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弥陀,却是一名有个性的弥陀。 他本不欲管这些,可那日,却如同失了魂般。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想与一个人亲近的心思。 我笑着背过身去:“脱下衣服都是同样的躯壳,有何看不得。 他紧张的将衣物穿上,只见我湿漉漉的从水上淌起。 他不由发问:“姑娘孤身至此,可有亲眷?” 我摇头:“我生来便无父无母。 那时的他不过有些疼惜,无父无母她一个人在这动荡的世上,活得会多么艰难呢。 他不敢去细想,也来不及深思
天帝此时匆匆而来,那祥云之上,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仙。
“恭迎主神归位!”
“恭迎主神归位!”
我怔了一瞬,做了上万年的判官笔,在人间走了这一遭。
听到主神二字却只觉恍惚。
我纤手一摆,众仙起生。
天帝恭敬地站在一侧:“主神归位,可需宴请四海八荒?”
“不必,我素来不喜欢这些礼节。”
“若无事,便别来扰我清修。”
天帝那张脸很明显的黑了一瞬,自十万年那场大战,他本是这世间最为尊贵之人。
如今不仅主神归位,就连他的儿子其实也是上万年前那位神力最为鼎盛的上神。
想到这儿,他心尖一颤,却还是只能点头应道:“遵主神意。”
第23章
晏炽滞了一瞬,主神?
她竟是万物缔造者?
他的心似一瞬瞬凉透,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
他和她再无半分可能,她不再是他的许惜霜了。
冷风凄凄,我那双眼眸中多了几丝悲悯。这是他未曾见过的我。
他忽而想起,那日司命所说:“她本司判官笔一职,却执意为了与你在一起抽去仙骨,堕为凡人。你手中那瓶丹药便是我为助她渡过天罚而给她的,她和你说过,那是她的救命药。”
“可惜,你没有听。她也傻傻的给了你。”
“她性子执拗,我劝不了她。我本想替她受了这天罚,全了你们这场情意。”
“可惜……”
这世间有太多可惜了,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
可惜当年的他一心道法,以为追求的是无上之道。
却不知纵是神也无法摒弃情爱。
若连神都失去了爱的天性,又如何能护佑众生呢。
话本子所写的,不过都是假的。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日,他们初见。
那时他不过是一名化缘的弥陀,而我也不过只是一位失去双亲的孤女。
他刚脱下僧衣,便见湖水中探出一个脑袋。
我半眯着眼,饶有兴趣盯着他:“和尚,我饿了。”
他怔了一瞬,慌忙遮住半裸的胸膛:“姑娘怎可如此非礼。”
我却笑着问他:“非礼是何意?”
他被我灼热的眼神紧紧盯住,憋红了脸:“姑娘可否先让我穿上僧衣,我再带你去寻些吃食。”
他虽是弥陀,却是一名有个性的弥陀。
他本不欲管这些,可那日,却如同失了魂般。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想与一个人亲近的心思。
我笑着背过身去:“脱下衣服都是同样的躯壳,有何看不得。”
他紧张的将衣物穿上,只见我湿漉漉的从水上淌起。
他不由发问:“姑娘孤身至此,可有亲眷?”
我摇头:“我生来便无父无母。”
那时的他不过有些疼惜,无父无母她一个人在这动荡的世上,活得会多么艰难呢。
他不敢去细想,也来不及深思。
我便挽过他的臂膀,亲昵道:“和尚,你说了的,带我去寻些吃食。”
他慌忙躲开:“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他本想带她去寻些果子,或是买些饼。
可我摇摇头:“我想吃肉。”
他滞了一瞬,才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我却被他逗得扑哧一笑:“神仙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偏偏这人世间的和尚不食肉糜。可笑可笑!”
思虑片刻,我凝着晏炽逐渐黑沉的脸,又道:“这或许是你们的信仰吧。”
“总得尊重他人的信仰和选择,所以我理解你。”
那夜,他们就在一片小树林里升起了柴火。
那夜,月亮很明亮,他们也很纯粹。
他原以为,她不过是和大多数的赶路人一样。
因为各种原因会有短暂的歇脚,可稍得歇息,便会起来赶路。
人这一生虽很短,但是会遇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人。
如她所说,要尊重他人的选择。
有些人日日苦学,只为了报效国家。
有些人每日耕地种田,只为一家温饱。
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不同的活法。
可你若说哪个活法是错的,那你的思想便是错的。
可他不想,他们日后竟会有如此多的交集。
第24章
那晚,他倚靠在树干上吃果子,只能在心里默念:“我佛慈悲。”
我却在离他三步远之地,烤鸡吃。
我们围在篝火旁,论人生往事。
他静静地听着我说:“我自出生起便是无父无母的,所以我一直很羡慕他们有家的人。”
“我有时候会想,若是我有父母,是不是我的人生会换一种活法,至少不用寄人篱下。”
我眸中的光黯了一瞬:“我想如大多数平常人家的女子那样,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夫婿,可以生一个孩子。”
我扬起那张明艳的脸:“若是我有孩子了,我断然会让她活得自由自在且开心。”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便静静地待在我身旁。
这样的我,他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应该是从我嫁入王府开始吧。
他从未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便只是认为他陪不了我一辈子,便该给我一场体面的婚礼。
果真,我们那场婚礼是全京都最盛大的婚礼。
我也一度成了京都名门贵女艳羡的对象。
可他不知,那样的生活,我不喜欢。
我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喜欢的是两人一屋三餐四季。
我喜欢的是有孩童围绕在身旁,我喜欢的不过是他真心相待。
可那时的他偏偏不知。
后来,他说:“和我回家吧,我给你一个家。”
没错,那时的他便一直在物色一个帮助他历爱别离之苦的女子。
他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
他害怕辜负别人,害怕别人承受不住长年累月的寂寥。
唯有我,是他此生见过最为张扬的女子。
我笑了笑,说:“你是和尚,怎能给我一个家。你们出家之人不是断情绝爱吗?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我端着那双水星星的眼眸,月光倾泻,那晚的我是真的走进了他的心中。
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笑了一瞬:“我本是一朝王爷,更何况心中有佛,所见即佛。”
他说:“许惜霜,我心中的道便是你。”
或许那时我也的的确确被他的真诚打动,因为如若要娶我,便要摒弃掉这么多年的修行。
我生而为仙,自然也知道,摒弃掉这数年的修行意味着他前半生所做的努力便功亏一篑了。
所以当时的我,不管不顾,执意要嫁他为妻。
司命也劝过我:“你是仙,他不过一介凡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执意和他在一起会受天罚吗?”
而我只是凝着那跪在神殿外请求神佛原谅的弥陀,内心却愈发坚定。
我说:“那我便抽去一身仙骨,我愿永堕轮回。”
司命摇了摇头:“为了这堪堪几十年值吗?”
风雪交加,跪在神殿外那道挺直的脊背,我笑了笑。
我说:“有何不值?”
“仙生冗长,却要承受万万年的寂寥。而凡人不过短短一世,便可历经七情六欲。”
“司命,我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一次。”
司命那夜只是叹息,再未劝我。
那时的我,心里一定是盛满了他,所以才这么决然的要将仙骨抽出。
第25章
一月过后,他带着我回了京都。
京都,皇宫。
进宫前,我学了足足一月的皇室礼仪。
我常常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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