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中华烟不好藏,她想了想,打开钢琴顶盖,把烟放了进去。 除了调琴师不会有人碰她的钢琴。 尽量做成一个熟人作案的现场。 熟人知道钱在哪里,熟人知道孩子的房间肯定没钱,所以她的房间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看看表,用了22分钟。 她站在乱糟糟的屋子中间,把所有流程过电影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再度拉开窗帘,悄悄出了门。 深夜两点的安州大街,一个人也没有。 少女在路上狂奔。 黑色帽衫,黑色长裤,隐在夜色中。 双肩包在背上晃得难受,索性抱在胸
电视里演的那些大城市,高楼大厦,你亲自去看看,再决定自已干啥。”
“怎么去啊,外面坏人那么多。”
“坏人永远没有好人多。你好好上学,考上大学,自然就出去了。”
“好好学习好好学习,是我不想好好学习吗,就我这成绩,连高中都考不上,怎么考大学,太难了。”
凌清慢悠悠的说。
“凌清,如果15岁觉得游泳难,放弃游泳,到18岁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约你去游泳,你只好说“我不会”。18岁觉得英文难,放弃英文,28岁出现一个很棒但要会英文的工作,你只好说‘我不会’。你现在所放弃的每一件事,都是花费的你未来的成本。你试着去挑战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这是蔡康永的话,上一世她觉得好,就抄在本上用来激励自已。
凌清用叶子做了一个碗,里面圈养了一条寸许长的小野鱼,正玩得开心,听了这话,只轻轻“哦”了一声。
“姐,那你长大想干嘛?”
“我要离开安州,去北京上海深圳,我还要去国外看看,最后选一个自已喜欢的地方生活。”
“啊……”12岁的凌清扭头看着她,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姐,我就不信,你将来不需要大伯安排你,大伯还是干部呢!”
凌玖玖在心里冷笑一声,凌国志?
幸亏他不会安排我。
算了,现在跟凌清多说无益,慢慢影响她吧。
两个人在小溪里玩到黄昏时,溪里的水慢慢变凉。二婶派了一个本家的弟弟来叫她们回家吃饭。
晚上没有宾客,全是自已家人,二叔二婶,小姑姑父,凌国志江秋映,二大爷二奶奶以及二大爷家的两个儿子。
吃饭的时候,凌玖玖特意给自已和凌清倒了半杯红酒,姐妹俩一起给爷爷奶奶敬了杯酒,又给二大爷二奶奶敬了杯酒,最后还给叔叔婶婶姑姑姑父都敬了酒。
今晚她还跟凌清睡,喝点酒,凌清应该睡得很死吧。
吃吃喝喝到九点多,散了席,女人们负责收拾,男人们借着夜凉侃大山。
但白天都累狠了,十一点多,凌家大院彻底黑了灯,都睡了。
凌玖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就在今晚,她要行动了。
第8章 偷天盗日
凌家这套两进的大院子,前院是农家乐,临着进山路,盖了两层小楼,一共16个房间。
后院是自家老宅,老太太和家人住后院老房子。
这两晚家里人多,自家房不够住,凌玖玖和凌清在前院农家乐开一间房,农家乐每个房间都有洗手间和卫生间,方便。
山间的夜晚清凉沁爽,外面不知什么虫儿在黑暗中窃窃私语。
凌玖玖听着身边人香甜的呼吸,支楞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在黑暗中看了两次手机——手机是两天前悄悄买的,诺基亚3310,买来就调了静音模式。
终于,11点55分了,外面已经黑透了,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有电话进来。
挂断电话,她悄悄的起身下床。
衣服是睡前就准备好的,宽宽松松的黑色连帽t恤,黑色长裤。
背起书包,拿起钥匙,悄悄出了房门。
很顺利,山间民风淳朴,农家乐的一楼大门连锁都没有上。
一楼有个简易的服务台,服务台后支了一个行军床,二叔就睡在那里值班。
白天忙狠了,晚饭时又喝了点酒,二叔的鼾声平稳而香甜,还拐着弯。
凌玖玖出了门,门口不远的大树下,停着一辆出租车,是她昨天在城里约好的,付了三分之一的车钱。
她上了车,车子大亮开启,沿着山路缓缓远去。
这个时间点,路上没有车,速度很快就飙起来。
从莲华镇到安州市白天进山的车多,她们走了两个小时,实际不堵车的情况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到了。
付了车钱,她下车,悄无声息的进了鸿运小区。
戴上提前准备好的手套,开了门。
家里黑乎乎的,不过她这半天一直在黑暗中,眼睛很快就适应了。
摸黑先把窗帘全拉上。
然后打开手电筒,假装自已是个贼。
一个贼进了家,该怎么偷呢。
应该先翻找吧。
她翻,把家里的抽屉,斗橱,柜子,翻得乱七八糟,找到几条中华烟。
既然是贼,中华烟这种硬通货肯定是要偷的。
然后又去大卧室,又是一通乱翻。
最后,她走向保险柜。
密码已经烂熟于心。
她借着手电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现金和金条用两个黑色塑料袋分装了,然后把保险箱关上。
她没有立刻带着钱离开,这些钱藏哪里,她早就想过。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转身进了自已的卧室,把两个黑色塑料袋分别藏好。
一包藏在放冬天厚衣服的箱子里。
另一包藏在床底下的纸箱里,纸箱里装的是上一个学年的旧书旧教辅。
四条中华烟不好藏,她想了想,打开钢琴顶盖,把烟放了进去。
除了调琴师不会有人碰她的钢琴。
尽量做成一个熟人作案的现场。
熟人知道钱在哪里,熟人知道孩子的房间肯定没钱,所以她的房间整整齐齐。
做完这些,看看表,用了22分钟。
她站在乱糟糟的屋子中间,把所有流程过电影似的在眼前过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再度拉开窗帘,悄悄出了门。
深夜两点的安州大街,一个人也没有。
少女在路上狂奔。
黑色帽衫,黑色长裤,隐在夜色中。
双肩包在背上晃得难受,索性抱在胸前。
手里的诺基亚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来电:
“你在哪呢,我已经到安州一中了。”
嗯?找的明明是个女司机,为什么电话里是个男的?
“你是……,我约车的时候不是个女的吗?”
“那是我媳妇,女的不跑夜车。”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说。
“……行,我五分钟之后到。”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赶在天亮前回去。
她一路狂奔到安州一中,一辆出租车停在站牌那里。
她想得很周全,两辆车,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接她。
司机矮壮矮壮的,脾气很不好的样子,正站在车旁抽烟。
上了车,凌玖玖才发现自已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湿透,发尖滴着汗,夜风灌进车里,她打了个冷战。
车子又向山里驶去。
司机阴沉不语,凌玖玖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她条件反射的紧紧揪住怀里的包。
车子行了一个小时,经过一个叫五里沟的山弯,周遭静谧,只有她们这辆车在山路上孤独的行进。
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熄了火,点了一支烟。
凌玖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第9章 节外生枝
经历过危险的人,对危险格外敏感。
一个13岁的少女,深更半夜,去云彩山,空无一人的山路,司机是个男的,素质不高的样子……
凌玖玖的手悄悄伸向包里。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大仇未报,她可不想噶在这荒山野岭。
“你这么晚进山干啥?”
司机斜着眼向后看她。
“我爸和我叔在避暑山庄等我。”
“呵呵,你爸?和你叔?他们咋不来接你?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已坐车?”
司机冷笑一声。
“我们约好的,三点半在山门见。如果我三点半到不了,他们就开车下来。”
凌玖玖说着,伸在包里的手先握住了一把美工刀,她松开美工刀,又握住一把3000万伏的迷你伸缩电棍。
该先用哪个呢。
她回来的第三天,就去配备了这个秘密武器。
如果这一世,她还会碰见那个让她做了许多年恶梦,还患上抑郁症的烂人,她一定要正面硬刚,让那个烂人尝尝电棍的滋味。
本来只想着随身带着壮胆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司机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刚要点着,耳边突然电光石火般的“噼啪”一声。
他还没来得及扭头,突然脖子处被抵上了一个东西,一个稍显稚嫩但十分阴狠的声音在后脑勺响起:
“这是3000万伏的高压电棍,开车!否则我就摁下去!”
“我……”
司机刚一张嘴,另一侧脖颈处又有什么东西抵上了:
“这是一把美工刀,你敢乱动,我一刀就划破你的颈动脉!”
握刀的手贴着左侧脖颈,握成了拳,司机能感觉到那只拳头很瘦小,在轻轻的抖,身后这个人,不,小姑娘,她害怕。
可是司机更害怕,美工刀,他见过,很薄,很尖,很利,小姑娘一哆嗦,就可能割破他脖子上的大血管。
农村杀猪,就是在脖子上来一刀,猪立马就窜血,哗哗的,水管子漏水一样。
司机浑身发僵,感觉血都不流了,鸡皮疙瘩都吓回去了。
妈蛋,这个人,不,这个小姑娘,死婆娘不是说才是个十来岁的吗,怎么这么可怕,不像个小姑娘。
这要是回去报警,谁会相信自已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给欺负了呢。
“我……我、我开。我右手……要来……挂档,我只是挂档……你别激动,我开,我送你上山。”
司机的嗓子突然就干涩起来。
他发动车子,打开大灯,车子又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
凌玖玖精神高度紧张,一眼不眨的盯着司机。
缓了一会儿,司机开口,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姑娘……在哪个学校读书?”
“闭嘴!别说话!”贴着皮肤的电棍加了力,拿美工刀的拳头也加了力。
司机噤了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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