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茴看着他愣了很久,才怔怔地起身上了车。 一路无言回到家。 宁屿戈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上次酒吧也是,这次也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是针对她。 针对两个字,像是一根针,忽的就扎醒了叶茴。 她苍白着一张脸,抬眸看向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语气迟缓而坚定:“宁屿戈,我们离婚吧。 第9章 宁屿戈一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茴很累
叶茴顺着他指引拿下资料,却不小心碰下来了一个东西。
她低头一看,认出是自己曾经去庙里为宁屿戈求的锦囊。
道长说可以将不能解决的麻烦装进去,祈求神明保佑。
锦囊里的纸条露出了一个小角,叶茴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
折叠的纸页中,隐约露出了两个字。
“……爱她……”
她怔了怔,鬼使神差地捡起了起来,打开。
上面只有短短的七个字——“我好像不爱她了。”
第8章
叶茴手一颤,纸张轻飘飘地就落了下去。
过去的宁屿戈能因为她一通电话在雪夜开车几百公里来见她。
会因为她说想要浪漫,为她种了满院的玫瑰,带着直男审美向她求婚。
曾经,每一个微不起眼的纪念日,宁屿戈的花和礼物从来没断过。
怎么就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叶茴站在原地,只觉整颗心被千刀万剐,几乎窒息。
直到宁屿戈打来电话,她才恍惚回神。
哆嗦着接通,熟悉的声音瞬间传了过来:“找到了吗?”
叶茴以为她会哭,可是没有,一滴泪都没有。
心口刺痛着,仿佛痛的意识都模糊了,竟听见自己平静地声音:“找到了。”
她打了辆车,把东西送了秋名山赛道。
宁屿戈让她在休息室里等。
经过上次酒吧的事,他的队友们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怪异。
叶茴却什么也感受不到,脑子里全是那句——“不爱了。”
半个小时后,宁屿戈从会议室里出来,他笑着搂住叶茴。
“晚上庆功宴,你不喜欢,我送你回去吧。”
叶茴呆呆地看着宁屿戈,沉默了良久,才干哑道:“好。”
宁屿戈带着她往外走,一直默不作声的金艺却突然了开口。
“宁哥,可以带我一程吗?我正好要去城东。”
叶茴一顿,转头看向金艺。
金艺的目光中尽是挑衅。1
她不明白金艺为什么会这么趾高气扬,明明她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直到上了宁屿戈的车,她才明白了。
车上的香水味和金艺身上香水味道一样,后视镜上她曾经为宁屿戈求的平安符,现在变成了一串和金艺手上相似的紫水晶……
一处处,彰显着金艺的底气。
汽车缓缓开动,叶茴一抬眼,就能看见后座的金艺,正好整以暇地从后视镜里看她。
“叶姐,可以帮我拿一下储物盒箱的护手霜吗?”
叶茴一愣,打开储物箱里面,没有护手霜,只有一条手链。
她顿了顿,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金艺发来短信,一张和宁屿戈的床照,金艺带着的,就是这条手链。
叶茴一瞬间觉得眼前有些花。
“停车!”
她的声音很冷,宁屿戈眉间一皱,猛地踩了刹车。
车一停下,叶茴立即拉开了车门,往前走去。
宁屿戈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这又是?”
叶茴看着他,心口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哑声道。
“你让她走,我不想跟她坐一辆车。”
“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宁屿戈烦躁地皱着眉,“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烦人?”
烦人?叶茴心口骤然刺痛。
她看着金艺挑衅的眼神,突然笑了:“是,我是烦人。”
她紧紧盯着宁屿戈的眼睛,咬牙道:“这辆车上只能载一个人,你选我还是选她?”
这句话一出,宁屿戈眼中的不耐几乎化为了实质。
他皱眉看了眼叶茴,牵着金艺的手就上了车:“你自己慢慢冷静吧。”
天空飘着细细的雨丝,宁屿戈一眼也没再看她,汽车轰鸣,转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他抛下了她……
今天的风好大,叶茴开始觉得冷了,雨丝落在后颈,却冷到了心里。
她站在路边,红着眼掏出手机打车,却发现没电了。
突然一滴血滴在屏幕上,叶茴一摸,才发现又流了鼻血。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捂住口鼻,却被鲜血瞬间染红,一张又一张。
垃圾桶里满是沾血的纸巾,看起来犹如凶杀现场格外渗人。
叶茴干呕了几声,缓缓往回走了片刻,就再也没了力气。
她伏在路边,脑子热地糊成了一团,连带着眼前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模糊之间,她仿佛看见了宁屿戈的身影。
“你自己不会打车吗?”宁屿戈皱眉看着她,“上车,回去了。”
叶茴看着他愣了很久,才怔怔地起身上了车。
一路无言回到家。
宁屿戈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上次酒吧也是,这次也是,你以后能不能别老是针对她。”
针对两个字,像是一根针,忽的就扎醒了叶茴。
她苍白着一张脸,抬眸看向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语气迟缓而坚定:“宁屿戈,我们离婚吧。”
第9章
宁屿戈一瞬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叶茴很累。
她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
她强撑着转身进了房间,打开抽屉拿出两人的证件。
五年没动过,上面落了点灰,叶茴伸手擦了,看着上面渐渐浮现出的字,红了眼眶。
结婚时,她将这个抽屉落了锁,本以为会一直锁在这里,却不曾想,竟会走到这一步。
她顿了很久,最终还是把结婚证放在宁屿戈面前,又拿起身份证往外走。
“我今天出去住,明天早上直接民政局见吧。”
她平静的语气,让宁屿戈怒火止不住的上涌。
他一把拉住他,看也不看结婚证:“你在闹什么?就因为我送金艺,所以你就要离婚?!”
“只是坐车吗?”
叶茴抽出手,慢吞吞的语气听在宁屿戈的耳朵里,是说不出的嘲讽:“你是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宁屿戈眼神瞬间就变了,他烦躁无比:“你到底想怎样?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事了,现在追究有意思吗?”
叶茴愣了愣,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宁屿戈嘴里说出来的。
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又怎么能变得这么面目全非?
但她已经没有心力再计较。
再多说也只有一句话:“好聚好散吧。”3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看到宁屿戈了,转身就要走。
突然手臂传来一阵力度,叶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进了卧室,随即只听“咔哒”一声,将她关在了门里。
叶茴去拉把手,才发现门从外面被反锁了。
“宁屿戈,放我出去。”
宁屿戈冷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先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放我出去……”
叶茴重重拍了几下紧闭的门,却突然一阵反胃,一弯腰,竟又吐出了一口血。
她浑身没了力气,跌坐在门边,哪里都疼,身体开始冷了起来。
不知缓了多久,她才终于有了力气。
踉跄着走到床头给手机充上电,一开机却看见了十几通邻居奶奶的未接电话。
她心神一震,立即回拨。
邻居奶奶焦急地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小茴啊!你可算接电话了,你妈不行了,医生说就这几个小时了,你快来医院啊。”
叶茴眸光一颤,立即起身去开门,却还是怎么也打不开。
她慌乱地喊着宁屿戈的名字,眼中模糊一片。
怎么可以,爸爸已经错过了,怎么可以再错过一次……
她颤着手打宁屿戈电话,忙音响了几声被接通了。
“宁屿戈,宁屿戈你开门,我求你了……”
她刚开口,那边却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叶茴一顿,只觉浑身血液都瞬间被冻结了。
“是谁?”宁屿戈的声音有些远,带着粗重的呼吸。
随即金艺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骚扰电话,麻烦不要再打来了,我们在办正事~”
骤然间心脏被撕裂了一个豁口。
叶茴压着涌上喉间的腥甜,猛然回过神,哀求地喊道:“宁屿戈!我妈妈在医院,你求开开门……”
话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忙音。
一声一声,仿佛要将她最后一点心气都彻底磨灭。
“啪嗒”——手机重重落在了地上。
叶茴茫然看着周围,一种难言的绝望将她包围,几欲窒息。
突然,她眸光一顿,看向落地窗。
不知从哪儿涌起的一股力气,叶茴猛地拿起椅子便往窗户砸去,嘭嘭几下,玻璃应声而碎。
叶茴想也没想,就爬上窗户跳了下去。
二楼不高,玻璃亦划伤了她的手臂,鲜血冉冉流下,她却恍若未见,挣扎着起身往医院赶去。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叶茴一顿,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全身。
她颤着手接通,只听见那边老奶奶的声音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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