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也因我喜欢骑马,时常将我架在脖上哄我开心,说会一辈子疼我……” “但孩儿不明白,为何萧凉儿来了之后,你们的眼里就只有她?” “女儿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要让给萧凉儿,我不让就是我气量小,就是歹毒——” “就连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我健康的身体,甚至连我的夫君……我真想知道,你们为了一个真正的恶人,逼死亲女儿,亲妹妹时,会是何等感受?” 还有谢泽隐—— 寒风凛冽,齐锦昭僵硬许久,墨水滴在宣纸上都快结成冰。 半响,她才颤抖着
己为何在此,只提:“我……最多还有多少时日。”
军医不忍地比出一根手指。
原来只剩一个月了,难怪会这么痛……
军医都看不下去,不忍心的说:“将军,小人这里有瓶药,或许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
“……多谢。”
吃过药,齐锦昭撑着站起来,嘱咐着老军医:“这件事,还需请您保密。”
军医了然,将领为首,绝不能让军队乱了军心,这才点头俯首退了出去。
缓了一会,齐锦昭终是放心不下军营,强撑着身子走出帐篷。
不料,正好遇见走过来的谢泽隐。
谢泽隐手里正端着一份红色帖子,等他看到齐锦昭时,却慌忙将那帖子塞进袖中。
随后他走来,如什么也没发生般,温柔摸上她的额头:“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发烧了?”
齐锦昭盯着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是熟悉的关切,可她却分不清,这关切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齐锦昭话落,谢泽隐双眸拧紧,不悦地道:“别说气话,我送你回沈府。”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的?”
齐锦昭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乘上马车同他回府。
刚被拉到萧凉儿房门口,两人刚要进去,就听里面的萧凉儿说——
“娘,我和泽隐拜堂时,锦昭姐真的会来祝福我们吗?”第7章
齐锦昭腿脚一软,狼狈撞进身后的谢泽隐怀中。
她连忙扶着门框挺直腰背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谢泽隐。
“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要和萧凉儿成亲了?”
谢泽隐想要解释,就见屋内的萧凉儿匆忙跑出,挡在谢泽隐面前,委屈含泪。
“锦昭姐,你能不能别怪泽隐哥,是我想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会祝福我的吧?就当是给我的生辰礼物好不好?”
“你放心,等我尝过嫁人的幸福滋味,我就把泽隐哥还给你,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我不会和你争的。”
齐锦昭没理她,只转头看向谢泽隐,冷漠开口:“所以,你藏在袖子里的是向她求亲的婚书?”
被她这副清冷的模样盯着,谢泽隐没来由的心慌:“锦昭你别当真,都是假的。”
齐锦昭再也无法容忍,直接嘲讽:“假的?成亲还能有假?你们当我真傻吗?”
“住口!”
屋内,沈母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凉儿就是想体会一下嫁给泽隐的感觉,又不是要真在一起,你身为姐姐肚量怎如此狭小?”
肚量狭小?
齐锦昭眸子微颤,积压多年的委屈在此刻直接爆发。
“娘,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知道我在战场九死一生,萧凉儿居然还偷偷把我的药偷换成毒药吗?”
“她现在罔顾伦理来抢她的姐夫,您居然也还要偏心!您的良心……”
“啪!”
沈母一巴掌扇过去:“齐锦昭你是真的疯了,这么恶毒的罪你也要安给你妹妹!”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你要是还想做我沈家的女儿,明日就准时来送凉儿成亲!”
齐锦昭偏着头,嘴角流着血,却还是将背偏执的挺直。
她擦掉嘴角血渍,明艳的眸子只剩黯淡:“那就请您把我逐出族谱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
萧凉儿颤抖的躲在谢泽隐怀里,暗暗勾唇。
谢泽隐刚一动,她就立马换成柔弱面孔:“泽隐哥,你别走,我怕……”
谢泽隐望着齐锦昭的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他想,只是一个假成亲,等结束再跟锦昭好好解释,她一向明事理,一定会谅解他的。
可沈母却被气得捂胸,哪怕齐锦昭已经走远,她还要高声数落:“齐锦昭,你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
“娘,你别气坏了身子,是我的错。”
“凉儿你没错,是你那忤逆的姐姐不称心,让她滚,等她知道错了,自然会和从前一样滚回来道歉。”
一字一句,哪怕隔着距离,这些话还是清晰如针刺般扎进齐锦昭的耳朵。
认错,道歉……
她不明白自己要认错什么,又需要道歉什么?
齐锦昭刚踏出沈府,就忍不住开始打量周遭行人。
有丈夫牵着妻子,有母亲抱着孩子,他们眼中的温情,是她10岁之后就拼命想要握在手里的东西……
可惜,她越努力,越失去。
这时,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爆竹声。
她下意识回头,就见沈府门口不知何时贴满了红绸,而小厮正在高呼——
“明日我家小姐出嫁,沈府将大摆筵裴唱戏整日,到时恭候城内各位贵客前来喝杯喜酒。”第8章
听到这句话,齐锦昭只觉心更凉了。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假成亲,又何须府门大开,弄这么大阵仗。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寒风呼啸,天空也忽然飘起了雪花。
齐锦昭目光的空洞望着虚空,任由雪花落在她的眉心,脸颊,唇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洁白无瑕的雪花,竟然也是苦的……
身后鞭炮声不断,人们的恭贺声也不断。
那一句句的祝福与恭贺全都如同利剑,尽数入耳——
果真印证了萧凉儿的炫耀,她齐锦昭10岁那年守不住亲情,18岁也守不住爱情!
她所拥有的,全都被萧凉儿一点一滴夺走,分寸不留。
“噗——”
齐锦昭的喉间涌满腥甜,一滴一滴从嘴角滴落在地,染红了雪。
心口撕扯作痛,尽管她紧咬唇瓣,但还是剧烈咳嗽,吐血不止。
她嘴角扯出抹苦涩的笑:“果真是……大限将至。”
可她实在不甘心……
凭什么从不作恶的她要受尽逼迫,歹毒的人却活得幸福美满?
齐锦昭擦掉血迹,忍着身体绞痛,踩着白雪一步一步走向军营。1
寒冬的夜雪如刀子般割开她的脸颊,沾满在她的发丝,她恍若一夜白头,苍老如老妪。
眼前如走马观灯般闪过,父母和兄长的苛责,萧凉儿的挑衅,还有谢泽隐的变心……
她遥望着天,只觉得这落下的雪都是她的冤屈。
她有什么错,她又何错之有。
凭什么到死,都没人知道自己的冤!
齐锦昭走回军营后,直接走进议事厅,提笔写下了这一世的委屈。
致双亲——
“爹,娘,小时候你们常说,我是沈府的掌上明珠。兄长也因我喜欢骑马,时常将我架在脖上哄我开心,说会一辈子疼我……”
“但孩儿不明白,为何萧凉儿来了之后,你们的眼里就只有她?”
“女儿做什么都是错的,什么都要让给萧凉儿,我不让就是我气量小,就是歹毒——”
“就连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我健康的身体,甚至连我的夫君……我真想知道,你们为了一个真正的恶人,逼死亲女儿,亲妹妹时,会是何等感受?”
还有谢泽隐——
寒风凛冽,齐锦昭僵硬许久,墨水滴在宣纸上都快结成冰。
半响,她才颤抖着重新沾墨下笔:“谢泽隐,你的‘泛爱’,我要不起……如果还有来世,我恳请上天让我们永不相见。”
风雪更大,帐篷里的烛台摇摇晃晃,即将熄灭。
这时,副将匆忙来报:“沈将军,北凉十万大军突然夜袭,距燕阳城只剩十丈之远!”
北凉大军是出了名的残忍,所到之处,连婴孩都必屠之。
齐锦昭眉心一跳,捏紧了信封——
倘若北凉大军抵达,燕阳城必会成为一座死城。
那城中的百姓,还有抛弃她的‘亲人’
也不会有任何活路!
片刻后,齐锦昭咽下喉中腥甜,走出帐篷,对着将士大声喊道。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燕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北凉这一战,我们绝不能退!”
身后一众将士瞬间整齐列兵,穿盔戴甲。
号角声响,鼓声震天,燕阳必胜!
齐锦昭也穿上引以为傲的铠甲,翻身上马。
举兵走出城门前,她回首望向沈府的方向,那里应该在锣鼓喧天,张灯结彩。
也罢,她已不是沈府的大小姐,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咚,咚——”
齐锦昭收回目光,挥起战旗,敲响战鼓,直指十丈之外的北凉大军。
“众将听命,随我守护燕阳城,杀!”第9章
浓烟四起,烽火连天。
这一战,从黑夜到白昼。
齐锦昭一路斩杀敌兵,银色的铠甲早被血浸红。
哪怕连中三箭,嘴角不断流血,她只能忍着,转头手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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