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觉得需要公之于众了。 “什么遗书?爸爸留有遗书?” “当然,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跟你们交代清楚就去死呢,他一直很负责的啊。他最后留下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打包快递给你母亲了,她此时应该已经收到了。 温简的话森冷,表情也渐渐失控了一般透着狰狞,看着洛行周笑,笑得惨淡:“别怪我,若不是因为你抢走了许琉月,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哦,还有,这些事,许琉月全都知道。他瞒着你到底是因为想保护你,还
“行周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真的。”
“小时候爸爸不管在我家玩得多开心,一到点了就必须要回家陪你。他从不在我和妈妈的面前避讳提你们,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按古代的说法就是,你是嫡女,我是庶出,在他心里分得很清楚的。”
温简的语气很淡,说起往事,像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跟洛行周提起她们的父亲。
听她自然的称呼爸爸,洛行周只有一种荒谬感与陌生感。事到如今,忽然提起父亲,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时候我好羡慕你啊,爸爸每天接送你上下学,接送你上培训班。而我只能像陌生人那样,叫他叔叔。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上钢琴课吗?因为每回去上钢琴课,都能见到爸爸在外边等你下课。老师夸你有天赋,爸爸站在一旁很自豪地笑,也跟着老师夸你在家很用心练。”
“我后来很努力学习,我唯一能超过你的就是在学习成绩上,每次爸爸到我家来,我就迫不及待把成绩单给他看,他每次也夸我,但我能看出,就是敷衍的夸一句,因为我成绩好与坏,他并不在意,他总说我们温简不用那么辛苦学习,将来爸爸养你和你妈妈一辈子。”
洛行周被温简的话带回到往事之中,爸爸对她们确实是截然相反的态度,爸爸对她要求很严格,学业上更是,她当年报了文科班,为此爸爸还跟她生气很久,觉得文科生将来可选的专业很少,就业安排也受限。
“你是不是觉得爸爸说这些话很有爱很温馨?其实呢,就是没把我和妈妈当成独立的人看,就是他圈养的金丝雀,他可以一辈子养着,也可以宠着,不需要什么人格。即便我只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他也会觉得没关系。”
温简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她也觉得爸爸这样是宠爱她和妈妈,等后来长大了,尤其是出国留学之后,才知道这是爸爸从未把她们当成一个人来看。
“温简,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洛行周打断温简的话,过去的事,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当事人又去世了,没什么可再说的。
温简觉得爸爸对她们母女的宠爱与富养是不把她们当人看,可她与妈妈在穷困潦倒为生计而奔波时,也同样觉得爸爸太可恨。
温简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羡慕你,也很嫉妒你,因为爸爸从头到尾最爱的都是你与你母亲。
他为什么贪了那么多钱,但拿回你们家的只有他的基本工资?
因为要保护你们,不想你们受牵连,他的基本工资是他最干净的钱,这些钱只要正常过日子,也足够你们母女衣食无忧。”
洛行周震住,真的是这样吗?爸爸是为了保护她与妈妈?
“当然,他也想在你们面前保持最正直的形象。”温简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放空了,看着远处的大海,表情茫然。
洛行周想起小时候父亲还在世时,一直给她灌输的观念就是做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也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形象,所以她与母亲才会如此信任他,丝毫不曾怀疑过。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不信温简千里迢迢跑到海岛来,只是与她谈心。
“当然是因为不想你好过啊,你知道许琉月的父亲是谁吗?当年他为什么去栖宁就职?
又为什么他去栖宁短短三年,爸爸就自杀了?洛行周,你在跟你的杀父仇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你说命运是不是特别可笑?”
“什么意思?”洛行周听完她的话脸色苍白。
“就是字面的意思,爸爸对你们的爱,还有爸爸为什么自杀,他留有遗书的,那份遗书一直放在我妈妈那里。如今,我觉得需要公之于众了。”
“什么遗书?爸爸留有遗书?”
“当然,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跟你们交代清楚就去死呢,他一直很负责的啊。他最后留下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打包快递给你母亲了,她此时应该已经收到了。”
温简的话森冷,表情也渐渐失控了一般透着狰狞,看着洛行周笑,笑得惨淡:“别怪我,若不是因为你抢走了许琉月,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哦,还有,这些事,许琉月全都知道。他瞒着你到底是因为想保护你,还是他别有目的,你们可以探讨一下。”
温简留下这个大炸弹之后,施施然走了。海边的沙滩柔软,她干脆踢了鞋,光脚走向那边派对的热闹之中。
洛行周整个人都是木木的,听到她把父亲的遗书全寄给了妈妈,急忙拿手机看监控视频。
妈妈的病情已控制好,但不能受刺激,不管遗书写了什么,只怕要出事。
已经来不及了,监控视频里,妈妈抱着一堆纸,哭得蜷缩成一团。
一见妈妈哭,她也哭,无奈在视频的这一端,什么事也做不了,急忙给护工打电话,给医生打电话,去阻止妈妈看那些东西,一切等她回去再说。今日宜偏爱
第192章:遗书
值班的医生接到她电话,解释道:“那个包裹我们是放在护士站,要先给您过目之后才能确定是否给您母亲。但是您母亲趁我们不注意时,自己偷偷拿走了。”
医生也很无奈,她母亲现在是正常人,医院不可能像别的精神患者那样看守着。
“给您母亲打了镇定剂,现在平静下来了,你们尽快来一趟医院吧。”医生也忍不住要嫌弃了,这家人的事太多。
洛行周一路小跑回酒店房间,许琉月刚与傅慎逸开完简短的会,准备走出书房去找她,就见她光着脚,一脸仓皇跑回来。
“怎么了?”他急忙问。
“订票回森洲。”她没有解释,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收拾行李。
“发生什么事了?”许琉月也没有迟疑,问的同时已经订好最快的航班回森洲。
“我妈妈精神不太好。”她找了一个理由。关于温简说的爸爸的事,她不确定时,不想多说。
如果她父亲与他父亲真有这样的渊源,他应该是早就查到的,不仅瞒着她,还瞒着他自己的父母。
对于这一点,她不怀疑,这符合他的作风,一切不好的消息,他都会自动帮她屏蔽了,让她一直活在真空一样的单纯环境里。
大概是凌晨3点才到森洲,她们直接驱车去医院,值班的医生说她母亲现在一直在昏睡,要等醒来之后才能做个全面的检查,看是否会因刺激而复发。
“如果没有复发,建议办理出院,在医院的环境,并不利于她的休养。”院方也不想再承担这个责任了。
“还有包裹,我已经要回来了,给你。”
就是一个简单的文件袋,洛行周颤抖着手接过来。
从父亲去世之后,他的所有东西都被妈妈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下,更没有建墓碑。
然后她们又迅速离开栖宁的家长住森洲。就是这世间,没有一样属于父亲的东西。
洛行周虽恨他,但偶尔也会想他,无处寄托她偶尔的想念。
许琉月并不知这个包裹的存在,想接过来替她拿着,但是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拒绝了。所以他并不知那是她父亲的遗物。
“谁寄的包裹?”他冷声问医生,心里以为是卓家人寄来的。
“不清楚,没有发件人。”医生说着。
“是我妈妈的旧友寄来的。”洛行周解释,不知遗书的内容,她也不想多说。
两人就并排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等天亮。
“对不起啊。”洛行周此时终于平静下来,千头万绪的思想也渐渐平复。
觉得对不起许琉月,他好不容易安排的蜜月,安排的拍婚纱照,都没有实行,就匆匆陪她回了森洲。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妈妈健康才最重要。”许琉月把她拥在怀里安慰。
都有一点累了,本来就爬了一天的山,加上深夜赶飞机,精神紧绷一夜没睡,此时靠在病房外,就有些疲劳,紧挨着睡了一小会。
等天亮后,主治医生来上班,给她妈妈做了全面的检查,妈妈醒来后,情绪不算激动,但是人又变得木木讷讷的,眼里没有任何光芒,像个木偶,医生让她做什么她便照着做,万念俱灰的样子。
洛行周靠在门外默默看着,怀里的那袋文件紧紧拽在怀里,知道妈妈是看到爸爸的遗物或者是遗书勾起了伤心的往事。
而她亦是没有勇气打开看,面对爸爸突然的离世,她们都只能靠恨他去缓解心中的伤痛。
仿佛抱着恨意,面对他的死就能坦荡接受了,因为他死有余辜。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去想爸爸的好,只是一根筋地恨他,才会不在意失去他。
可在海岛上,温简就那么把另一面的爸爸送到她的面前,小时候一桩一桩的往事,爸爸对她的爱,便全部涌上心头了。
此时靠在许琉月的怀里,自己怀里拽着爸爸的遗物、遗书,她的眼泪就不成器的一直往下掉。
她默默流泪,把许琉月的衣服都弄湿了,他也不在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主治医生道:“目前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复发,但情绪不稳定,建议继续住院观察,何时恢复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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