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乘渊手一扬,精致的短刃从袖间脱出,反手砍断伸进来的那只手,鲜血顿时在车内喷出,溅落在墙壁上,如同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 这群刺客招招都稳中要害,立见生死,护卫搭建起的屏障早已被冲破。 一瞬间数道寒光闪现,几只冷箭破空而来,其中一只箭羽穿透门帘,竟直直地插在马车尾部。 马儿因为异响早已失控,不安地踏着蹄子嘶声不断,车内不住地摇晃。 冰月边挡箭边提醒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谢承渊顺势接过递来的长剑,
穆王府是九皇子一派,平阳侯又向来在朝中保持中立,她不愿将父母牵扯进诡谲的夺嫡暗涌中。
不行。
一定要让谢乘渊在见到自己真正身份之前,先将这桩婚事退了。
忽然马车一阵颠簸,沈钰因为惯性险些栽到对面去。
她掀开车帘,外头突然一片乱糟糟的,身旁一辆马车翻在了路上。
只听有人邪气道:“世子财大气粗,既在此巧遇,小人便舔着脸来要几分恩典。”
他们如今已驶出官道,为了方便回城,车夫抄了一条小路,这路本没有问题,只是今日却被人跟踪了。
黑影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车队,来人的数量无法确定,一袭夜行衣,手段狠厉。
谢承渊抿了抿唇角,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想来是沈小姐那车金子太吸引人,连苍蝇都招过来了。”
沈钰将猜疑压了压,似是未被外面的声音影响,温和地说:“民女求财有道,行得正坐得端,至于外头的那些,世子宽宏,就当替天行道了。”
他听罢,轻挑下眉:“沈小姐竟这般有信心我们能逃出去?”
第22章埋伏
外面剑弩拔张,马车内一片祥和。
沈钰淡然的眸里却毫无惧色:“民女小命一条,若是不幸遇难,黄泉路上有世子陪着走一遭倒也不算亏。”
男子那双绝美的凤眸中墨色涌动:“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沈钰微微一笑:“那便全仰仗世子救我于水火了。”
“看来今日,本世子这英雄倒是不得不当。”
“咔嚓!”
沈钰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尖厉的撕裂声,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恰好躲过了一只悄然而至的长剑。
肩膀一重,谢承渊轻巧地揽住她的腰,沈钰刚抓紧,男人便抱着她朝里侧一翻。
外面兵刃相接,一阵微风拂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谢乘渊手一扬,精致的短刃从袖间脱出,反手砍断伸进来的那只手,鲜血顿时在车内喷出,溅落在墙壁上,如同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
这群刺客招招都稳中要害,立见生死,护卫搭建起的屏障早已被冲破。
一瞬间数道寒光闪现,几只冷箭破空而来,其中一只箭羽穿透门帘,竟直直地插在马车尾部。
马儿因为异响早已失控,不安地踏着蹄子嘶声不断,车内不住地摇晃。
冰月边挡箭边提醒道:“主子,此地不宜久留。”
谢承渊顺势接过递来的长剑,手起刀落,剑芒闪间烁,对面另一人的脑袋应声落地。
“你先护着她,我开路。”
沈钰被二人挤在中间,只见谢承渊掀帘而出,外面冲天的杀意和激烈惨叫不绝于耳。
冷落的冰霜一点点爬满她眼底。
究竟谁敢光天化日下此杀手?
明知道是穆王府的车,依然不管不顾地冲锋献命,会是云家吗?
不,她瞬间推翻这个想法,云家初来京都,哪怕要行刺也不可能找到如此精通武艺的刺客,更何况刚才二人在竞宝会就有冲突,若是云家出手,反而更容易被查出,云家不会这么愚蠢,打着自家名号来刺杀。
那会是谁?到底是谁想要谢承渊的命?
谢承渊很快把外面杀出一片缺口,门帘早已不知道掀到哪去,他站在车下朝她伸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沈钰毫不犹豫的一跃而起,几乎同时,一道寒光闯入眼帘,谢承渊揽着她的腰堪堪退到一旁,嘶啦一声,外袍被人斩断大半,残破不堪地陷在周边的泥土里。
她袖中的银针早已就位,却迟迟没有发出。
穆王府遇刺,事后定会报官,仵作来验的时候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死角,现在出手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反而是一桩麻烦。
无人在意的角落,突然涌出数十名白衣人,他们冲进人群中和黑衣人拼杀在一起。
谢承渊微微蹙眉,“这不是我的人。”
但对面似乎没有恶意,缕缕银光不断在黑衣人中搏杀。
谢承渊带着沈钰脚尖轻点,跃上一旁的树梢,飞过几个枝桠后,他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匹红棕色的马从树林深处飞奔而出。
沈钰被谢承渊抱着上马,他勒紧缰绳,催马奔出了重围。
耳边风声呼啸,景色不断倒退,片刻后二人终于来到离城门不远的一处坟地。
傍晚时分,此地荒无人烟,墓碑歪歪斜斜的插在地面,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死气。
谢承渊半低着头:“可有受伤?”
沈钰从他怀里钻出,站直了身体,虽发髻微乱,却一直面色平静:“多谢世子救命之恩。”
谢承渊锐利的眸光扫过她的脸:“沈小姐竟有这般好胆量,难道从前也被刺杀过?”
他这话说的实在无礼,沈钰默了默:“倒是不曾,不过行医在世难免有救不活人的时候,被病者亲眷拿刀追也不是没有,大抵是这个时间练出来的。
似是没想到这个回答,谢承渊轻声一笑:“你的经历当真是丰富。”
二人刚要松一口气,突然一阵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四周出现。
谢承渊面色突变,手中的剑一挥,恰好砍断正要盖下来的绳网。
沈钰憋了半天的气劲终于忍不住,她受不了被人掣肘的日子,忽有粉末从袖中飞出,电光火石间,她拿帕子同时掩住自己和谢承渊的口鼻。
空中顿时红烟弥漫,谢乘渊吸了口气,闻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药粉不算多,对付这些人却正好够用。
刺客们顿时纷纷倒地,不一会儿口中呕出一大滩黑血。
谢承渊站在一旁,看她慢条斯理地拭手,问:“牵机粉?”
沈钰抬头,“不止。”
女子淡淡道:“牵机粉只是毒性大,却不易入体,我又加了一味入骨散。”
谢承渊微怔,眼底蒸腾起一抹不可思议。
若说牵机粉是毒中霸王,入骨散便是药中君子,有些药的药效发作程度较慢,若是碰上急症,还未等药从体内散开病者就过世了,入骨散的作用便是催化原先的药,以此加快救治时辰。
这些年他制过不少毒,也见过传闻中医谷端方雅正的医门弟子,江湖似乎有种不成文的规定:医是医,毒是毒,从未有人穿梭在二者之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救人的药去发挥更大程度害人。
“你究竟是不是医者?”谢承渊仔细打量着她。
沈钰倒不觉羞愧,反而坦坦荡荡:“医与毒只在一念之间,民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寻些偏方保护自己有何错?”
谢承渊轻笑一声,正要开口,突然拧眉一把抓起沈钰的手,“你受伤了?”
沈钰似是没料到他动作突然,下意识抽了回来:“无妨,一点小伤。”
女子白皙的手腕染了一抹刺眼的红,像是被箭羽擦伤,谢承渊漆黑的双眼望着她,深眸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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