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不到,正是在太医院当值的黄太医就是匆匆来到了赵家。一直坐在床榻边的姬梓昭站起身,给黄太医让路。黄太医忙打开药箱,仔细地给姬梓芸诊治着,半晌他才是起身对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如实道,“赵家大奶奶应当是被人殴打的昏迷了过去,后又是被人扔进池塘,虽浑身湿透,却因早已昏迷而肺部未曾进水……至于赵家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儿,怕是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流掉,虽说是小产却也不可耽误,赵家还是要好好给大奶奶处理好伤口小心滋
姬梓昭对于味道的敏感,远远超乎所有人的嗅觉。
上次姬家闹刺客,姬梓昭便是记住了谢璟澜身上的味道,刚好今日站在赵家门口的时候,她在那不曾挂着牌子的马车上,也是闻到了相同的味道。
再是仔细观察那马车暗藏内敛的奢华,猜到谢璟澜的身份对姬梓昭来说自不难。
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见四皇子的名号,均是吓得跪在了地上。
马敬伯以及一众纨绔看了看面前的屋子,又看了看身边的谢璟澜,震惊的连表情都是没有了。
这姬家的大姑娘莫不是有透视眼不成?
陆雍凑到赵良的身边,小声询问着,“我说,你家这房子是不隔音还是怎么的……”
不然姬家的大姑娘怎么就是知道四皇子也在了?
赵良对于陆雍的话置若罔闻,一双眼睛暗沉地盯着面前的屋子,就是连袖子下的拳头都是攥紧了。
谢璟澜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松的就是被揪了出来,上前一步看向屋子的方向开口道,“此事乃是姬家跟赵家的是非,皇家若是插手怕只会多生事端。”
谢璟澜是欣赏姬家的这位大姑娘,但却并不想沾染是非。
姬梓昭毫无意外,清冷的声音很快从屋子里传出,“皇子身份贵重,姬梓昭自不敢贸然劳烦四殿下,只是当今圣上皇恩浩荡,万民景仰,勤勉为政,爱民如子,今日之事出在四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姬梓昭也是担忧若有朝一日皇上问起,却知四殿下并未出手相助,恐对四殿下降罚。”
一席褒褒贬贬的话,将谢璟澜直推向了风口浪尖。
谢璟澜漆黑的眸闪过一抹笑意。
这姬家大姑娘还真的是生得好生犀利的一张嘴巴啊。
谢璟澜心里清楚,姬梓昭敢如此闹,自手中握着胜券,只是如今想要让赵家哑口无言,就需要一把让赵家不敢反抗的利刃。
而他……
很明显就是成了姬梓昭刺向赵家的刀刃。
“去宫里面请当值的太医出宫一趟,若是父皇问起来直说便是。”谢璟澜轻声叮嘱着身边随行的唐棣。
赵太师未曾想到此事要劳烦四皇子,赶忙出来客套请罪。
还跪在屋子里的赵家夫人只觉得好一阵的头晕目眩,这次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只是现在的她不单单是双腿发软,就是浑身都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若当真是皇宫里的太医前来诊治,只怕姬梓芸身上的伤势再是难以隐瞒!
如此……
她又是要如何解释姬梓芸身上的伤势和今日的事情?
赵家夫人额头上的冷汗都是流了下来,满心算计着一会要如何蒙混过关。
姬梓昭转头看向身后还在昏迷着的三妹妹,满目疼楚。
想要将人光明正大的带回姬家,就必须要有一个让赵家无言以对的理由。
虽姬梓昭已是用银针封穴延缓了姬梓芸的伤势蔓延,心中却依旧担忧又自责着。
好梓妍再等等……
一会长姐便带你回家。
随着唐棣的进宫,姬家跟赵家的事情很快就是传到了孝昌帝的耳朵里。
“洛邑战败,姬家女眷不但学不会隐忍度日,反倒如此张扬,当真是以为朕的仁慈没有限度么!”孝昌帝满目阴沉,双手重重拍在了面前书案上。
丰谷跪在地上头都是不敢抬,“皇上息怒啊……”
孝昌帝心口起伏不停,闭着眼睛强压下满心的震怒。
二皇子现在还没带着行军简抵达皇城,若是这个时候他便是可以针对和冷落了姬家,他仁君的形象就会在百姓们的心中大打折扣。
所以……
还要等!
半个时辰不到,正是在太医院当值的黄太医就是匆匆来到了赵家。
一直坐在床榻边的姬梓昭站起身,给黄太医让路。
黄太医忙打开药箱,仔细地给姬梓芸诊治着,半晌他才是起身对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如实道,“赵家大奶奶应当是被人殴打的昏迷了过去,后又是被人扔进池塘,虽浑身湿透,却因早已昏迷而肺部未曾进水……至于赵家大奶奶肚子里的孩儿,怕是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流掉,虽说是小产却也不可耽误,赵家还是要好好给大奶奶处理好伤口小心滋养着才是。”
正是站在院子里的赵太师腿一软,要不是碍于自己的威严不能失,只怕早就是瘫倒在地上了。
旁人的话可以不信,但太医的话却不得不信啊!
先不说太医没必要为了此事偏袒姬家为姬家作假,就算是当真如此,他也不敢现在去质疑太医,那样岂不是明摆着连同四皇子都是给怀疑了?
墨痕就是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的。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在看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三姑娘,瞬间绷紧了全身。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姬梓昭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转身对墨痕道,“将三妹妹抱上马车,我们现在就回姬家。”
还跪在地上想着说辞的赵家夫人都是惊呆了。
女子嫁入夫家后,哪里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况且还是出了这种事情,“我知今日的事情让姬家大姑娘心里不痛快,我也是深深自责更惊震难当,我保证此番事情我一定给查一个水落石出,给姬家大姑娘一个交代,但梓妍早已是我赵家的人,姬家大姑娘岂有带走的道理?”
姬梓昭听着这话,恨不得冲过去将赵家夫人一巴掌给拍死才解恨!
如今见隐瞒不住姬梓芸的伤势,便是对栽赃她的事含糊带过,更是推卸责任先行将自己给摘出来,只怕过段时间再是找几个替死的下人将此事抗下,便就是所谓对姬家的交代了。
“我三妹妹嫁与你赵家,是当初你赵家几次三番登门求娶的,自古女子出嫁从夫,我姬家不求赵家能够待我三妹妹视如己出,但我姬家的女儿也轮不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如此糟蹋作践!赵家夫人若是还有心情,不如想想如何把此事解决的漂亮一些,而不是挡在我的面前说着这些让我作呕的大道理!”
“你……”赵家夫人又是气又是慌,连话都是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
姬梓昭言辞犀利,不留任何情面,“赵家若是再敢阻拦,便是不要怪姬家不顾亲家的情分了,一旦闹到了奉天府,今日的事情赵家如不能给一个确凿的说法,那么第一个被抓进去的便是赵家夫人!”
赵家夫人一听要进大牢,彻底就是慌了。
姬梓昭则是再次吩咐墨痕道,“带上三妹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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