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亲听我把话说完。”她望着眼前的人,垂下眼,语气谦恭,“女儿知道自己惹您不高兴了,可我真不是有意针对二妹的,我和樾世子缘分已尽,对他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您不必再担心我会破坏他们二人,这是我对您的承诺。”姜垣听闻此话,有些狐疑地望着她,“你当真对樾世子死心了?”“当真。”姜乐妍语气坚定,这句的确是她的心里话,他对那人早就没了念想,要是现在还去稀罕他,那她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那么将来姜家被安庆侯那派的人针对时,她只需表明她与父亲早已分割了立场,她便可安然地置身事外了。
思索过后,她越过管家走向了书房内,“父亲睡不好,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或许能替父亲分忧呢。”
姜垣仍然在气头上,一见到姜乐妍,难免又想起她毒打下人惹来风波的事,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你能分什么忧?分明是只会惹事,为了樾世子,又是害柔儿毁容,又是逼死丫鬟,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一天到晚丢人现眼,若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根本不会放你出柴房!”
姜乐妍闻言,心下不禁冷笑。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放她出柴房?他真好意思说,他若真的那么在乎母亲,就不会把她许配给下流无耻的上官锐,又一味地偏心姜怀柔。
他放她出柴房,难道不是因为她同意了端王府的提亲?况且母亲娘家的势力摆在那,即便母亲与娘家闹不和,她们和外公始终血脉相连,她嫡女的身份也不能让她总是住在柴房那种地方,传出去不好听。
换做从前,她或许会出言顶撞,但是如今不会了,她这凉薄的爹到底是一家之主,惹恼了他没好处,说不准哪天把她长女的待遇都给克扣了。
“还请父亲听我把话说完。”她望着眼前的人,垂下眼,语气谦恭,“女儿知道自己惹您不高兴了,可我真不是有意针对二妹的,我和樾世子缘分已尽,对他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您不必再担心我会破坏他们二人,这是我对您的承诺。”
姜垣听闻此话,有些狐疑地望着她,“你当真对樾世子死心了?”
“当真。”姜乐妍语气坚定,这句的确是她的心里话,他对那人早就没了念想,要是现在还去稀罕他,那她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我说要替父亲分忧,也不是光说着好听的,刚才管家说您这近半年都睡不好,您可知是为何?从前母亲在世时,一直帮您调理,尽量让您吃得好睡得好,母亲去了以后,您的身子缺了调理,这也是女儿的疏忽,我没有母亲那样细心周到。不过您放心,我跟着母亲学了不少,您的睡眠问题,我应该是有法子改善的。”
姜乐妍此话一出,姜垣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你母亲的确医术精湛,你学了有几成?”
姜乐妍道:“五成还是有的,父亲总要给我一个孝敬您的机会吧?我是您的长女,您就不能给予我一些信任和器重吗?”
她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开口,不让姜垣看出她的怒意。
他连她医术学了有几成都不知道,难怪这半年都不问她如何调理身体,他该不会是觉得只有母亲医术精湛,而她这个女儿学无所成,没点儿能耐吧?
这倒也不奇怪,他从前总说忙碌,连她们的生辰都能缺席,她所认为的父女情,只是她受了母亲的影响,单方面对他的尊敬罢了,他对她哪有多深的感情?流落在外多年的姜怀柔才是他的掌上明珠。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为父就等着看你的能耐了。”姜垣说着,吩咐管家道,“你明日带上银子,再带两盒夫人研制的花茶,去城南邓大人府上走一趟,管他买两坛雪芝酒。”
“还请父亲回头把那雪芝酒分装一小坛给我。”姜乐妍说道,“女儿想知道那酒中究竟是什么成分,若能判断出最重要的成分,女儿或许能研究出功效相似的东西,这么一来,您以后想喝就再也不用去福源居了,那掌柜的势利眼,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姜垣听闻此话,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乐妍客套完了,正准备离开,一个不经意地抬眼,却看见书房的墙上多了两幅风景诗画,那画作的确能看出是姜垣的手笔,但那两首诗写得实在好,好得不像是他的水准。
左边那幅柳树图的题诗是《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右边那幅山水画的题诗是《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姜乐妍伫立了好片刻,而后称赞道:“这诗句写得可真妙。”
姜垣看向那两幅诗画,“这两首诗是柔儿写的,我初见也觉得很是精妙,别看她在乡野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她脑子里可有不少墨水呢,许多与她同龄的贵女都不及她文采斐然。”
“的确文采斐然。”姜乐妍附和着。
别的不说,姜怀柔这作诗的本领是真不错,也不怪那么多文人墨客对她青睐有加。
不过,文采虽好,书法也得跟上才行,姜怀柔那狗爬一样的字体,歪七扭八的实在是不堪入目,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外不敢当众写字。
凡是大户人家的子女都得学好书法,总不能每每写信题诗都叫人代笔,姜怀柔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听说最近都有在练字。
“这养生茶父亲一会儿可要记得喝,女儿不打扰您休息了。”姜乐妍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眸光里的莹亮褪去,只余一片清冷。
接下来的几日还算安稳,姜乐妍一日三餐都在自己屋内吃,那几个兄弟姐妹也不来踏足她的地盘。
“小姐,这药草闻着好香啊,是磨来干什么用的?”银杉一边捣药,一边好奇地询问姜乐妍。
“母亲屋里的床底下,有不少她亲手酿的药酒,这药草掺在酒里,能养神助眠,消除疲乏。”姜乐妍翻阅着医书,悠然道,“等会儿还得再添另一味药,用来提升口感。”
前天下午,管家去其他官员处买了两坛姜垣想要的雪芝酒,分装了一点儿过来交给她,她喝下去第一口就直接喷出来了。
又苦又涩,难喝得要命,喝过之后嘴里能苦许久。
若不是冲着它缓解头疼、又能助眠的功效,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好这一口。
听说这酒卖得极好,但口感不易提升,这也怪不得酿酒者,此酒中的药材成分太复杂,若为了提升口感乱添药材,恐怕会影响效果,得不偿失,反正也有人买账,改不改配方都无妨了。
她能理解别人的难处,但她对自己还是较为严格的,她的成果必然要比这雪芝酒好许多。
处理药材又花了两天的时间,期间姜乐妍只允许银杉帮忙,不容其他人插手。
有了珍儿那样的前车之鉴,她做要紧的事情愈发谨慎小心,以防被居心不良的下人钻了空子。
这天夜里,主仆二人坐在桌前,打算试验这几日忙活下来的成果。
“小姐,奴婢来试喝吧。”银杉说着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拿到唇边浅尝了一口。
姜乐妍见她眸光似是亮了亮,连忙询问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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