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活可是累得很。褚文渊语气淡淡,看向殷明月,“不过,我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你替他留下,我就放他自由。 殷明月久久沉默。 院中的先皇也看着这边,似乎眼含期望。 半响,殷明月却是漠然道:“……我不愿意。 先皇一愣,指着她便怒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你亲爹!” 殷明月罔若未闻一般,面色如常,心却仿佛被撕裂,疼痛万分。 她明白,若是表现得在乎,为了报复她,褚文渊定会千方百计地凌辱父皇。 她不敢相认,也不能相认。 门被关上,骂声仍钻
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褚文渊还要逼她做些什么。
可奇怪的是,褚文渊接下来却什么都没做。
看着那双华贵的鎏金靴径直走远,殷明月才不敢置信地爬起来。
伺候周子硶一事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她又恢复了洒扫的工作。
几日后,殷明月被叫去打扫偏院。
她推门而入。
下一瞬,却径直僵在原地,瞳仁一震!
里面的人,是她的父皇!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衣裳雕刻着木头,脚边堆积着大片木屑。
三年里,父皇似乎老了几十岁。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却做着下等人做的苦役活。
看着这一幕,殷明月心中好似嵌进一根尖刺,痛得发颤。
褚文渊好整以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不认识这位了?”
殷明月匆忙敛下眼眸,压下声音中的颤抖,向褚文渊行礼:“拜见首辅大人。”
“这里的活可是累得很。”褚文渊语气淡淡,看向殷明月,“不过,我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你替他留下,我就放他自由。”
殷明月久久沉默。
院中的先皇也看着这边,似乎眼含期望。
半响,殷明月却是漠然道:“……我不愿意。”
先皇一愣,指着她便怒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是你亲爹!”
殷明月罔若未闻一般,面色如常,心却仿佛被撕裂,疼痛万分。
她明白,若是表现得在乎,为了报复她,褚文渊定会千方百计地凌辱父皇。
她不敢相认,也不能相认。
门被关上,骂声仍钻进殷明月耳中:“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该死的祸害!”
褚文渊满目讥讽,冷笑道:“果然是个冷血无情的贱人,连血亲都弃之如履。”
殷明月低着头,手攥的极紧:“大人所言极是,若无其他事,小人便告退了。”
“站住。”
褚文渊声音冰冷:“今日是晴婉的忌日。”
殷明月脚步一滞。
不给她反应的余地,便被强硬带到了吕晴婉坟前。
碑上刻着的“亡妻吕晴婉之墓”几个大字,狠狠刺伤殷明月眼眸。
她几乎都快忘了,她也曾做过褚文渊的妻子。
那浓情蜜意的几个月,如今想来竟冷得刺骨。
男人小心翼翼擦拭碑上尘土,转而看向她时眼神却充斥着冰冷的恨意。
“殷明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殷明月心猛地一颤,痛意密密麻麻蔓延。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她也想知道。
如果当初死的是她,父皇不会被谋逆,喻臣亦不会死。
她其实只见过吕晴婉一次,就是吕晴婉听了婚事后来找她。
吕晴婉说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
可这些话褚文渊从来不信,他只会骂她卑贱,人都死了还在诋毁吕晴婉。
对殷明月煞白的脸色,褚文渊冷眼而视。
下一刻,却见她忽然扑通一下跪下,对着碑重重磕了个头。
“吕晴婉,如果你在天有灵,请告诉我真凶究竟是谁……”
第6章
褚文渊一愣。
回神时,心中怒火越炽,大步上前一把拖拽起殷明月。
“殷明月!你怎么敢!”
这个贱人竟敢在晴婉墓前说这般疯话,叫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殷明月毫无防备,只觉腕骨疼痛无比。
抬眸对上褚文渊充斥愤怒的眼神,她的心一抖,恍然清醒,双膝一软:“……大人,小人错了……”
若不是褚文渊拽着,她早已跪在他脚边。
她方才思绪乱作一团,竟不假思索做了荒唐事。
见她这副模样,褚文渊心中越发厌恶,狠狠撇下她:“这么喜欢下跪,那你便在此跪上一天一夜!不到天明不可移一寸!”
褚文渊冷声下令,决然离去。
失去了支撑的殷明月瘫软在地,暗哑声音从喉中挤出。
“……是。”
殷明月被侍卫盯着跪了一天一夜,双膝针扎一般地疼。
天明时,她才拖着蹒跚的步子回到教坊司。
还未来得急歇息,却忽然发觉自己一直藏着的玉坠丢了!
那是喻臣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也是喻臣唯一的遗物!
他说过:“若是日后你我分离,此物便替我陪着你,它便是我。”
殷明月慌乱无比,忙回头去找。
刚找出院门,就遇见了周子硶,她本想低头逃走,却被周子硶忽然拉住,给她看手上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他刚刚跟在殷明月后面,捡到了她掉的东西。
殷明月一看,灰暗的眼眸倏然一亮。
是她的玉坠!
“多谢大人!请还给我……”
殷明月伸手去拿,周子硶却打掉她的手。
“你想就这么拿回去?”
殷明月心一紧,急得直接跪下,满眼乞求:“求您还给我,求求您,我什么都可以做!”
“什么都可以?”
周子硶见她反应,眸光一闪,悠悠开口:“上次被中途打断,本少爷还未尽兴……你去跟褚文渊说,你自愿来服侍我。”
回想起那事,殷明月一僵。
周子硶挑眉,拉长了语调:“看来——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便把它……”
殷明月心一紧,忙抓住他的衣摆。
“……我去!”
说曹操曹操到,教坊司门前传来一片喧哗,正是褚文渊来了。
看到殷明月几乎攀在周子硶身上,褚文渊黑眸似蒙上雾。
感受到他的目光,殷明月也僵住。
周子硶一推殷明月,低声说:“现在就去。”
殷明月无路可退,只得上前在褚文渊身前跪下:“首辅大人,小人……小人想去伺候周少爷。”
褚文渊看也没看她一眼,只看向周子硶,冷声讥讽:“周子硶,你真是不挑。”
殷明月心一刺,攥紧了手。
周子硶嬉笑道:“太傅大人,男女的事,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我大鱼大肉吃多了,就想尝尝殷明月这种苦瓜。”
“你情我愿?”褚文渊这才看向殷明月,眼神危险。
殷明月视线落在周子硶的背在身后的手上,背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是,我自愿服侍周少爷。”
第7章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冷寂。
只因褚文渊的脸色难看至极,吓得身边的人纷纷不敢吱声。
褚文渊冷笑:“你就这么缺男人?”
她竟然宁愿和周子硶走!
果然是个见菜下碟、不知廉耻的贱人!
殷明月攥紧手,嘴唇毫无血色。
她无论如何要护住喻臣的遗物。
“是。”
她垂下头,从喉间挤出虚弱声音。
视线处,褚文渊的靴子走近,殷明月心不由悬起。
接着,她便被褚文渊毫不客气地拖拽起来。
他走的极快,殷明月踉跄着艰难跟上,膝盖钻心地疼。
门重重关上,殷明月心中又慌又怕。
下一瞬,褚文渊俯身逼近,将殷明月直直逼进角落。
男人用冰冷目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讥诮道:“你都丑成这副模样了,还想着勾引人?”
殷明月一下僵住,脸色煞白。
她忽然想起从前,第一次召他进宫时,她咄咄逼人。
“我不美吗?你为什么不愿娶我?”
那时的安贵公主,国色天仙,无数的狂蜂浪蝶皆想靠近,却被她狠辣鞭笞。
褚文渊却漠然至极,不愿多看她一眼。
“在我看来,你同内心一般丑如蛇蝎。”
自始至终,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直觉她丑陋,从未改变。
殷明月红了眼,嘴上依旧只有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褚文渊视线落在那双不住颤抖的唇上,莫名涌上一股冲动。
呼吸贴近的一瞬,殷明月猛然睁大双眼。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的气息将她尽数包裹。
大手撕扯衣物,指尖在她布满疤痕的身躯上游移。
殷明月慌乱挣扎:“不要……”
这两个字却越发点燃了褚文渊的怒火,强硬把人丢到床上。
“欲拒还迎?”
殷明月后背砸得生疼,还未缓过来,男人欺身而上,撕裂的疼痛占据了她的全部思绪……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已点起了灯。
殷明月蜷缩着,浑身像被碾过一遍。
身边空荡荡的,褚文渊毫无温情地起身穿衣。
殷明月张唇,嗓子却叫得生疼,发出的声音喑哑至极:“我……”
她刚开口,褚文渊动作就顿了一下。
昏暗之中看不清神色,可他冷漠的声音却清晰传来:“一百两,够不够?”
殷明月猛地一颤,如落冰窖。
不等她回答,褚文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殷明月睁着眼,看漆黑屋顶。
眼泪滑落发间,悄然打湿了枕头。
天明后,殷明月去找周子硶。
见到殷明月衣襟下半遮半掩的红痕,周子硶羞恼至极,直接把玉坠丢进了池子里。
“想要,就自己去捡!”
殷明月白了脸,却毫不犹豫便跳了下去。
池水冰冷刺骨,冻得人几乎麻痹。
看不清池底,殷明月只能咬紧牙关徒手摸索。
一次次上浮下沉,她终于找到,将玉坠紧紧攥在手心里,殷明月却没了爬上岸的力气,身体一点点沉下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恍惚看见了一道模糊身影。
“喻臣……是你来接我了吗……”
眼泪化在池水中,她闭上了眼。
……
再次醒来时,天色大亮。
殷明月恍惚了一瞬,随即马上伸出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中猛地一颤。
玉坠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找此物?”
殷明月抬眸,见床边褚文渊神情冰冷。
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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