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夜,暴雨越下越大。 京城监狱医院,住院部。 苏秘书撑着伞给祁宴开门,祁宴从车上下来,早早等候着的局长迎了上来。 因为祁宴这身隆重的装扮,后面的狱长也跟着多看了他几眼。 祁少真的不是来走红毯的? 狱长见他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有种不好的预感,“祁少,您这是?” 祁宴说:“我不会乱来。 他瞥了一眼又在拼命擦汗的局长,嫌弃地
桌子上放着今天新鲜出炉的晨报,最抓人眼球的一则新闻就是傅司郁的军火走私案,铺天盖地,事无巨细都是剿灭安心社团的专题,但全程都没有有关她的任何报道。
她还想再问问傅司郁的事,但一只要提到个傅字,祁宴就摆出一副恨不得现在去监狱杀人的苦大仇深样子,决定还是不问了。
以后都不问了。
生活没什么过不去的,以后再也没有傅司郁的烦恼,祁宴才是她的未来。
其实还有很多事,比如傅司郁会被判死刑还是无期徒刑,比如傅叔叔以后怎么办,再比如苏芜该何去何从……
但她都不想管了。
祁宴还真的让人不给傅司郁饭吃,跟那边交代完毕后,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亲,“晚晚,等我一下。”
很快,祁宴端了一碗粥过来。
“啊,白粥啊……”晚晴皱眉喝了几口,几乎要吐了。
“没肉没虾的,好难吃啊。”
她看起来委屈极了,眉毛紧紧皱着,眼睛也湿湿的,洁白的牙齿咬着被粥水滋润过的下唇,硬鼓着嘴。
“大病初愈,连口饭都没得吃,我真的好惨。”
祁宴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后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在她面前蹲下来,“那请问我的晚晚小宝贝,现在想吃点什么呢?”
晚晴说:“想吃米饭,白灼虾,鲈鱼,鸡腿……”她说着叹了一声气,肯定没得吃。
这时,病房的门被护士推开了,餐车里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祁宴把车子推过来,夹了口鱼肉送到她嘴边,“晚晚,不能贪吃,每样吃一口就好。”
“好。”
晚晴看着认真给她挑鱼刺的祁宴,医院的白光打在他侧脸上,暖到了她的心坎里。
第122章 无形的羞辱
晚晴这次没醒多久,吃完东西又困了,她闻了闻自己,有种迫切想去洗个澡的冲动。
“我是不是两天没有洗过澡了?”
祁宴把她吃剩的东西全吃光了,能看出来他这几天根本没有怎么吃饭,他说:“我帮你洗。”
晚晴脸一羞,“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没看过,我给你洗过的澡还少吗。”
没多久,浴室那边就传来了淋浴声。
“晚晚,你想要傅司郁的命吗?”
“想听实话?”
祁宴像是早就知道了她的答案那样,“你不想他死。”
晚晴低着头,“是,我不想他死,虽然他对我很坏,但我……”
“我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嘛,可能我天生有受虐倾向吧,傅家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就像我的第二个家,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总之,我希望傅家人都能留着一条命,你能懂我吗?”
直到洗完澡,祁宴都没有回答她,晚晴抬眼看向一丝不苟给她穿衣服涂润肤乳的男人,无声扯了扯唇角。
然后张开手,挂在他的肩上。
祁宴顺势把她横抱起来。
晚晴喊了他的名字:“祁宴。”
祁宴抱着她朝床上走:“嗯。”
祁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刚起身,就被晚晴抓住了衣角,“你要去哪里?”
“洗澡。”
他的衣服也全湿了。
晚晴往里面挪了挪,床还有很大的空位,她用手拍了拍,“先别洗,躺过来陪我说说话。”
“好。”
祁宴把湿掉的外衣和裤子脱了躺进去,晚晴直接滚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祁宴。”无声躺了一会,晚晴又开始喊他的名字。
祁宴:“嗯,我在。”
晚晴:“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祁宴呼吸凝滞了一瞬,“……好。”
晚晴扒开他胸口的衣服,把脸埋进他胸前那朵玫瑰里。
“我从没和别人说过,谁都没说过,连罗茜都不知道。”
她的气息缓缓呼进他胸口,“就从离开孤儿院那天讲起吧。”
“为什么是孤儿院之后?之前的呢?”
晚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被傅叔叔带回傅家,傅叔叔对我很好,比对傅司郁都要好,他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和傅司郁能在一起。”
“傅叔叔工作很忙,经常几个月都不回一次家,傅司郁就趁他不在家时打我,那天他刚打完我,傅叔叔就回来了,他很生气,一怒之下对傅司郁使用了家法。”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粗的龙头拐杖,傅司郁挨了二十下。”
“也是那天夜晚,傅司郁拿着那根拐杖冲进我房间把我的右腿打断了,我也不知道他打了多少下,就是痛,痛得要死掉了。”
晚晴抬起那条腿压在祁宴腰上,拉着他的手抚摸膝盖那道伤痕,“就是这里,直到现在刮风下雨都还会痛。”
“再之后,就是你知道的了,傅司郁为了让傅叔叔把公司交给他,让我配合他在外人面前扮演恋人关系。”
她说完这些颤了颤,仿佛再讲两句就会哭出来,“祁宴,很抱歉,也让你误会了。”
“如果我没有和他扮演情侣的话,我们就不会到现在才在一起。”
她闭着眼睛,落在他心口的那个吻轻如羽毛。
砚哥哥。
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啊。
一场高烧,她忆起了所有,砚哥哥那张脸也变得清晰起来。
她曾经一千一万次在脑海里幻想过砚哥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直到在梦魇中抓住那道光,他转过身,赫然就是祁宴的样子。
当砚哥哥的脸和祁宴的脸重叠融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抬起脸,睁眼看他。
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与久远的记忆互相验证。
你个坏蛋。
瞒得我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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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祁宴在身边,她感到很安全,也很放心,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外面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晚晴睡着后没多久,祁宴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概是被铃声吓到,她的身体颤了颤。
祁宴手够长,连忙把手机关了静音,继续轻拍她的背。
被他抱着,她睡得很安稳。
祁宴静静看着她的睡容,看了很久很久。
她睡觉时总爱把腿压在他腰上,手也抓着他,但力道不大,他稍微动动身体,就能和她分开。
“晚晚,我答应你。”
他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下床,去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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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送了套新衣服过来,祁宴穿上西装打好领带,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走出了病房。
京城的冬夜,暴雨越下越大。
京城监狱医院,住院部。
苏秘书撑着伞给祁宴开门,祁宴从车上下来,早早等候着的局长迎了上来。
因为祁宴这身隆重的装扮,后面的狱长也跟着多看了他几眼。
祁少真的不是来走红毯的?
狱长见他手里拿着个烟灰缸,有种不好的预感,“祁少,您这是?”
祁宴说:“我不会乱来。”
他瞥了一眼又在拼命擦汗的局长,嫌弃地皱了皱眉,“陈局你体虚?回去多喝点补汤。”
“带我去见傅司郁。”
因为受伤过重,傅司郁腿部的子弹取出来之后就被安排到了监狱病房。
傅司郁毕竟是在血海火光里打过滚的人,平常人挨两枪早就死了,傅司郁除了双腿残废,过分消瘦导致脸颊深凹和之外,看起来并无大碍。
似乎是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判决了,他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还看起了自己的新闻。
狱长带着祁宴进来。
傅司郁眼前一暗,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全部视线。
傅司郁抬起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姿态优雅矜贵的男人,全身气血翻腾。
他见过很多次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处于权势顶端的男人,但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
“傅总。”
祁宴插着兜,笑得意气风发。
反观傅司郁,一身囚服,满面胡渣,又颓又丧,哪里还有半点坐拥整个傅氏集团的总裁气场。
两人不管是形象还是精气神都是天差地别。
傅司郁看了看锁在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手铐,瞬间觉得有一股被踩到尘埃里的蔑视感。
这种无形的羞辱,比直接用子弹射穿他的身体还要难受千百倍!
他就是故意来看他笑话的!
他就是要告诉他,他想踩死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第123章 不吃早餐,吃你
傅司郁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赢了。”
“可赢了又怎么样,她根本不喜欢你,她不过是为了和我作对才找的你!”
“你只不过是她拿来对付我的挡箭牌,你对她再好也没用,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被子里,傅司郁握着遥控器,手指关节捏得泛白。
他怒目圆睁地看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人,“你不要以为帮她搞垮顾家她就会爱上你!”
“顾家算个什么东西,你们祁氏的股份又算什么东西,金银钱财又是什么东西,她根本就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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