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她根本听都没听过,她甚至还专门去翻了医书,可也没见书里有这样的记载。 她当时就怀疑是被人下了毒。 但江扶月的母亲有了这症状之后,又过了两三年才撒手人寰,从这一点上看,又不太像了。 所以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她也有了跟江扶月母亲一样的症状。卟 于是,早已被打消了的念头便突然又重新冒出来,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舒姨
舒姨娘随手把帕子放到一旁,抱歉地笑了笑:“实在是对不住,许是近日天冷了,我这身子愈发不好了。”
“既然如此,就别吃寒性的东西了,”江柏生的语气里满是关心,“来人,给舒姨娘换一盏温茶上来。”
江扶月垂眸,目光在帕子的血迹上顿住。
虽然已经历经一世,但是在看到这帕子的一瞬,江扶月却猛地想起了许多事情。
想起她母亲临去之前,也是时常咳嗽,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吐这样的血水,到了后头严重的时候,身上的皮肤一碰便会起红斑,红斑里头是密密麻麻的紫色小点,十分可怖。
江扶月的思绪逐渐飘远。懒
舒姨娘突然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挠了挠小臂,抱怨道:“这天冷了以后,我便总觉得身上干痒,真是难受。”
随着她的动作,一道道浅红色的痕迹逐渐浮现出来,其中还隐隐透着些紫。
第74章 投毒
这一顿饭,江扶月吃得食不知味,她念叨了许久的螃蟹就摆在她面前,她却一口没动。卟
饭后,江柏生就回了书房,继续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文书,江夫人带着江扶摇姐妹二人去祭月,江扶月和舒姨娘则远远地站在后头。
惊蛰和谷雨按着江扶月的吩咐,拉着舒姨娘贴身的丫鬟站在更远的地方。
江扶月看着远处和乐的母女三人,眼中隐约有几分怀念。
她也曾跟在母亲身边祭月。
在……很久以前。
久到她已经记不清当时具体是怎样的场景,只能隐约回想起几分那时的幸福。
舒姨娘试探地偷偷看了她好几眼,不敢确定江扶月有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看江扶月似在出神,也不敢贸然开口打扰。卟
祭月的流程并不复杂,很快就走完了。
江夫人扫了二人一眼,便拉着江扶摇和江扶羽回了后院。
她与江扶摇许久没见,有许多话想说,也有许多话想问。
看着她们走远了,江扶月才收回目光,看向舒姨娘:“今日在我面前演的这一出戏,所为何来?”
舒姨娘咬了咬唇,开口时,语气里再也不见半点温婉,而是带着彻骨的恨意:“想必刚才在席上,大姑娘已经看清楚了,妾身如今这症状,跟夫人当年是一模一样。
妾身也不怕您听了笑话,妾身自幼体弱,长到如今这个岁数,大大小小的病也得过不少,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症状。”
说到这儿,舒姨娘顿了顿,又深吸了口气:“大姑娘,您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些旁的蹊跷?”卟
说话时,舒姨娘一直紧张地看着江扶月。
当初江扶月的母亲有这样的症状时,她还私底下琢磨过。
这病她根本听都没听过,她甚至还专门去翻了医书,可也没见书里有这样的记载。
她当时就怀疑是被人下了毒。
但江扶月的母亲有了这症状之后,又过了两三年才撒手人寰,从这一点上看,又不太像了。
所以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现在,她也有了跟江扶月母亲一样的症状。卟
于是,早已被打消了的念头便突然又重新冒出来,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一发不可收拾。
舒姨娘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江扶月看了她一眼:“舒姨娘有话还是直说吧,我另有要事,耽误不了太久。”
舒姨娘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惧,转头看了看四周,将声音压得极低:“妾身是怀疑……如今的妾身,以前的夫人,其实都是被人……投了毒。”
听见最后三个字,江扶月身子一僵:“你可有证据?”
舒姨娘摇了摇头,道:“妾身无能,虽然心里有了猜测,却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大姑娘细想想,若是没了我们,这江家上下,谁获利最大?”
江扶月都不用想,一道身影便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卟
自然是现在的江夫人。
没了江扶月的母亲,她就成了当家的主母。
没了舒姨娘,她便能再度把江柏生握在手里。
江扶月抿了抿唇,哪怕拢在宽袖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她面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此事……不是能凭空乱猜的。”
她也不喜欢江夫人,可投毒杀人这么大的罪名,却也不能说扣就扣。
“妾身在江家,定会找机会拿到证据,”舒姨娘道,“等到妾身拿到证据的那一日,妾身只希望大姑娘能出面为妾身做主,也为……夫人报仇!”
她相信,自己要真的是中毒,这整个江家上下,也只有江扶月一人能为此出面。卟
毕竟她的症状,与先夫人症状是一样的,若是中毒,二人中的应该是同一种毒,动手的人,应该也是同一个。
所以,她和江扶月是同一tຊ阵营。
江扶月看着她,将她脸上的坚决尽收眼底。
过了会儿,江扶月点点头,道了声“好”。
跟舒姨娘分开以后,江扶月就带着惊蛰和谷雨离了江宅。
她的步子极快,连裙摆都有些乱了,头上的珠玉更是簌簌作响。
谷雨往前追了几步,道;“夫人,咱们不是还要找主君吗?”卟
江扶月没说话,脚下的步子连一丝停顿也没有,只往马车的方向走。
直到回了韶光院,关上卧房的门,江扶月才缓过神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的脸上根本就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
“夫人……”谷雨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您这是怎么了?”
江扶月摇了摇头,只道:“端盏热茶上来。”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也抖得厉害。卟
见此,谷雨不敢耽误,连忙去烧水。
“姑娘……”惊蛰蹲下身子,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您这是怎么了呀……”
她们自小一起长大,除了当年夫人逝世的时候,江扶月大哭了一场,其他时候还从未见过江扶月如此失态。
哪怕是被定下终身,送到这深宅大院里头,江扶月也没什么反应。
江扶月伏在惊蛰肩头,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哽咽道:“……若我母亲不在江家,她是不是就能身体健康,活得长长久久了?”
惊蛰一愣:“这……”
先前吃饭的时候,她站的远,后来站得就更远了,没有看见舒姨娘身上的异样,这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卟
江扶月缓了一会儿,便直起了身子。
恰好这时,谷雨端着热茶回来了。
江扶月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入胃里,这才驱散了些许寒意。
“今日在席上,我看见舒姨娘也咳了血,身上也有……那样的痕迹,”稳住了心神,江扶月才开了口,“……她说,她可能是被人投毒。”
闻言,惊蛰和谷雨对视一眼。
“这、这不可能吧!”谷雨瞪大了眼睛,“要是投毒的话,顶多三五个月人就没了吧!咱们夫人可是、可是……”
惊蛰也一脸难以置信。卟
江扶月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舒姨娘说,她会尽力寻找证据,若她果真是被人投毒的,那估计我母亲也……”
惊蛰抿了抿唇,安慰道:“夫人,如今还都只是臆测,不能当真的,您也别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江扶月如今这脸色实在是忒吓人了。
第75章 清虚观
这一夜,江扶月睡得并不安稳。糫
她零零碎碎地做了许多噩梦,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隐约间,似乎有人给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动作周到而又细致。
直到她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才发觉外头天已经亮了。
惊蛰和谷雨在床边守了一夜,江扶月没睡好,她们也没睡好。
两个人一个守前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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