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宕机好几秒,随后事故才变得清晰。 她解开安全带,扭头,从后挡风玻璃望去,撞入谈则序沉冷晦暗的目光中。 那么讳莫如深,写满了蓄谋意味——他故意撞了她的车。 因为还没开出停车场,速度很慢,再加上他刻意控制了速度,事故并不严重。 林雾声撑着伞,踩在积水的地面,皱眉打量起车尾的那个凹陷,坑坑洼洼的,还沾着难以入眼的水渍。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辆车
Ch62 蓄谋·总之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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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望向前面的摆盘精致的晚餐,迟迟没动作。
她知道谈则序的意图。
“谈总,我没胃口。”
谈则序没看她,声线冷淡:“你要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吗?”
林雾声最近很少对镜自照,单单从手臂也能感觉出来,她确实消瘦很多。
“我在减肥。”她随口扯了个谎。
谈则序轻嗤一声:“你有什么必要减。”
她立马回答:“为了好看。”
这番话显然将他噎住,他凝眸将她审视,而后唇角似有似无撩起,讥讽的意味很足。
“越减越丑。”
语罢,他也没在意她的神情,将餐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放在她碗内。
两人无言,一时间,只有刀叉与碗碟碰撞发出响动,伴随背后倾泻的钢琴曲,演绎起默片。
谈则序一块一块帮她切食物,忽然动作顿下,略微埋头,还保持着手持刀叉的样子。
没有与她对视,眼眸低垂,以至于能看到他乌沉的睫毛,遮住晦暗目光。
不知道是问她,还是自言自语:“他和你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么?”
林雾声叉起牛排,默然往嘴里送,听到这,停下动作。
过了几秒,低喃说:“他……”
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说什么都是对彼此的伤害。
谈则序也预见到这个结果,于是偏了一下头,看向窗外,冷言:“不想听。”
林雾声彻底闭嘴。
雨势小了一些。
落地窗外是花坛,雨水冲刷后的绿叶苍翠欲滴,也有些低伏的青草,经不起摧残,趴在土壤里,像哭过。
一顿饭,如坐针毡。
林雾声认真吃完最后一口食物,用纸巾擦过嘴角。
“谢谢谈总招待。”
谈则序偏头点烟,将打火机往旁边一扔,呼出烟雾,眼帘似垂微垂。
“没说招待你,林小姐未免太不客气。”
“……”林雾声停顿几秒,拿过手边的钱包,“我去结账,谈总再会。”
她迫不及待往前台走去,想要极力摆脱他气场的压迫。
将银行卡放在台面上,“麻烦结账。”
服务员对她友好微笑:“您好女士,谈总已经预先买过单了。”
她攥住卡,往后扭头,正巧见谈则序走出餐厅。
自动门一开一关,连同那片雨幕一起,将他颀长的身影被阻隔在外。
她和他,永远隔了一层玻璃。
后来她也走出餐厅,看见谈则序还伫立在门边,手指夹着烟,微微仰头,烟雾缭绕起,冷削的轮廓若隐若现。
她盯着他的动作,一股沉重感扯过心头。
当然不会装傻去问他,说好一起戒的烟,怎么又开始吸了。
他们都心照不宣。
只不过他的模样颓冷得过分,让人情绪始终难以高涨。
兴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直白,他略微偏头,冷淡说:“本来戒了。”
在她还没回应前,他又嫌恶地哼笑一声:“是你不遵守承诺在先。”
字字诛心。
林雾声敛目,应承下来,嘴里像含了一块黏糊糊的糖,诚恳道:“你会遇到遵守的那个人。”
那么珍而重之,让谈则序都愣了一瞬。
手中的烟一直空空灼烧,他手指不自觉轻颤,烟灰落下。
他抿唇,下颌绷紧,神色轻蔑:“那陆停呢,你又对他承诺过什么?”
他接着漫不经心说:“有拿花言巧语哄过他么?”
“有骗他么?”
接二连三的叩问,每句话都让林雾声无言以对。
原来他以为,她和陆停是那种关系。
林雾声掌心紧握,“谈总,我不需要向他承诺什么。”
谈则序呵笑一声,没有搭理她。
她不做停留,撑起陆停给她留下的伞,往停车场走去。
他扔掉烟蒂,也跟随而上,在她身后撑着伞,亦步亦趋。
他们的车停在一处,所以这番同行,尽管目的昭彰,也让人难以苛责。
林雾声用遥控解锁,拉开驾驶座的门。
未曾想到的话,隔着细碎雨幕,盘桓进耳朵里。
“想不到,你都敢自己开车了。”
林雾声知道他所为何事。
之前她开过他的车,留下过惨烈刮痕,他没追究。
后来两人达成协议关系,谈则序宽心让她开过几次,她也没鼓起勇气驾驶过几公里。
她还记得之前在盘山公路上,谈则序从副驾伸出手,按在方向盘上,一边安慰她,一边调整角度。
林雾声把掌车门,摸到了湿漉漉的雨滴,她如实说:“会开车当然好一些。”
谈则序:“还得陆停教,对吧。”
在林雾声的认知里,谈则序冷淡却又不曾锋芒毕露,此时却三番两次提陆停,还充满攻击性。
说不清这些话里究竟有哪些情绪,但很难不引人去探究他的醋意。
林雾声不愿做无谓的纠缠,于是假意宽慰说:“不管学车还是开车,总归得看向前方的。”
此话一出,谈则序没有回应,看了她一眼,也拉开了车门,坐上驾驶位。
两人从停车场前后驱车驶出,林雾声停在收费闸机前,递出了缴费卡。
从后视镜瞄去,谈则序的慕尚也正缓缓靠近,雨刮器左右扫动,亮起车灯。
只要走出这道门,他们也就各奔东西,再无交集。
她深吸一口气,将卡放进车前抽屉里,准备再次启动,余光忽然一颤。
后视镜里,本应该减速的慕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于雨幕中刺出车光,朝她的车尾紧追而来。
目的明确,如一支羽箭,穿破朦胧雨帘和稀薄空气。
没等她往前加速,她的车身猛然晃动,因为惯性,她后背撞在车座上,与此同时,后方传来沉闷的碰撞声。
脑袋宕机好几秒,随后事故才变得清晰。
她解开安全带,扭头,从后挡风玻璃望去,撞入谈则序沉冷晦暗的目光中。
那么讳莫如深,写满了蓄谋意味——他故意撞了她的车。
因为还没开出停车场,速度很慢,再加上他刻意控制了速度,事故并不严重。
林雾声撑着伞,踩在积水的地面,皱眉打量起车尾的那个凹陷,坑坑洼洼的,还沾着难以入眼的水渍。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辆车是陆停的,刚买半年不到,他爱惜得很。
再看始作俑者,那辆慕尚只在前盖车灯处多了些剐蹭。
“谈则序,你做什么!”她觉得窝火,不自觉抬高了声线。
被控诉的人不紧不慢下车,也没撑伞,斜斜靠在车边。
重重雨幕让能见度降低,只依稀看到他的轮廓。
长风衣下的他身姿挺拔,肩头淋在雨中,侧边是岗亭投下的路灯,照亮了这一段孤影。
“找保险公司还是报警?”他不疾不徐开口。
“有找报警的必要?”林雾声反问,明眼人都知道他故意的。
他倒一个洒脱,轻飘飘说:“那叫保险公司来拖车,我出钱维修。”
林雾声正在打电话报备了,4S店处理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过来。
她只好站在路边等待,高跟鞋尖被溅起雨点,雨水浇在伞面,又开始漫无边际地下。
谈则序将车停在边上,也和她一同伫立,中间横亘着一段生硬的空间。
在岗亭工作的保安大哥刚才目睹了这一切,现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然后吐出一句:
“多大的人了,搞什么啊。”
小小的一句调侃,落入林雾声的耳朵里。
“你这样好玩么?”她压低了语调,用只能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
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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