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愧疚如同一把枷锁将他层层困住,然而随着自身每每增加一些痛苦,他彷佛赎罪般,减轻了心上的负担。 渐渐绮罗到底不再自怨自艾,可总也没个笑影儿,只有毗邻人家的孩子来时,才稍微高兴些。 于是趁着这日难得二人都有空,赵书唯便决定带绮罗一同出游。 两人一同到了一座桥边,此处被称为灌江口,因是河流入海之处,每逢涨潮便有海水倒灌之盛景。 绮罗一路走来有些累
教自己唇语,若是先失去的是听力,也好靠着读唇语掩盖住——他并不打算告诉绮罗,自己付出何代价复活她。
曾经的愧疚如同一把枷锁将他层层困住,然而随着自身每每增加一些痛苦,他彷佛赎罪般,减轻了心上的负担。
渐渐绮罗到底不再自怨自艾,可总也没个笑影儿,只有毗邻人家的孩子来时,才稍微高兴些。
于是趁着这日难得二人都有空,赵书唯便决定带绮罗一同出游。
两人一同到了一座桥边,此处被称为灌江口,因是河流入海之处,每逢涨潮便有海水倒灌之盛景。
绮罗一路走来有些累了,便在桥边歇下。
不远处是海天一色,碧空如洗的盛景,绮罗融于景中,好似随时冯虚御风的仙子。
赵书唯有些看待了,取出一食篮替她摆在一巨石上:“绮罗,吃点东西先歇一歇,我去去就来。”
◇ 第二十九章
灌江口多盛景,多少文人骚客在此赋诗品酒,也吸引了不少摊贩在此。
赵书唯兴冲冲买了笔墨纸砚,又买了把点缀着桃花的油纸伞递给绮罗。
“眼下又没下雨,真哥哥买油纸伞做什么?”
“此地午时日头猛,你拿着遮一遮免得晒伤了。”赵书唯替绮罗将伞撑开,让她在巨石边坐着:“你略坐一坐,我想为你做幅画。”
“我记得真哥哥不会作画的呀?”赵书唯认真研磨的模样,令绮罗有一丝熟悉。他的话音刚落,绮罗便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说完两人俱是一愣,赵书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墨滴在纸上也忘记去管。
他一面担心绮罗记起入京后的事来;一面却又盼着在自己寿数耗尽前,绮罗能想起二人从前相处的良辰美景,盼着绮罗再说一句“最喜欢真哥哥”
“你……想起来了?”赵书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生怕自己失去留在绮罗身边的资格。
“嗯!记忆里有个人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住在一个小村子里,那是真哥哥对吗?”
记忆又恢复了一些,令绮罗心情稍显愉悦,她一双桃花眼笑望着赵书唯,眼神中带着信任与孺慕。
赵书唯心中一喜,只当老天还肯眷顾自己这个罪人,竟听到自己的祈求。正当他要对着绮罗诉衷肠时,却听绮罗开口了。
“所以真哥哥是我在人间认的哥哥吗?怪不得我和景堂成亲前夜哥哥来替我撑腰了呢。可我却……”绮罗有些抱歉,竟没记起自己的哥哥。
喜悦的情绪卡在赵书唯胸口不上不下,与绮罗的山盟海誓竟被完全遗忘了吗?
赵书唯再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听出绮罗语气中的歉然,顺势安慰道:“绮罗,不用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浓重的愧疚之情包围了赵书唯,就连绮罗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只觉心口闷闷的。
明明是出门散心,两人却反而心情愈发沉重了,而此时所忽听得不远处有打骂的声音传来。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妇女正拿着擀面杖打在一女童身上。
女童不过一岁上下,擀面杖足有她手臂那么粗。
妇女挥舞着擀面杖虎虎生威,这棒子在她手中咻咻作响,可见她对这孩子下手有多重。
而被打的孩子颤抖着,小手捂住嘴发出小兽般呜呜咽咽的哭声,更是催人心肝。
可娘教训孩子天经地义,外人掺和不了。绮罗看着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周围人的谈论。
“哎哟,丫头可怜呐。小小年纪没了爹妈,跟了个姨妈又是这副德性。”
“可不是?三岁的娃娃看着还不如你家一岁的狗蛋壮实。就这样还得帮着家里干活,这小胳膊小腿的,她也忍心!”
两个妇人轻啐了口,却谁都没有上去帮忙。
这年头谁家又容易呢?他们总不能一家子饿着肚子多养这一个孩子。
听到这些,绮罗顿住了,心生恻隐,秀眉微蹙,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制止。
这一切均被赵书唯看在眼里,绮罗是真心疼爱孩子,他们居住的小巷每每有孩子路过,绮罗都会递吃的给他们,附近的孩子都喜欢绮罗。
赵书唯心里有了想法,对着两个交谈的妇人低声说了句话,便出手拦住拿着擀面杖的妇女。
妇女极其泼辣,对着赵书唯破口大骂,却没注意到赵书唯腰间玉佩的络子松了。
赵书唯摆出一副讷口少言的老实书生模样,令妇女的气焰更加嚣张,竟动手推搡起来。不出所料的,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两半,妇女瞬间如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寂静无声了。
◇ 第三十章
见她居然推搡赵书唯,绮罗忍不住上前质问:“你居然推人,快跟我去见官!”
赵书唯也忽然换了副强势的模样:“我这玉佩花了十两银子,要么赔钱,要么就跟我去见官!”
看热闹的两个妇人早看不惯拿擀面杖的妇女嚣张的模样,当即帮腔指责。
妇女被众人攻讦,急得满头冒汗,此时围观的妇人突然玩笑似的提出,把丫头送出去抵债罢了。
听罢,妇人眼珠子一转,把名为丫头的女童推到两人面前便要跑,却被赵书唯和绮罗扯住,哄她立下字据这才放人。
被所谓的姨妈丢弃,小女孩双眼写满了恐惧,却连哭都不敢,怯怯的站在两人面前。
眼前的情况令绮罗瞠目结舌,愣愣地看着赵书唯,却见他笑道:“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正巧丫头没有父母,还被亲姨妈虐待,往后我们一起养大她,让她不用再受苦了好不好?”
自小被打的孩童,最是会看脸色。两人散发的善意令她胆子稍稍大了些,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牵住绮罗的衣角。她知道自己的去留全在绮罗
可怜的模样令绮罗心中柔软成一滩水,蹲下取出荷包中的糖递给女童轻柔逗哄着:“丫头,不要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绮罗取出蚕丝帕,替女童擦脸,心里无比慰贴,彷佛多年前的梦在此刻圆满了。而丫头头一次被人温柔对待,愣愣地看着绮罗,这一刻娘亲的形象具象成绮罗的模样,羞怯开口了:“娘。”
女孩喊完,悄悄觑了眼绮罗,看她愣着没有反应,又胆怯起来,而绮罗忽然泪流满面,她记得自己在一个小院子里捂着肚子哀嚎,而现在上天似乎又将那个孩子送了回来。
绮罗抱住丫头应下了。
赵书唯上前替她擦去泪,两人抱着女童预备回家,小女孩乖乖待在赵书唯怀中,又羞答答叫了声爹。
这一声同样也令赵书唯心头巨震,同样想起绮罗曾经怀的孩子,扭头去看绮罗,却见她没有半点反应。
日已西移,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三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如同天生的一家人。
家中多了个孩子,令赵书唯和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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