要淹没祝君愿。
她眼圈泛红,再无法看下去。
转身要走,江予凰却叫住了她。
“公主。”
祝君愿脚步顿住。
便听他淡淡开口:“……此行之别,若我战死沙场,你不必为我守寡,可随心另嫁你心喜之人。”
江予凰目光沉沉,见祝君愿身形动也未动,又缓缓加上一句:“若臣能平安归来……届时,臣也会自请与公主和离。”
一字一句,如同钝刀,在祝君愿的心上划上一刀又一刀。
看来他是真的厌极了她啊……
唇角溢出无力的苦涩笑意,眼中亦是一片模糊。
祝君愿没有回头,半响,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你要打胜仗,也要平平安安回来。”
“只要你能平安归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应允。”
江予凰眸色微闪,深深看她背影一眼,终是沉默。
时辰已到。
十万大军出征离京。
七日后,便抵达百裕关。
此时,匈奴已攻至距百裕关不足百里的桑海城,江予凰晚来一日,百裕关恐将不保。
城内百姓在见到江予凰入关之际,个个热泪盈眶,奔走相告——
“萧大将军来了!百裕关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江予凰战神之名赫赫,有他在,便给了城内百姓定心丸,也大大高涨了守城将士的军心。
整顿三军,江予凰凛声呼道:“众将听令!随我守住百裕关,夺回城池!”
“是!!”3
一呼万应,齐声震天。
出战当天。
江予凰原本已经换上了盔甲,却莫名记起祝君愿送的那件护心甲,思绪微转,他返身打开行囊,正取出护心甲,眸光却骤然一滞。
只见护心甲下方,密密麻麻铺满了银票。
江予凰脸色骤然冷沉。
这位公主倒是一如既往,不愿别人违背她一丁点想法。
心里涌出烦闷,他将护心甲放了回去重新盖住那些银票,关上行囊箱便大步离去。
“出城!迎战!”
短短三月。
江予凰便一举夺回三城,再夺三城,便能抵达幽州!
然前线攻势未定,军中后勤却出了问题。
粮官神色忧思禀告:“将军,朝廷本该在十日前就送来新军粮,但直到今日也未见押运官有信,军中余粮最多只能撑五日了!”
江予凰心中一沉,不好的预感萦绕,却还是先安抚粮官,当即修书请求皇帝开粮仓运送新粮。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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