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从未被自己的父母爱过…… 江月觅垂眸掩饰掉眼中的情绪,轻轻推开了正院的门。 就在这时,江悠冉带着失落的柔和声音传来:“可是,姐姐才是娘亲生的,我只是捡来的,终究比不上姐姐……” 第8章 “嗡”的一声。 江月觅心口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屏息,却听江母笑道:“华儿,虽你不是娘亲生的,但娘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江母含笑的话很是温和,却让江月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门内,两人听到动静,瞬间扭头看向她。 江母更是直接起身,
“人往高处走,不过人之常情,如今只要有你和孩儿陪着我,便已知足。”
小禾嘴快,追问道:“那侯爷呢?”
侯爷二字入耳,江月觅心中猛然一抽。
痛意在身体内弥漫,她苦涩一笑。
小禾自觉说错了话,赶忙道:“小姐,您为侯爷生儿育女,侯爷迟早会看到您的好的!”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便远远传来。
江月觅扭头看去,竟是齐之城!
整整两月不见,甫一见他,她竟觉有几分恍惚。
“侯爷。”
江月觅缓半拍才起身,轻轻行了个礼。
破天荒地,齐之城竟然上前扶着她在榻上坐下,手轻轻覆在江月觅的小腹上。
“这孩子,如今情况如何?”
江月觅看着齐之城,心中无法控制地泛起波澜。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柔声笑道:“府医说情况都好,是个康健的孩子。”
说起孩子,她浑身都洋溢着母性的柔和光辉。
齐之城抬头看着她的模样,喉结微动,深邃的眼眸里仿佛闪过一丝复杂地情绪。
快到让人抓不住。
接着,他缓缓收回手,淡声道:“这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本侯思虑许久,决定将他记在华儿名下给他侯府嫡长子的殊荣!”
这样平淡的语调,却仿佛一道惊雷,几乎要将江月觅炸得头晕目眩。
她在这一瞬仿佛失去了声音,只有满脸不可置信。
好半响,她才如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声反问:“为什么?”
“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记在别人的名下?”
江月觅的眼睛充了血一般,红得仿佛要滴出血。
可齐之城却冷下脸,毫不留情道:“你不过是个妾室,华儿才是正妻,这个孩子是华儿的孩子,也只能叫华儿一声母亲!”
说罢,他留下淡淡地一句:“这是本侯的命令。”
而后大步离去。
江月觅看着她的背影,像要窒息一般大口喘着气,像是一条即将脱水濒死的鱼,任人宰割。
她太无能了。
护不住她的正妻之位,如今也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江月觅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再睁开眼睛时,江月觅没有丝毫犹豫,大步朝外着正院走去。
求不动齐之城,却可以去求江悠冉。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留下她的孩子!
江月觅冲进雨幕中,一路小跑到了正院。
刚要走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江母苦口婆心的声音。
“华儿,你身子骨弱,日后可要好好调理,早日为侯爷生儿育女。虽然侯爷将你姐姐的孩子给了你,但终究还是亲生的孩子最体贴人。”
江月觅脚步猛然凝住,只觉满腹心酸。
从她怀孕至今,整整两个月,江母从未想过来见她一眼。
可面对江悠冉,她从不吝啬关怀。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她却从未被自己的父母爱过……
江月觅垂眸掩饰掉眼中的情绪,轻轻推开了正院的门。
就在这时,江悠冉带着失落的柔和声音传来:“可是,姐姐才是娘亲生的,我只是捡来的,终究比不上姐姐……”
第8章
“嗡”的一声。
江月觅心口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屏息,却听江母笑道:“华儿,虽你不是娘亲生的,但娘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江母含笑的话很是温和,却让江月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门内,两人听到动静,瞬间扭头看向她。
江母更是直接起身,直接叱骂江月觅。
“非礼勿听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果真上不得台面!我若早知道能有华儿这样贴心的女儿,也不必生下你令江府颜面尽失!”
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月觅浑身颤抖。
她满腹悲怆,但问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闭嘴!”
江母却表情突变,大吼着打断了她:“我宁愿没有生过你!”
江月觅呆呆地看着江母,那张脸上满是怨毒,神态疯魔。
“就是你这个灾星,克死了我唯一的儿子!就是你!害死了我的骏儿!”
“娘亲,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江悠冉随即满脸担忧上前。
江母紧紧握住江悠冉的手,望着江月觅的面容却无比狰狞。
“华儿是我在我儿逝世那日捡到的,她是我儿送来我身边的,你一个灾星怎配和华儿比!”
“更何况你心思恶毒,意图害死华儿,更是十恶不赦!”
江月觅几乎窒息。
她想哭,可脸上是扭曲的笑,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只剩满身狼狈。1
江月觅如逃跑一般,跌跌撞撞地离开。
跨出正院的大门,却迎头撞上一堵肉墙。
江月觅抬眸看去,是齐之城。
可这一次,她却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你去哪?”下一瞬,一股拉力袭来,江月觅停在原地。
她失神的眼聚焦在齐之城的身上,如条件反射一般喃喃答复:“不是我害了江悠冉,我要去报官。”
说着,江月觅想挣脱齐之城的手。
却被一股巨力攥住。
“此事已过去三年,华儿也已经回来了,就算报官又有何意义?”
江月觅浑身一颤,抬眼便对上了齐之城平静的视线。
她此时的狼狈,在他的那双黑眸里显得如此无理取闹。
一瞬,江月觅猛然清醒了。
她几乎是从喉咙挤出声音:“那是,我的清白。”
齐之城淡淡看着她,四目相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屑的嘲讽。
而后,齐之城轻飘飘地道:“那便更没意义了。”
这声音很轻,却一击粉碎了江月觅的心脏。
江月觅如同石化一般,彻底僵在原地。
看着齐之城逐渐远去的身影,她闭上眼,只余满心荒芜和绝望。
没意义……
是啊,没有意义……
作为妻子,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三步一叩首求来平安符、为他安抚士兵家属、为他掏空嫁妆筹集粮草……
这不计后果不求结局的三年,没有意义。
作为女儿,她重金求去珍奇药材、毫无底线地予取予求、不问缘由地听从命令……
这如傀儡般乖顺的一生,没有意义。
江月觅浑浑噩噩地回到落霞院后便彻底倒下了。
而她睁开眼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竟然没死。
小禾满脸泪痕,趴在床头沉沉睡着。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子里,形成一片柔和而温馨的光影。
这样好的阳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
江月觅缓慢地伸出手,企图触摸那一点金色的温暖。
这时,小禾醒了过来,惊喜无比:“小姐?您终于醒了!”
江月觅看向小禾。
眼前,便是唯一一个望她活,盼她好的人了。
也是唯一一束,愿意照进她心底的阳光。
江月觅静静地看着小禾,突然轻声问:“小禾,你愿意和我离开侯府吗?”
第9章
小禾不解地问:“小姐,离开侯府我们还能去哪?”
江月觅望着那光,说:“去哪里都可以,天南地北,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小禾几乎毫不犹豫:“我要跟着小姐!以前奴婢就想守着小姐,现在小姐怀孕了,奴婢也要誓死守着小少爷小小姐。”
江月觅表情微动。
她活了这么多年,身边唯有一个小禾,从头到尾爱着她,护着她。
她红着眼,摸了摸小禾的头:“傻丫头,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平平安安。”
许是感觉到江月觅的悲观,小禾在一日午后,偷偷去了一家寺庙。
江月觅悄悄跟了上去,却看到小禾一步一阶,一阶一叩首。
她看到小禾光洁的额头被砸得乌青,可小禾却感不到疼一般,虔诚地爬上这整整一千零一阶石梯。
嘴里反复祷念着:“佛祖保佑,让我家小姐平安生产,岁岁欢愉。”
江月觅的眼中泪意流转,在被小禾发现之前,回到了侯府。
傍晚,小禾拿着玉佩欢欢喜喜地跑回来,笑嘻嘻地说:“额头是不小心撞了柱子,小姐不必担心,您看这枚玉佩!”
小禾献宝一般将玉佩小心递给她:“这是侯爷走了一千零一阶石梯为您求来的平安扣,他说,让小姐您好好养胎,佛祖一定会保佑您。”
平安扣被小禾塞进了手中,温软的玉佩生出的热,透过血液灌入心脏。
江月觅看着小禾傻兮兮的面容,红了眼眶。
……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月觅的肚子如吹气球一般大起来,而齐之城和江悠冉大婚的这天,也终于来了。
落霞院外,欢快的唢呐和宾客祝贺的喜词一路彻响,一派喜气洋洋。
落霞院内,一盆一盆血水被小禾端出来。
江月觅满头大汗,如任人宰割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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