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灯被点起大半,披了件外衣的宁衿接过顾知行手里的木匣子和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认罪书看了看,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明日才动手。”“已经拖了两日了,今日再不来,我怕王姨娘会趁明日你上学时分身乏术先下手。”顾知行说。“那张婆子的儿子呢?”宁衿问道。“同您说的一样,嗜赌如命,根本不在乎他老娘的死活,我找到他的时候还拿着王家打发的银子在赌坊呢,才输光了被丢出来就被我碰上
后半夜,下雨了。
雨声夹杂着雷声,闪电在夜空中划出刺目的亮光,宁衿自梦中惊醒,发个呆的功夫,揉着眼睛进来的桃枝已经动作很轻的关上了窗。
雨打芭蕉的吧嗒吧嗒声尽数被挡在窗外,屋内重新恢复了安宁。
春桃正要离开,却被房梁上突然落下来的黑衣少年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要惊叫出声。
大雨落得突然,尽管顾知行腿脚已经够快了,仍然被浇成了个落汤鸡。
宁叔让他以后跟着大小姐,结果这几日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碧落阁一直没有他住的地方,雨下起来的时候顾知行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揣着这堆东西回顾家,横竖他明日才回来当值。
这下不用纠结了,碧落阁就在眼前,先当一回梁上君子避避雨吧。
然后脚一滑,掉在地上的时候一声闷响。
疼的顾知行龇牙咧嘴还不敢发出声音,还和屋里站着的小丫头互相惊吓到。
两人差点同时尖叫出声。
“是我,是我!”顾知行眼疾手快捂住桃枝的嘴巴,小声道:“别怕,是我,顾知行。”
“侍卫?”小丫头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正要说什么,榻边的烛台被点亮。
两人同时回头,睡眼惺忪的美人从帐子里伸出了个脑袋,默然的看着他们:“……”
“姑娘醒啦?”桃枝小声道:“夜雨下的急,我进来关个窗。”
顾知行以为人是被自己惊醒的,心里头伸出点愧疚来:“我……我来交差,顺便避雨。”
宁衿打了个呵欠,道:“辛苦啦,桃枝给他找块干帕子擦擦。”
夜闯姑娘闺房是恶劣的行为,就算姑娘是他要贴身保护的主子且被床帐挡的严严实实,除了未施粉黛的小脸外什么也看不到,那也是不好的,顾知行自己知道这点,进来之后除了点灯那一眼,一直没敢抬头。
桃枝应了一声,除了干帕子,还倒了杯热水给他,嘟囔道:“你大半夜交差,也怪辛苦的。”
“不过下次还是白天来吧,主子毕竟是姑娘。”
顾知行红着脸:“……嗯。”
床帐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灯被点起大半,披了件外衣的宁衿接过顾知行手里的木匣子和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认罪书看了看,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明日才动手。”
“已经拖了两日了,今日再不来,我怕王姨娘会趁明日你上学时分身乏术先下手。”顾知行说。
“那张婆子的儿子呢?”宁衿问道。
“同您说的一样,嗜赌如命,根本不在乎他老娘的死活,我找到他的时候还拿着王家打发的银子在赌坊呢,才输光了被丢出来就被我碰上了。”顾知行仔仔细细将今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道:“王大壮手头的东西应当足够那母女俩安分一阵子了。”
顾知行让他隔三差五就寄一份给王姨娘,被这样的赌鬼缠上,有她好受的。
“办的不错。”宁衿赞扬道:“此事多谢你了,回去休息吧。”
顾知行不敢邀功:“是姑娘料事如神。”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少年侍卫从对这位侯府大小姐生出的朦朦胧胧的心悦变成了恭敬和佩服……
本以为这是朵娇嫩优雅的芙蓉,见识过后才发现,这分明就是杀人都不用亲自动手的黑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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