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芝芝出院,她才跟江行远说了话。 她牵着蒋晚棠的手,小小的脸上满是对他的抗拒:“我要跟奶奶一起。 江行远看着,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对蒋晚棠说:“妈,既然芝芝想要跟您一起,那就麻烦您了。 蒋晚棠自然不会嫌照顾芝芝麻烦,倒是很担心他们父女俩的感情。 “那你……”蒋晚棠欲言又止。 “我……先去处理时暮的后事。提到她,他的嗓子被划得生疼。 蒋晚棠点点头,牵着芝芝上了自家的车。 …… 江行远用了几天的时间,办理好手续,将时
第十八章 撤资
芝芝暂时交给了蒋晚棠照顾,江行远去了公司。
几日未去,公司再怎样还是有些乱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江行远却看见了魏萱。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我不是说,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魏萱心一颤,有些害怕,却还是稳住情绪,楚楚可怜地看向江行远:“江总,你不在公司,如果我也……”
“与你无关。”江行远厉声打断了她,他冷冷瞥她一眼,“滚。”
魏萱再也受不了这委屈,她垮着脸,眉间尽是伤心:“江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也不知道她找你会是因为芝芝的事啊……”
“是不是为了芝芝,你都没有权利替我挂断她的电话!”江行远毫不掩饰自己对魏萱的厌恶。
“为什么!”魏萱哭出声来,“你明明就不爱时暮,她死了就死了,死了不好吗?!”
“砰——”江行远扬手摔了桌上的装饰品。
魏萱被吓到,一下子瘫坐在地。
“谁跟你说我不爱时暮?”他狠狠地看着她,眼睛中像是要冒出火来,一把烧了魏萱似的。
她咽了口口水,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说:“你对她那么冷淡,还要收购她父亲的公司……”
江行远的心底蓦地烦躁至极:“闭嘴。”
“你不爱她,为什么不能爱我?!”魏萱几乎是喊着问道。
江行远气极反笑。
他冷笑一声,看着魏萱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你算什么?你也可以跟时暮相提并论?”
魏萱愣住,没想到他会这样侮辱自己。
“别再让我说第二遍,马上从我面前消失。”说完,江行远不再看她一眼。
她坐在地上,泪水哭花了妆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萱缓缓开口:“如果你辞退我,我会让我爸撤资的。”
闻言,江行远蹙眉:“你爸?”
像是终于找到了依靠和底气,魏萱的语气硬了些:“我爸是丽友集团的总经理。”
丽友集团是江氏集团最近的合作伙伴。
魏萱以为,这样说,江行远就不会让她辞职。
可是,她却听到他冷哼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随你。”江行远不在意地说。
魏萱不可置信:“你不在乎?如果我爸撤资,你会损失千万!”
江行远慢慢抬头,眼中都是狠绝:“你觉得我在乎,你要撤资尽管撤,看看谁会笑到最后?”
魏萱终于心死如灰,明白再也没有余地。
她狼狈地站起身,挑衅一般看向江行远。
“既然如此,江行远,我们走着瞧,你可千万不要后悔,求着我回来!”
说完,她踩着那尖锐的高跟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行远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后悔?
还有什么事,能比失去时暮更让他后悔?
江行远呼出深深一口气,他倚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觉得好累。
创业的时候没觉得累,陷入危机的时候没觉得累,得知时暮患了胃癌时也没有这么累。
可在时暮离开之后,他连呼吸都觉得累。
他好后悔,没有告诉时暮,他没有生气她误诊的事,他只是在气自己没本事。
误诊之后,他想的是,等他事业有了起色,他想用自己的钱再为时暮举行一场婚礼。
只是后来,他们有了芝芝,时父又意外去世。
一切都没来得及。
一切都再也来不及……
第十九章 不自量力
魏萱离职之后,江行远在公司里直接找了个人接替她的位置,姓卫,能力并不低于她。
翌日,丽友集团派人过来说要撤资。
江行远挑眉,神色晦暗不明。
新助理严肃地站在他身边,问:“江总,我们怎么做。”
江行远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不自量力。”
“召集人到会议室。”他淡淡道。
“是。”小卫应了。
之后的几天,江氏集团和丽友集团的股价同时下跌,只不过丽友集团跌的更狠。
江行远宁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拼资产?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
几个老董事不满江行远这样的做法,在会议上直接抗议。
江行远听着,却毫不在意。
直到最后,他才挥挥手,胸有成竹的说:“江氏不会破产。”
这支团队不愧是江行远最得力的团队,虽然丽友集团撤资,造成了江氏集团的亏本,但很快便从其他项目赚了回来。
再看丽友集团,股价一跌再跌,又因为得罪了江行远导致没人敢来合作,已是穷途末路,到了濒临破产的地步。
再次看见魏萱,江行远毫不意外。
她死死盯着他,咬着牙跪下。
“江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丽友吧。”
江行远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魏萱,冷冷道:“不是我要赶尽杀绝的,不是吗?”
“丽友想要全力一搏,搞垮我,也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弱肉强食,这是商业战场的规则,魏小姐还是回去多照看令尊,注意身体才好。”
魏萱跪着,身体战栗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江行远又说:“替他人做决定这种事,魏小姐日后还是少做。”
“小卫,送客。”
新助理小卫应了,伸手就要去拉魏萱。
魏萱一把甩开他,神色阴森地看着江行远。
可半晌,她又轻笑起来,说:“江行远,时暮死了,你活该。”
“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一个人的爱?”
“想来你当初收购时暮父亲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绝情吧。”
“她不可能从你身上看到一点爱,她死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一定毫无牵挂。”
“至少,对你,毫无留恋了。”
“你就慢慢受着这痛苦,直到死的那天吧!”
说完,她站起身,踉跄着脚步离开。
身后,江行远面如死灰。
医院。
江行远接到蒋晚棠电话时,已经听到芝芝哭闹的声音。
赶到病房室,芝芝哭得嗓音沙哑,让江行远一颗心都皱在一起。
“妈……”他看着这几天沧桑许多的母亲,心中愧疚更深。
“我没事,你还是快去安慰芝芝吧,小昭去世这事……瞒不住。”蒋晚棠挥挥手,坐到一旁擦泪。
芝芝看见江行远,哭得更加厉害:“爸爸——妈妈没有死对不对?”
江行远试图握住芝芝的手安慰她,可是却被芝芝躲开。
“为什么妈妈会死,爸爸为什么不救妈妈?”
医生很快赶到给芝芝打了少量镇静剂,她刚刚做过手术,情绪激动可能会造成身体排斥。
实在是迫不得已,必须要让芝芝安静。
芝芝很快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行远动作轻柔地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心中烦闷地喘不上气。
“妈,你去休息吧,芝芝这里我来照看。”江行远对蒋晚棠说道。
蒋晚棠摇头,忧心忡忡地说:“行远啊,芝芝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啊……”
他看着芝芝睡梦中仍皱起小小的眉毛,缓缓说:“芝芝总会长大的,她会明白……时暮对她的爱。”
第二十章 心死,身死。
芝芝再次醒来时,安静了很多。
不再哭泣,也不再闹着要找妈妈。
只是在江行远靠近时,默默挪动了小小的身体。
直到芝芝出院,她才跟江行远说了话。
她牵着蒋晚棠的手,小小的脸上满是对他的抗拒:“我要跟奶奶一起。”
江行远看着,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对蒋晚棠说:“妈,既然芝芝想要跟您一起,那就麻烦您了。”
蒋晚棠自然不会嫌照顾芝芝麻烦,倒是很担心他们父女俩的感情。
“那你……”蒋晚棠欲言又止。
“我……先去处理时暮的后事。”提到她,他的嗓子被划得生疼。
蒋晚棠点点头,牵着芝芝上了自家的车。
……
江行远用了几天的时间,办理好手续,将时暮送去火化。
许是没有肝脏的原因,他捧着那个盒子,觉得重量有些轻。
时暮最后被葬在了墓园中。
大理石的墓碑上,是时暮二十一岁时最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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