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起用膳都渐渐成了奢望,现在可以了,却是在和离与她离世前夕。 苏卿禾让小厮备了碗面。 秦铎听到“面”一字,才惊觉几日前是苏卿禾的生辰。 他眉心微拧,面带歉疚:“抱歉,我忘记了你生辰,明年我……” “没事,你还能想起,我便很开心了。苏卿禾打断他,语气风轻云淡。 不一会儿,小厮将面端上,秦铎将面推到苏卿禾面前:“尝尝。 热气扑鼻,苏卿禾觉着眼眶微湿,她吸了吸鼻子,冷气涌进,像是又把利刃在她心肺间
她立在雪中,笑靥如花,远远胜过院落中那红梅。
秦铎怔怔地看着苏卿禾,眼底不觉划过一丝惊艳。
没等他反应,苏卿禾拉着他就往祈福塔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塔下人很多,苏卿禾紧紧攥着秦铎的手,生怕人群将他们冲散。
秦铎看着被一只温暖小手握着的掌心,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挤到塔下,苏卿禾仰望着祈福塔,叫秦铎一同许愿。
她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心道:天神在上,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唯这一回!
她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还闭着眼的秦铎,目光深情缱绻。
秦铎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睁眼看着她:“怎么了?”
苏卿禾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那日同你说和离的事我没有在开玩笑。”
闻言,秦铎身形一震。
第七章 一月之期
“但我的条件是,接下来这一月,你将我当成你真正的妻,疼我,宠我,一月之后,你我一别两宽,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苏卿禾的声音很轻,可每个字却如石头般砸在秦铎的心上。
他有些诧异,可心中又莫名的烦躁。
良久,他点点头:“好。”
见他同意,苏卿禾悬着而又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可又有股止不住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暗自甩掉那些悲戚,扬起抹笑容亲昵地挽住秦铎的手臂朝外走。
秦铎身体僵了僵,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他没有抗拒。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落在二人的黑发上。
这一刻,苏卿禾恍惚觉得她和秦铎走到了白头……
两人在外头玩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回府。
秦铎要送苏卿禾回房,她却拉住他,笑道:“从今儿起,你在府的日子我们便一起用膳吧。”
闻言,秦铎心生了几丝怜意,这两年他与苏卿禾甚少一同用膳,他的确没照顾好她。
秦铎点点头,算是同意。
苏卿禾心中不免有丝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凉。
与他一起用膳都渐渐成了奢望,现在可以了,却是在和离与她离世前夕。
苏卿禾让小厮备了碗面。
秦铎听到“面”一字,才惊觉几日前是苏卿禾的生辰。
他眉心微拧,面带歉疚:“抱歉,我忘记了你生辰,明年我……”
“没事,你还能想起,我便很开心了。”苏卿禾打断他,语气风轻云淡。
不一会儿,小厮将面端上,秦铎将面推到苏卿禾面前:“尝尝。”
热气扑鼻,苏卿禾觉着眼眶微湿,她吸了吸鼻子,冷气涌进,像是又把利刃在她心肺间四处乱绞。
她看了眼秦铎,将那似乎带着血的咳嗽硬生生吞下,再匆匆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面吃着。
“你慢些。”秦铎轻声道。
苏卿禾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着:“这味道,没有变过。”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秦铎的目光渐渐复杂。
苏卿禾低下头,一口口地吃着,热气中,她没能忍住的泪水滑进了嘴里,很咸很涩。
眼瞧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秦铎将她送回房后,转身便要离开。
“阿鹜。”苏卿禾忽然拉住他的衣袖,软声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秦铎闻言,剑眉微蹙:“珠曦别闹,这不合适。”
“你答应我的,这一月将我当做妻子,既是夫妻,同榻而眠又怎会不合适?”
苏卿禾的语气里竟是少见的强硬。
见她不松手,秦铎沉默了,眼中却满是拒绝。
苏卿禾眸光一暗:“我只是想你留下来陪我,就这一晚,就当弥补过往的十年。”
这一句话像是攻破了秦铎坚硬的心墙,他眉目一展,眼中的拒绝渐渐消散。
已是深夜,床榻间二人和衣而卧。
苏卿禾并未睡着,她侧躺着看着身旁熟睡的秦铎。
这是她十年都不曾见过的,如今算是得偿所愿。
她抬起头,轻轻抚过秦铎的脸,而后紧抱着他的手臂,心中的不舍让她眼眶一热:“阿鹜,你怎么能这么好?”
好到我不舍的你有半分为难。
外头风雪不知何时停下,苏卿禾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直至天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纱窗落进房中,苏卿禾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被一片暖意包围的感觉让她一愣。
她竟被秦铎紧紧抱在怀里。
苏卿禾心头一颤,这温暖和她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突然,喉间又是一阵痛痒,她剧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渐渐在嘴里蔓延开。
秦铎被惊醒,见苏卿禾突显病态,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忙唤外头候着的丫鬟去请府医。
苏卿禾按住他的手,嘶声回:“也许是活不久了吧。”
第八章 活不长了
苏卿禾话音刚落,微敞的窗扇被寒风吹开,猛地砸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秦铎的心似也跟着一震,脸色不觉一沉:“胡说!”
待慢慢止了咳,苏卿禾咬牙将血咽回去:“放心,若我真的要死了,定会告诉你,让你不安,方才我只是呛到了。”
她缓缓起身,看了眼窗外后再回头看向秦铎:“再陪我出去走走吧。”
见她无事,秦铎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闷得紧。
屋外。
苏卿禾跟个孩子似的捧撒着雪,自得其乐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秦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样的苏卿禾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他一时间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
薄暮时刻。
二人出门去了长安有名的酒楼用晚膳。
点菜时,苏卿禾将秦铎平日爱吃的菜点完后,忽然问道:“你可知我喜欢吃什么?”
秦铎一愣:“稻团,丰糖糕,细馅夹儿。”
这些都是他记着苏卿禾吃的最多的。
然而苏卿禾却摇头:“那些都是你买回来的,我真正喜欢吃的是,长安街尽头那家梨花酥,嫁于你之前,姐姐和父亲回府时都会给我带。”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遗憾:“嫁于你之后,便再也没有吃到过。”
秦铎倒茶的手一顿:“用完午膳我便带你去买。”
说话间,小二将小食端了上来,苏卿禾夹起一块儿放进秦铎碗中,自己又夹了一块儿。
“那家店五年前便没了。”
闻言,秦铎再不知该说什么,而苏卿禾也没有再提。
用完晚膳后,两人在街上逛着消食,却不想遇见正从绣庄里出来的宋映岚。
宋映岚看着苏卿禾挽着秦铎的手,神情有些僵硬。
苏卿禾没有松手,更像是没瞧见她一般紧靠着秦铎:“夫君,我有些不舒服,我们回府吧。”
说完,她拉着一脸凝重的秦铎就走了。
这一路,两人都很沉默,此前温馨的气氛竟似遇见烈日的雪一般化开消散。
回府后,秦铎将苏卿禾送回房后欲离开,可再一次被她拉住:“你说过,这一月要陪我。”
“我还有事。”秦铎沉声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苏卿禾心头一涩,紧抓着他的袖子不愿放手。
一时间,心中的焦急、不舍和悲伤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呼吸变得沉重,脸色渐白,不断地咳嗽起来。
见她这般痛苦的模样,秦铎心头的怒气霎时消散的只剩担忧:“风寒还没好吗?”
府医来来回回三四次,药也喝了,按着以往,她早该痊愈了。
苏卿禾以锦帕捂着嘴,摆了摆手,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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