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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一个妻子的本分? 像前世一样,守在他身边当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照顾他的一切。 做一个合格的挡箭牌,承下所有的恶意和危险,来保任晓楠平安。 任晓楠受伤,她当仁不让地献血。 任晓楠生病,她的肾也“自愿”捐献。 然后,因为任晓楠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呼吸机被拔下,在绝望中咽了气。 这就是妻子的本分吗? 久久的沉默后,任夙汐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她不明白,为什么郁斯年不爱她,却又不肯放

可是他自己呢?

不也是想着任晓楠吗?

前世今生,自己真心实意地爱了他十年。

可郁斯年呢?

施舍给她的那一点点温情,也只不过是消遣而已。

最后命悬一线时,她的命甚至比不上任晓楠轻飘飘的一句不忍心。

任夙汐手握成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心底传来抽搐的痛,就好像一颗心被生生剜出,再胡乱地塞回去。

这么长时间的隐忍克制被顷刻瓦解,任夙汐颤声开口。

“郁斯年,我们离婚吧。”

第5章

随着她话音落下,大厅里顿入寂静。

郁斯年一时有些愣住。

心头莫名的烦乱一闪而过,他定定道:“你要离婚?”

他可不相信任夙汐要离婚。

她接近自己不就是另有目的吗?

不是郁建西的人,那就只能是那个家伙的人了。

那个苦心孤诣为自己谋划意外车祸的人。

想到这里,郁斯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声冷笑过后,他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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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小姐。”

他的声音平和并无戾气,说出的话却让任夙汐一颗心凉到了谷底。

“你是聪明人,但怎么不知道森然是郁家的产业呢?”

“你奶奶的入院审批,今天刚到我手里。”

任夙汐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

她确实不知道。

因为郁斯年从未告诉过她。

——这辈子没有,上辈子也没有。

他们夫妻一场,本该亲密无间。

可到头来,她却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任夙汐死死攥紧手心,掐出血痕。

难以名状地憋屈萦绕心间,半晌,她才找回声线:“你想我怎么做?”

郁斯年的声音无比漠然:“自然是待在我身边,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什么是一个妻子的本分?

像前世一样,守在他身边当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照顾他的一切。

做一个合格的挡箭牌,承下所有的恶意和危险,来保任晓楠平安。

任晓楠受伤,她当仁不让地献血。

任晓楠生病,她的肾也“自愿”捐献。

然后,因为任晓楠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呼吸机被拔下,在绝望中咽了气。

这就是妻子的本分吗?

久久的沉默后,任夙汐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她不明白,为什么郁斯年不爱她,却又不肯放过她。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彻底没了反抗的资本。

……

几天之后,江城最大的古玩交易会开幕。

郁家受到邀请。

任夙汐推着郁斯年出席了开幕式的小型拍卖会。

作为商圈权贵,自然有不少人前来攀谈。

看着郁斯年谦和有礼的模样,任夙汐只觉得讽刺。

郁斯年是惯会装样子的。

骗了别人,也骗了从前的她。

按下心底的抽痛,任夙汐回忆起这场拍卖会的细节。

当时,郁斯年看上了一只冰种的翡翠手镯。

“小汐,听起来还不错,你觉得镯子好看吗?”

任夙汐不懂翡翠,但那镯子通透非常,是好看的。

听到肯定的答复,郁斯年点了点头:“你觉得好看,那我们就拍吧。”

任夙汐听后微微红了脸,连带着那只价格高昂的镯子都变得可爱起来。

她如愿地拍下镯子,却没有再见过它。

直到任晓楠回国,那只镯子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

那一瞬间的心痛似是化为实质,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出所料的,郁斯年依旧选择拍下这只镯子。

只是他的语气不似前世那般伪善,冷淡问她:“镯子怎么样?”

倒也真实。

几轮竞价后,场面渐渐有些不对劲。

一个79号仿佛与郁斯年作对一般,永远紧跟其后,将价格翻上一倍。

郁斯年微微皱眉,沉声道:“加价五倍。”

这镯子的价格已经翻天了,任夙汐不明所以,还是举了牌。

加价之后,对面似是犹豫了一瞬,随后再次举牌。

“对方还是翻倍了。”

听到任夙汐的话,郁斯年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极具轻蔑的笑。

任夙汐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根本不是非要不可,他只是想让跟他叫板的人大出血而已。

若对方知难而退,那他就能拍下镯子。

若对方还要加价,那就让其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用举了。”郁斯年道。

最终镯子被79号已高出前世近十倍的价格拍下。

任夙汐推着郁斯年离开时,却被一为不速之客挡住了去路。

祁鹤身着别致考究的暗绿色绸缎西装,一幅金丝边眼镜衬得像个十足的斯文败类。

他施施然挡住二人的去路,将一只精致的盒子递到了任夙汐面前。

“任小姐,好久不见。”

“我见你很喜欢这只镯子,所以我把它拍下来,作为给你的谢礼。”

第6章

看着被送到面前的镯子,任夙汐有些意外。

“祁先生?”

听见她的话,祁鹤的眼睛亮了亮,语气欣喜道:“你还记得我?”

任夙汐点了点头,问道:“祁先生好些了吗?”

祁鹤噙着淡淡地笑意:“好多了,所以我想来谢谢你。”

这一低头,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地瞧见郁斯年。

“这不是郁总吗,你坐在轮椅上我差点没看见,真是抱歉。”

郁斯年冷笑道:“比不上祁总,现在是站着,要不了多久就得躺着了。”

祁鹤眼眸一暗,随即苍白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再次看向任夙汐时,眼底盛满谢意:“是,我身体的确不好,上次要不是遇见任小姐,我可能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话说得恳切,任夙汐心头一软。

她实在觉得,同样有病,比起郁斯年,祁鹤实在太正常了。

但看着郁斯年逐渐阴沉的脸,任夙汐还是开了口。

“祁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实在不能收您这么重的礼物,况且,也不是我喜欢这镯子。”

“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任夙汐说着,微微点头,推着郁斯年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祁鹤瞬间收了虚弱的神情,眸光深沉,宛若无底的冰河。

“你不喜欢?那好吧。”

祁鹤低语着,扬起手。

那只昂贵的手镯被随手一扔,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另一边,两人一路走着,郁斯年忽然开口道:“你奶奶的入院审核没通过。”

任夙汐一愣,顿住脚步。

“为什么?”

郁斯年的回答理所应当:“因为你并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委屈涌上心头,任夙汐争辩道。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

“做了又怎么样,没做又怎么样?”

郁斯年打断她:“我要是你,就不会守着那点没用的礼貌教养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任小姐,你该讨好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他的语气并不重,但其中的恶意却令人胆寒。

“郁先生,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

任夙汐垂下头,握着轮椅的手都有些颤抖:“但是我奶奶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郁斯年的回应只有短短四个字,却打碎了任夙汐最后的一点希望。

“那又怎样。”

喉间的酸涩汹涌而出,任夙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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