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已有人选。 闻言,宋承怀愣住了:“谁?” 姜虞绵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他。 其实她知道,宋承怀武艺高强,是最好的将领人选。 但姜昶柏还小,需要他的教导,而朝中摄政王不在,也不能无人坐镇。 如今,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思及此,姜虞绵迎着宋承怀的视线,缓缓吐出两个字:“朕去!” 第10章 宋承怀淡然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眉心紧皱:“不行!” 战场刀剑无眼,
他的话里有缅怀,但更多的是敬佩和尊重。
姜虞绵能猜到,他说的话,估计就是程苓心中所想。
他们……真得很懂彼此。
只有她——
这一刻,一直起伏不定的心,好像突然死了一样。
姜虞绵看着垂眸擦拭长枪的宋承怀,心里有一个念头越来越压不住。
从登位那天开始,她就知道,整个靖国没人真得把她当皇帝。
所有人都觉得她德不配位。
更可笑的是,就连姜虞绵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又有谁知道,她真的想做一个好皇帝,一个合格的皇帝!为靖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许是姜虞绵沉默了太久,宋承怀掀眸看来:“陛下此来,是想问臣该派何人出征吧?”
孰料,姜虞绵却摇了摇头。
“我心中已有人选。”
闻言,宋承怀愣住了:“谁?”
姜虞绵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他。
其实她知道,宋承怀武艺高强,是最好的将领人选。
但姜昶柏还小,需要他的教导,而朝中摄政王不在,也不能无人坐镇。
如今,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思及此,姜虞绵迎着宋承怀的视线,缓缓吐出两个字:“朕去!”
第10章
宋承怀淡然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眉心紧皱:“不行!”
战场刀剑无眼,姜虞绵从未习过武,根本就是去送死!
若是放在从前,只要宋承怀不同意的事情。
姜虞绵绝对不会去做。
但这件事情,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我已经决定好了。”
姜虞绵脸上漾起一抹浅笑,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嘶哑。
“我会留下一封遗诏。”
“我若是不幸战死沙场,就让姜昶柏登基为帝,你和皇叔共同监国。”
“你的皇夫身份也会解除,那之后你想做帝师也好,想入朝堂也好,都可以……”
姜虞绵说完,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坚定。
而背后,宋承怀一直沉默着。
她猜想: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没有了自己这个负累,未来的他必将一片坦途,青云直上。
姜虞绵内心祈愿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她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宋承怀说:“帝师,很抱歉,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这一句,是她欠他的。
说完,姜虞绵就再没停顿的走远了。
那一声道歉随着风,飘入宋承怀的耳朵。
一刹那,他心脏仿佛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捏了一下,憋闷,发胀。
成婚以来,姜虞绵便再没叫过他‘帝师’了。
她从来都是‘承怀’‘承怀’的叫着自己,好像这样便能告诉世人,他是她的夫君。
姜虞绵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藏得很好的情愫,他在大婚那日就已经知道了。
洞房花烛,她穿着大红嫁衣,映衬的双颊绯红,眼里的情意,遮都遮不住。
可身为皇帝,她不该心存感情。
若此次能彻底断了,也好。
宋承怀想着,忽略掉了自己心底那点刺痛,坐在原地,没有动作。
……8
次日朝堂上。
姜虞绵向众臣宣布了自己决定御驾亲征的消息。
顿时一阵哗然。
群臣劝阻,却抵不过她心意已决。
当天,姜虞绵便整肃三军,领兵奔赴战场。
出征之时。
姜虞绵一身金色盔甲骑在马上,耳边除了百姓们的小声议论,还有他们的心声。
“她都是皇帝了,还不惧生死,亲赴边关,是个好皇帝!”
“之前还觉得姜虞绵一个女子怎么能当皇帝,现在想想,真是小瞧了她!”
这是第一次,姜虞绵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认同。
她只觉得心底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连带着攥着缰绳的手都有了力气。
也是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了身为皇帝要背负的责任!
“咚!”
随着战鼓擂动,姜虞绵勒紧了缰绳:“将士们,出发!”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宋承怀一袭青衫站在城墙之上,目送着她远去,覆在身前的手越握越紧。
……
转眼,姜虞绵已经出征三个月了。
这期间,边关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传来,有赢有输。
随行的副将也传来消息说:“陛下成长的很快,如今已经能排兵布阵,一个人上战场杀敌了!”
“只是刀剑无眼,陛下受了很多伤……”
宋承怀每每看完,都没什么反应。
后来,战事吃紧,边关来的战报也少了。
直到这天,战报再一次传入皇宫。
“帝师大人,捷报,陛下在若水河畔击溃了匈奴,夺回了被侵占的城池,马上就要凯旋了。”
彼时,宋承怀刚从宋父手中拿到姜虞绵留下的遗诏。
明黄卷轴上,字字句句都和她那日说的一样。
他看着,屏退了来传信的宫人,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宋父开口,眉宇间带着狠厉:“遗诏已下,帝位也有人承继,她不能活着回来。”
闻言,宋承怀的神情冷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宋父,嗓音冷沉:“她如今已经是合格的皇帝了,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
话落,直接将手里的遗诏扔进了火盆。
“哗!”
跳起的火焰霎时吞没了卷轴,烧成一片灰烬。
宋父挽救不成,想骂些什么。
可对上宋承怀如冰的视线,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最后甩袖离去。
宋承怀坐在原地,没有挽留。
……
五日后,大军凯旋。
文武百官都喜气洋洋的站在城门口相迎。
宋承怀和摄政王傅霁月,也都列在两旁。
很快,城门大开,出征的将士们缓缓走来。
可宋承怀看着,却觉得不对劲。
远处的队伍一片死气沉沉,完全不像是打了胜仗的样子。
而且全军穿的不是靖国的金色盔甲,更像是……白花花的丧服?!
宋承怀心里有些发慌。
他看了眼傅霁月,在瞧见他眼中同样的不安后,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宋承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大步迎上前。
就在这时,抬在队伍最前方的漆黑棺材,稳稳地落在黄土地上。
未盖的棺椁内,姜虞绵赫然躺在里面。
她还穿着离开时的那副盔甲,浑身被血浸湿,面色青白,嘴角却含着笑。
宋承怀不敢相信,连君臣之礼都顾不上,颤声喊着她的名字。
“姜虞绵?”
然而回应他的,是傅霁月。
他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棺椁前。
此刻正双膝跪地,悲声昭告:“陛下……驾崩!”
随着这一声悲鸣,一年前刚刚响过的丧钟,再次震响——
“噹!”
第11章
宋承怀的心仿佛被一双带着倒刺的手死死攥着,每根刺都扎进了他心底。
仗胜了,她却走了。
之前城头下还喜气洋洋的氛围,在看到姜虞绵棺材的瞬间变得格外哀伤。
年纪轻轻的帝王为国厮杀,却殒命于凯旋之际。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悲怆。
丧钟还在耳边回响。
宋承怀定定站在棺材边,往日挺直的脊背这一刻也弯了半分。
摄政王傅霁月脚步沉重的走了过来。
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触及安然躺在棺材里的姜虞绵,深邃的双眸也满是不忍。
傅霁月还记得姜虞绵还是公主时候,还是一个连手指划伤一个口子,都要哭闹许久的女孩儿。
而如今躺在棺材中的姜虞绵。
胸口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身上无数处的伤口,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身上这些伤口有多痛,更何况对于姜虞绵来说。
傅霁月在心里不住的叹息。
以前那个小姑娘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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