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过,若是她把褚文渊抓起来,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可褚文渊身后还有褚将军,还有吕家。 事发的前一夜,殷明月彻夜未眠。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叛军冲进她的公主殿,没有刀刃相撞,没有人求饶。 直到傍晚时分,被她吩咐前去查看的人回来禀报。 “公主,唯一的大事便是——褚少将军今日被封为首辅。 殷明月骤然僵住。 她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褚文渊分明是少将军,不去做大将军,却要去
“文渊不是的,那不是我的本意……”
她未发现,分明在与她说话,褚文渊的视线却落在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身上。
褚文渊打断吕晴婉的解释:“我知道,定是有人逼你如此。”
见他不多问,吕晴婉抬眸试探看了一眼,发现褚文渊神情一如往常。
她微不可查松了一口气。
“文渊,你真好。”
褚文渊忽然问:“我们相识多少年了?”
“十余年。”
“那我应该相信你,不是吗?”
吕晴婉忽然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安。
她张了张唇,还未开口,就听褚文渊说。
“一同回去罢。”
“……好。”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褚文渊唇角失去弧度,漆黑眼瞳似蒙上一层灰霾。
安贵公主的诞辰。
皇帝设宴,群臣宫妃皆送上祝福。
“祝公主殿下,生就福如东海澜,日临南山青松岚。快采琼花祝生辰,乐曲仙音绕娇娆。”
众人都发现,殷明月变了。
收敛了几分傲气,蕙质兰心。
殷明月坐在那里,一席红色华服,佩着金钗步摇,越发趁得肤如凝脂,倾城绝色。
众多未婚男子都止不住将视线往她那边看,似乎多看一眼便是饱足了眼福。
褚文渊也在台下。
他面无表情,一杯又一杯地饮酒。
听见旁人窃窃私语声。
“我看这褚文渊真是不知好歹,要是公主看中我,叫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哎哟,幸好公主幡然醒悟,不然真是便宜了他!”
“哈哈哈,就你那模样,做面首都轮不上你!”
同僚江叙旸不解地看他:“文渊,你今日这是?”
他试图阻止褚文渊,却发现他的手竟死死攥紧,肌肉绷得极紧。
褚文渊哑声说:“无事。”
江叙旸见他不说,也不追问,转移话题道。
“你说那公主怎么忽地变了个人似的?半月前还对你穷追不舍,现在却……”
他忽然凑近,低声说:“莫不是像他们说的,里头换了个芯子,被夺舍了?”
褚文渊忽然猛一拍桌子。
“够了!”
他的声音不小,引得众人目光看去。
褚文渊恍然回神,起身致歉:“抱歉,在下似是喝多了。”
他带着礼盒,一步步走到殷明月面前。
“臣祝贺公主一生平安,万事无忧。”
殷明月坐在高堂之上,一双美目波澜不惊,低低看着他。
“本宫谢过少将军。”
又吩咐侍女:“玉珠,还不接下。”
殷明月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闻起来清香的酒,入了喉仍是辣嗓子。
她忽然记起前世,也是她生辰这一日。
褚文渊送她的生辰礼物,是一个巴掌。
为了吕晴婉而打的巴掌。
殷明月眼神倏然一暗,她何时才能将一切尽数奉还?
褚文渊忽地抬眸看向她,霎时间,四目相对。
却谁也看不清对方眼中情绪。
殷明月眼神冰冷:“还有何事?”
褚文渊薄唇嗫嚅着,声音低沉。
“……臣告退。”
不知是否是殷明月的错觉,她似乎在褚文渊眼中看到一丝惧怕的情绪。
惧怕?褚文渊也会害怕?
殷明月笑了笑,并不在意。
第28章
宴会过了大半。
殷明月起身离开位置,离开满是酒气的大殿,来到御花园清醒清醒。
喻臣追随在她左右,保护她的安全。
他忽然深吸一口气。
“公主,臣有一物想赠与您。”
殷明月一愣,点头说:“好。”
接着,喻臣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低声说:“还请公主莫要嫌弃。”
看清那物的一瞬,殷明月眼眸狠狠一颤。
是玉坠!
前世喻臣赠与她,代替他与她同在的玉坠!
霎时间,殷明月红了眼眶,忘了反应。
喻臣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有些窘迫地缩了缩手。
“抱歉,此物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很喜欢!”殷明月一把抓住他往回缩的手,将玉坠攥紧于手心。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这是她曾经唯一的希望。
喻臣怔愣一下,随后强压着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轻笑。
“那便好。”
殷明月心中闷闷的。
原来这曾是喻臣想要送她的生日礼物。
前一世,她一心扑在褚文渊身上,无心其他,忽略了身边许多人。
她终是愧对于他们。
忽然,身后传来踩断树枝的声音。
喻臣马上挡在殷明月身前。
殷明月皱眉:“谁?”
语落,就见一道熟悉身影缓缓走出:“臣似乎是打扰公主了。”
竟是褚文渊!
殷明月一见他,眼中的柔和就尽数褪去。
她冷声道:“我倒不知少将军还有偷听的爱好。”
昏暗之中,看不清褚文渊的神色,只听他声音有些沙哑。
“臣无意偷听,只是恰好经过。”
殷明月哼笑:“那还真是巧。”
褚文渊的视线落在殷明月手中,沉声说:“……公主为何对我充满敌意?”
“本宫对不喜欢的人向来如此。”殷明月笑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本宫吗?如今这般,不正是少将军所求的吗?”
褚文渊低垂着头,眉眼笼罩在黑暗中。
他说:“臣以为,臣可以与公主做朋友。”
“朋友?”
殷明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褚文渊竟然想和她做朋友,简直可笑至极。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褚文渊疯了?
“少将军,莫要说笑了。”
殷明月笑得眼睛都红了,她摇摇头,转身离开。
她宁愿死,也绝不会和褚文渊做朋友。
这日过后,殷明月终于没再见过褚文渊。
可她却也没能松懈一分,反倒常常夜不能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离前世反叛之日越发得近。
殷明月的心整日里高高悬起,每日都要去父皇那看一看才安心。
她甚至想过,若是她把褚文渊抓起来,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可褚文渊身后还有褚将军,还有吕家。
事发的前一夜,殷明月彻夜未眠。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叛军冲进她的公主殿,没有刀刃相撞,没有人求饶。
直到傍晚时分,被她吩咐前去查看的人回来禀报。
“公主,唯一的大事便是——褚少将军今日被封为首辅。”
殷明月骤然僵住。
她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褚文渊分明是少将军,不去做大将军,却要去做那首辅。
后来才意识到,他是为了留在京城。
而留在京城,就是为了亲自折辱她。
不堪的记忆又浮现眼前,殷明月攥紧手,指甲似乎陷进掌心。
这时,那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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