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他脸上。他还未回过神来,林父的耳光再次扇了过来,力道比刚才更重。林父用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陆时渊,每一个字都含了满满的愤恨:“是你害死了我的小雪,是你!如果你要抛弃小雪,她一定不会想不开!”“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让小雪嫁给你!”面对着满身悲痛的林父,陆时渊没有动,也没有反驳,任由着他指责谩骂。温初宁的死,他有责任。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陆时渊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人议论的真的竟是温初宁和林父,一时之间难以置信,整个人如同被钉子牢牢钉在了原地,半晌都无法动弹。
温初宁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而且,她怎么会还怀着孕……
听着林父那一声声的“小雪没了”,陆时渊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突然抽离了一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此时,医护人员见人群越围越多,上前强行将林父怀中的温初宁给夺了出来,放在担架上抬上车,准备送走。
“你们要把小雪带去哪里,她只是ⓨⓑγβ
睡着了,很快就会醒的!”林父一边挣扎上前要拦住他们,一边固执地说道。
几个医护人员招架不住林父,便将林父一同带上了车。
看到医院的车即将开远,陆时渊终于反应了过来,转身快步下楼回到自己的车上,发动车子紧跟在医院的车后面。
一路上,他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根本无法控制,他也从未觉得去医院的路会这么渊远,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煎熬。
半个小时后,到了医院。
医生先给温初宁做了详细的检查,随后确认了她的死亡。
“很抱歉,林小姐在送来医院之前就已经没了呼吸,死因是煤气中毒,请节哀。”
一旁的林父此时看着完全不像个老年痴呆症的病人,听完医生的解释,他瞬间便红了眼眶,上前将温初宁抱住,声音悲戚:“我的小雪啊……”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就好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如果我早一点醒来,早一点关掉煤气,小雪一定不会离开我……”
林父死死地抱着温初宁,口齿不清地说着,而一旁的陆时渊听到这话,整个人血色全无。
他怔怔地看着病床上温初宁那张已经全无生机的脸孔,艰难地出声:“她怎么会……”
那个字,他说不出来。
明明几天前,温初宁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此时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冰的躯壳。
他所认识的温初宁,也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生的人……
医生的话语中充满了沉痛:“林小姐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确诊为脑癌晚期的患者,这样的情况若是积极配合治疗,也未必没有康复的希望,只是……”
“只是什么?”陆时渊失声反问。
“林小姐当时已经怀孕快两个月了,并且她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因此,我们只能给林小姐采取保守治疗,但是疗效甚微,因为癌细胞扩散得实在太快,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不要说孩子,林小姐自己几乎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安静的病房里,医生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陆时渊的耳中,而后一点点地钻进他的心底。
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他满心只想跟温初宁离婚,根本就不关心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瘦,甚至不关心她的任何事。
他也从未想过她会生这样重的病,更不知道她怀了他们的孩子……
到底是有多绝望,她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陆时渊说不清此时此刻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手和脚都仿佛不是自己的,轻飘飘地无处安放。
直到——
一个耳光“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他脸上。
他还未回过神来,林父的耳光再次扇了过来,力道比刚才更重。
林父用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陆时渊,每一个字都含了满满的愤恨:“是你害死了我的小雪,是你!如果你要抛弃小雪,她一定不会想不开!”
“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让小雪嫁给你!”
面对着满身悲痛的林父,陆时渊没有动,也没有反驳,任由着他指责谩骂。
温初宁的死,他有责任。
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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