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迸散的碎瓷片吓得一激灵,气红了脸,但也不敢说什么。 凌玖玖上前一步,把妈妈护在身后。 心也终于放下来。 她没猜错。 凌国志不敢报警。 她记得十年后凌国志被处分时交待过,这笔钱是他们副局长在某个深夜送来的。 要是报警,肯定会把孟副局长牵扯进来,他不敢。 但这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凌玖玖不允许。 “爸,应该问问干妈,干妈这两天不是来喂猪鼻龟嘛。凌玖玖轻轻的说。 “对对对,问问落梅,就她有咱家
!我想着你肯定上厕所去了,还说等你呢,结果太困啦,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凌玖玖放心了,幸亏这妮子没起来找。
“是上厕所去了,后来又渴了,出去倒水喝。”
“走走走,洗脸吃饭去。”
凌清把她拖下楼。
今天她们要回安州市,奶奶吃完早饭就开始往他们的后备箱里装东西,干豆角,南瓜,老母鸡,玉米面……
她一上午一直关注着凌国志的举动,尤其是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凌国志中午就会接到电话。
10点多的时候,凌国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转身去了一旁的厢房。
看那表情,肯定是郑落梅打来的。
凌玖玖假装逗猫,也跟了过去,不远不近的距离,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伴着狎昵和轻笑:
“中午吃完饭就回去……嘿嘿,当然了……试了,老太太很喜欢……明天吧,明天中午……去哪儿都行……行,天热你别跑了,我回去喂来得及……啧,别乱说,没有的事……再重要哪有你重要……局长也没你重要……”
看来郑落梅中午不去凌家喂猪鼻龟了。
也好。
这个惊喜就给凌国志了。
原计划中午在家吃完午饭再走的,挂了电话,凌国志谎称局里有事,立刻就要走。
乌龟还是比爹妈重要。
别了奶奶和二叔一家,凌玖玖和江秋映坐进了凌国志的车里,江秋映坐副驾,凌玖玖坐在后排。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凌国志回去发现钱丢了会怎么样呢?
她有九成把握,凌国志不会报警,因为那钱来路不正。
她家的钥匙除了父母有,她手里有,再就是郑落梅有。
妈妈没有任何嫌疑,她也没有,郑落梅嫌疑最大。
她就是要把火引到郑落梅头上,就算以后狗男女在一起,这件事也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刺。
山路不平,摇摇晃晃,凌玖玖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竟然在车上睡着了,睡得香甜,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车已经停在楼下。
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
“玖儿,下车!快醒醒!到家了。”
凌国志搬着一箱东西,已经走到楼门口了。
他着急上楼看他的猪鼻龟。
“你拿这两个轻的,走吧。”妈妈说着,把一袋梅干菜和一包干蘑菇交到她手里,自已扛起一个长南瓜,手里又拎了一袋小米,上楼去了。
好戏即将开始。
凌国志傻站在屋子正中间,看着烂糟糟的家,脸黑成了锅铁。
妈妈放下东西,惊慌的喊起来:
“这咋回事啊!怎么乱成这样,遭贼了?”
凌国志跑进卧室,看到保险柜依然锁着门,面色微微一顿。
他蹲下去,颤抖着拨动密码锁,“吧嗒”,保险柜门开了。
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了钥匙和人名章。
凌国志面如死灰,颓然在坐在床上。
“钱没了吗,怎么会进贼了呢!报警吧国志,快报警!哎呀你刚才摸了那个保险柜了,上面应该有指纹的……”
妈妈看着洞开的保险柜,慌起来。
“闭嘴!蠢货!”凌国志低声呵斥道。
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凌国志挣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妈妈说话就不客气起来,而妈妈刚开始还敢反抗,但手心朝上的日子过久了,慢慢就开始忍气吞声了。
凌国志骂完,拿起电话。
一旁的凌玖玖突然有点慌。
难道他要报警?
还好,凌国志拨了一个七位数的号码,不是110。
“昊军啊……在家呢,我刚从山里回来,你忙吗?……我这儿有点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哎,好,好。”
她想起来了,凌国志有个表弟叫陈昊军,在派出所上班,但平时不怎么来往。
放下电话,凌国志从房间里走出来,指挥江秋映:
“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许收拾,不许动,不许摸任何东西,保护好现场。一会儿昊军来,问啥你俩都说不知道!听到没?”
凌玖玖心头一跳。
凌国志真敢报警?
就她这拙劣的作案手段,根本逃不过警察的眼睛,况且钱还没来得及处理。
应该做第二预案的,应该把钱换个地方放。
怎么办?
怎么办?
家里的气压低的吓人,妈妈拉着她站着不敢动,凌国志则一直站在阳台上抽烟,也观察着楼下的情况,二十多分钟后,他突然掐掉烟,向门口跑去,开门时,还细心的用袖子裹住手,才去摸门把手。
一个中年男子被他迎进家门。
第11章 不敢报警
时间过去太久,凌玖玖只模糊记得自已有这么个表叔,但已经完全不记得长相。
进门这个人很高,比凌国志还要高一点,挺年轻的,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深蓝色t恤,黑色裤子,胳膊下夹着一个小皮包,脸色很严肃,对江秋映和凌玖玖都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满屋子转了一圈,看看窗户,看看门锁,看看保险柜,又去书房看了看,最后去看了看凌玖玖的房间。
全程没有动手,就是看。眼神像一把刀,犀利的扫来扫去。
凌玖玖只觉得浑身无力,脑子嗡嗡的。因为紧张,她的手是凉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这具13岁的身体还不太成熟,容易紧张。
“基本可以确定是熟人作案,翻得乱七八糟不过是欲盖弥彰,给你使个障眼法。你刚才说丢了多少,五万?”表叔慢条斯理的问。
“哎,对,五万。”
凌玖玖怀疑自已听错了,他说丢五万?
“钱怎么不存银行,放家里?”表叔又问。
“我那……刚取的,刚从银行取出来,准备用呢,就先放家里。”凌国志笑着说。
“哪家银行取的?取款凭证有吗?”
凌国志脸上挂不住了,支支吾吾的问:
“……你们查盗窃案,还查这个?”
“对,有必要的话还会去银行调查。”
“……”
见凌国志不说话,表叔又问:
“你家钥匙除了自已家人,还给谁留过?丢过钥匙没?”
“没丢过,我这次回家之前给孩子干妈那儿留了一把,就那个罗向东他媳妇儿,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让她来帮忙喂这俩玩意儿。”
他指了指水族箱,补充道:
“但孩子干妈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不好断言。理论上来讲,谁都有可能,最不可能的线索往往能挖出东西来。你这笔钱除了家人,还有谁知道?”
凌国志讪笑了两声,打了个太极:
“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
“国志,你要是不打算报警,我看了也白看。”
表叔见他躲躲闪闪,也敷衍了一句。
没等他说完,凌国志扯住他袖子,把他拖进卧室,关上门。
叽叽咕咕半天,两个男人又从卧室出来,陈昊军边走边说:
“行,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哎,行,回头咱哥俩喝酒去,我送你下去。这事你就当不知道,保密,中秋节我看我二姨去。”
哦,原来是凌国志的姨表兄弟。
凌国志把人送下去,再上来时,拿了车钥匙和皮包就要走,边走边吩咐江秋映说:
“收拾一下吧,我出去有事,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啊?那不报警了?橱柜里的四条中华烟也不见了。”
凌国志憋了一肚子气都发在老婆身上:
“你他妈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让你操心了?!让你收拾你就收拾!出去也不许声张,你娘家,亲戚朋友都不许说,半个字都不能透露,听见没!”
“为……为啥?”
“你他妈别问了!”
凌国志正在喂他的龟,听了这话火冒三丈,一把将手里的罐子摔在地上。
妈妈被迸散的碎瓷片吓得一激灵,气红了脸,但也不敢说什么。
凌玖玖上前一步,把妈妈护在身后。
心也终于放下来。
她没猜错。
凌国志不敢报警。
她记得十年后凌国志被处分时交待过,这笔钱是他们副局长在某个深夜送来的。
要是报警,肯定会把孟副局长牵扯进来,他不敢。
但这事难道就这么过去了?凌玖玖不允许。
“爸,应该问问干妈,干妈这两天不是来喂猪鼻龟嘛。”凌玖玖轻轻的说。
“对对对,问问落梅,就她有咱家钥匙。”妈妈也弱弱的附和道。
凌国志拧着眉头,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
接连几天,凌国志一直风平浪静,除了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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