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秦霄宇。 姜姊定了定神才按下接听键：“秦律师。 电话那端传来秦霄宇特有的慵懒声线：“怎么，我劳心劳力那一个多月还换不来你一声‘霄宇’？” 姜姊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霄宇轻笑一声：“跟你开玩笑呢，你吃饭了吗？身体怎么样？” 姜姊看着只放着雏菊花盆的桌子：“刚吃完，李姐刚帮我换了药。 “江鹤呢？”秦霄宇语气多了丝不屑。 姜姊目光渐黯：“小叔
江鹤犹豫了会儿才按下接听键：“爸。”
“寒夜，你快来医院，小颖自杀了！”
第六十章
听到这话，江鹤怔住：“自杀？”
季父语气急促：“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来医院吧！”
说完，通话被挂断。
江鹤眉目紧拧，犹豫再三才决定去医院一趟。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声音微哑：“我一会儿再来看你，别再乱跑。”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姜姊终于忍不住低泣了起来。
接着门隙的光线，她擦掉嘴角的血，将被自己扔掉糖一颗颗捡起来。
她塞了颗在嘴里，耳畔仿佛又响起了江鹤温柔的安慰。
“骗人，还是很痛……”
真的很痛。
这种痛已经不局限于疾病的折磨，还有无法言说的感情。
姜姊挣扎着起身躺会床上，裹着衣服疲惫睡去。
医院，急救室外。
江鹤赶到时，季母正在门口着急的来回踱步。
见他来了，像是想起了不久前的争吵，直接装作没看见。
江鹤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望向一旁坐着的季父：“爸，怎么回事？”
季父叹了口气：“你离开没一会儿你妈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小颖出了车祸。”
他抹了把脸，眼底多了几分疲惫：“有人看见她故意朝马路中央跑，可能是想自杀……”
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季母率先上前：“医生，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听见“儿媳妇”这三个字，江鹤和季父的脸色不觉一变。
医生环顾了他们一眼：“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有有点轻微脑震荡，建议住院观察段时间。”
说完，几个护士推着还在昏迷的方颖出来，朝病房去了。
季母一脸担忧地跟了几步后折返回来就开始对江鹤痛斥：“寒夜，你不要我这个妈我也认了，可小颖没有对不起你啊！她那么喜欢你，等了你十年，你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也该软了。”
江鹤眸中闪过丝不耐，仍旧没有说话。
见他始终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季母怒火中烧：“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医院里照顾小颖，直到她康复为止！”
“不可能。”江鹤的拒绝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他眼中，季母这句话无异于道德绑架。
季母气的脸涨的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半天又说不出更狠的话。
季父拍了拍江鹤的肩：“至少去看看她，她毕竟是因为你才做傻事，把话说开就好。”
闻言，江鹤冷冽的目光才温和了几分。
他抿抿唇，轻点了点头。
病房。
下午五点，走廊的脚步声也随着临近晚餐时间多了起来。
方颖意识清醒后慢慢睁开眼，守在病床旁的季母眸光一亮：“小颖，你醒啦！”
方颖望向她，视线却被一旁的江鹤吸引。
“寒夜……”她红了眼，眼中含泪的模样楚楚可怜。
江鹤却不为所动，蹙紧的眉间噙着冷漠。
季母转头瞪了他一眼：“小颖叫你呢，你好歹安慰两句啊。”
半晌，江鹤才开口：“妈，我跟她单独谈谈。”
听到这话，方颖一愣，摸不清他这是什么意思。
季母却以为江鹤终于开窍了，连忙起身出去。
看着面前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方颖莫名有些忐忑：“寒夜，我……”
“你这样有意思吗？”
第六十一章
江鹤的态度把方颖没说完的话封的彻底。
她眼神呆滞了瞬：“你说什么？”
江鹤站在原地，坚决的眼神无声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不爱方颖，所以从不给她任何希望，却架不住对方的过分“痴情”。
方颖忍着浑身的疼痛，攥着手一字字说：“你到底还是喜欢上姜姊了，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她和自己亲生母亲闹翻。”
江鹤神色微变，却没有否认。
气氛逐渐僵凝，整个病房安静到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方颖终于挪开目光：“但是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这话像根次突然刺入江鹤心口，莫名的慌乱一闪而过。
“她手术很成功，况且经过心肺移植手术后存活二十年以上的患者也有不少。”他淡声道。
方颖却露出抹讽刺的笑容：“我说的是你，你欠姜姊一条命，不，应该是两条才对。”
荒唐又诡异的话让江鹤脸色一沉。
正当他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才出去没一会儿季母突然推开门进来。
“寒夜，妈今天就在这儿陪小颖，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她语速比平时快了些，眼神也带着几分闪躲。
江鹤想着姜姊还一个人在家里，也只能把方颖那话先压在心里。
天黑后，雪也越下越大。
姜姊被冷醒后摸黑去开了灯，她坐在椅子上，望着雏菊发呆。
以前这个时候，她可能是在家里饿着肚子洗碗，又或者在奶奶这里吃一顿朴素的饭菜，趴在奶奶膝上听她讲关于苏母的事。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秦霄宇。
姜姊定了定神才按下接听键：“秦律师。”
电话那端传来秦霄宇特有的慵懒声线：“怎么，我劳心劳力那一个多月还换不来你一声‘霄宇’？”
姜姊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霄宇轻笑一声：“跟你开玩笑呢，你吃饭了吗？身体怎么样？”
姜姊看着只放着雏菊花盆的桌子：“刚吃完，李姐刚帮我换了药。”
“江鹤呢？”秦霄宇语气多了丝不屑。
姜姊目光渐黯：“小叔他……回去了，事务所有事。”
“他把你一个人留在医院？”
“没，是我让他走的。”
她摩挲着衣角，心绪复杂。
秦霄宇沉默了一会儿，话锋忽然一转：“过完年我会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姜姊一怔，想起那天他在病床边说的话。
“你这小丫头，能让我记得快十年，我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你了？”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她一直都是醒着的。
“姜姊？”
听见耳畔试探性的呼唤，姜姊回过神后回答：“抱歉，我……想留在这里。”
她要陪着奶奶和妈妈，走过余生最后的时间。
秦霄宇再次陷入沉默，很久后才开口：“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
姜姊起身走出去，望着漫天飞雪：“明信片，哪里的都可以。”
“明信片？”
“嗯。”
因为可能没机会去别的地方了……
第六十二章
挂了电话后，姜姊从衣柜的衣服里翻出几张旧零钱，迎着雪朝超市走去。
她买了包挂面和几包咸菜，付了钱后又往家走。
可就在快到家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脚步一顿。
“小叔？”
不远处，江鹤提着一个保温盒站在门口，他看了眼上锁的门，低头拿出了手机。
姜姊一慌，连忙躲在转角，将手机调成静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听着耳畔机械的女声，江鹤眉目一拧。
他挂断后再次拨通，依旧是无人接听。
担忧爬上心头，让江鹤再次感觉到惶恐不安。
姜姊看着手机中一条条来自江鹤的短信，被冻的通红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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