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桑笙不要了的! 薄淡的烟雾中,季弋静静地看着那两样东西。其实他的身体很疲惫了,为着白筱筱的病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这会儿他并不想睡也睡不着。 他在想桑笙。 他在想,他跟桑笙的现状……不是他预想之中的吗? 为什么桑笙难过,他心里会这样难过? 他对白筱筱愧疚是责任,那他对桑笙呢?除了需要她当陆太太,除了喜欢她的身子,除了想用她气气贺季棠……是不是还有什么?
但是三年了,三年之后她对于他来说,还只是一个没有玩够的玩物,一个廉价的……女人!
季弋还想碰她。
桑笙比刚才更激烈地挡开他。
她一连退后几步,她穿着病服的身子在晨光中脆弱得几乎淡漠,她一脸都是泪地注视他,哪怕是泪眼模糊她仍是噙着一抹微笑:“季弋别碰我……我说过你脏得我不能忍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身后是贺季棠的声音:“小熏!”
但是桑笙已经走远,她听不见了,她也无法听见其他的声音……她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了季弋那一句伤人的话【我还没有玩够!】,并且震耳欲聋!
季弋怔忡了下。
佣人眼含泪光,近乎哭诉:“先生您昨晚去哪了?太太急性胃痉挛快要疼死了,我打你好几个电话都不接,要是太太有什么意外,叫我怎么跟亲家奶奶那边交代啊!”
季弋看向她:“桑笙生病了……”
佣人才想说话,病房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叫痛声,夹杂着虚弱哭泣的声音……季弋立即返回病房。
佣人愣了一下后问:“先生您不该先追太太么?”
病房里,白筱筱再次上了呼吸机……季弋被缠住,根本走不开。
当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赶下楼时。
天空下着雨。
黑色房车停在雨中,雨刮器左右摆动。
桑笙已经坐在车上,她与他隔着一道车玻璃,雨珠顺着玻璃往下滑,像极了桑笙的眼泪……
车内锁住了。
季弋拍着车窗:“桑笙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他想跟她说,其实不是她听的那样,他待她也没有她想的那样不堪……他其实……他其实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快活。
桑笙恍若未闻。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转过头,她眼眶微红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季弋,她轻声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大气不敢吭,一脚踩了油门。
半小时后,桑笙回到别墅,下车时她没有打伞,任由那些雨水打在她的身上、脸上,她觉得这些雨水是对她精神和情感的一次洗礼……她的鞋子踩在洁白的地毯上,留下一串串水渍。
佣人不敢劝,只能去熬姜汤给她驱寒。
桑笙上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们的“结婚照”。
当初季弋不肯拍,是她厚着脸皮花了80万让人P的,曾经多少次她注视着这张照片,期待着季弋有一天能爱她。
但是现在,多看一眼都是讽刺!
桑笙踩到床上,把那张照片摘了下来。
她摘得急钢制的边框内侧有些划手,手背处竟划出一条血痕来……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下、触目惊心。
但是桑笙像是感觉不到痛。
她将相框扔到地上!
她又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镜子里,倒映出女人狼狈的模样。
桑笙静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整个人整副身子都在颤抖,头发被雨水淋湿粘腻在脸上,身上衣裳浸了水,糊成一团。她就像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悲惨女人,不,比抛弃还要不堪还要惨烈。
被抛弃,至少曾经得到过爱。
而她,喜欢了他整整六年,换来一句【还没有玩够!】
桑笙垂眸,她缓ᴊsɢ缓拉开了小抽屉,里面的日记本完好地躺在那里,记录着她整个青春的少女心事。
沾血的手,将日记本拿出来。
她恍惚着翻开日记,看着自己曾经对季弋麻木的爱恋,回味着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愚蠢!
【新婚的第一天,他很粗暴,但是我想他总会知道,那天晚上不是我故意的。】
【那时,他会待我温柔,他会喜欢我!】
……
桑笙满眼是泪,她觉得难过,觉得讽刺。
她为曾经的自己,不值!
到了现在,让她再回想,她甚至想不起她爱他什么?
他唯一对她好的几天,还是一场有预谋的欺骗……
桑笙轻轻合上日记本。
她拿着这个连同那个相框,又在床头柜上找到季弋平常点烟用的打火机,她拿着这些缓缓走到了露台……她要烧了这些可笑的东西,还有她对季弋可笑的喜欢。
天还雨着雨,
露台上方石檐,水珠滚落。
桑笙没有犹豫,她将东西点着。
火苗腾起,她退后一步坐在了休闲的躺椅上……淡橘色的火苗映着她苍白的小脸,给她增添了一分容光。
……
庭院里,一辆黑色宾利疾驰而来,停住时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季弋跳下车,走进玄关时,正好碰上佣人要往楼上送姜汤,她看见季弋撇了撇嘴说:“太太看着很伤心,人在楼上呢!”
季弋正要举步走,忽然他脚步一顿。
他闻到了一股东西烧糊的味道!味道还是从二楼传过来的,细细微微地钻进鼻端……却让季弋大骇。
“桑笙!桑笙!”
他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快步上楼。
桑笙不在卧室,但是卧室里有几个带着水渍的脚印,床上也是,那一抹污渍是那样清晰明了……季弋目光上移,床头上方的结婚照没有了!
他像是感觉到什么,快步走到梳妆台前。
小抽屉拉开着,里面的日记本也没有了……
第66章桑笙烧掉日记本,抹掉对他的喜欢2
季弋颤着手指,碰触梳妆台——
桑笙把日记本拿走了!
蓦地,露台飘过来一阵淡淡的糊味,是东西烧焦的味道……季弋身体一震,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露台。
然后,他看见桑笙在烧他们的结婚照。
然后,他看见那本日记本,也被桑笙烧了。
桑笙坐在那里,很安静地看着,就像是在烧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疯了!”
季弋想也没想,上前去抢救那本日记本,他甚至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那样徒手去捞……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为什么这样做!就只是一本日记而已。
火扑灭了,但日记本只剩下一半。
季弋根本不管烫伤的手掌,他急急地翻开日记,翻开的那页正好写着一句话【季弋永远不会喜欢我了!】
季弋的心在颤抖!
再抬眼,他死死地盯着桑笙:“你把它烧掉,是不是这些年的喜欢,你都不要了?”
“不要了!”
桑笙亦是眼底发红,他们像是两只困兽一般怒视对方。
半晌,桑笙近乎心灰意冷地说:“我不要了!季弋,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季弋穿一件单薄衬衣,
一阵秋风吹过,细雨如丝,打在他身上。
那些细雨就像是钢针般,戳刺在他身上、叫他疼痛难忍……他凝望着桑笙眼里的心灰意冷,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心慌的滋味。
雨,继续下着。
佣人收拾了卧室,桑笙冲了个澡,她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将近中午,佣人送饭,她淡声说不想吃。
……
季弋坐在楼下吸烟。
他面前,放着一个烧糊的相框,还有一本烧掉一半的日记本。
这些,是桑笙不要了的!
薄淡的烟雾中,季弋静静地看着那两样东西。其实他的身体很疲惫了,为着白筱筱的病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这会儿他并不想睡也睡不着。
他在想桑笙。
他在想,他跟桑笙的现状……不是他预想之中的吗?
为什么桑笙难过,他心里会这样难过?
他对白筱筱愧疚是责任,那他对桑笙呢?除了需要她当陆太太,除了喜欢她的身子,除了想用她气气贺季棠……是不是还有什么?
季弋想了很久,他不知道。
佣人从二楼下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太太说她不想吃!先生,您劝劝太太吧!”
季弋让她将东西放下。
他微哑着嗓音,问:“昨晚太太很疼吗?”
佣人眼眶红了:“太太疼得半昏迷了!您都不在她身边。”她总归是下人不好多嘴,于是说了一半就离开了。
季弋端了午餐上楼。
推开主卧室的门,桑笙躺着似乎在睡觉,但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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