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靖骁点头,“对,妈妈用不着吃奶。 石墨用力点头,“对,妈妈不吃,妈妈大,我抱不动。 小脑袋上多了只手,封靖骁一边揉一边说:“行,那咱们爷儿俩就先按照你说的来,先试试。手机拿好,有事儿就给爸爸打电话,就像刚才那样,你做得很棒。 小小的男孩子立刻精神百倍,挺直了脊背,站起来就往病房跑。 封靖骁从
这么一想连忙跑
过去,把门反锁。
……
半夜,石砚忽然大哭起来,不是饿了也不是尿了,就是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常乐漓晕晕乎乎抱着他哄,对面盘腿坐着个石墨,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摸完了弟弟又去摸妈妈,最后总结发言:“妈妈,弟弟好像……发烧了。”
紧接着又一句:“你也是。”
说着站了起来,踩着床垫晃晃悠悠到她身旁,搂着脖子往她脸上蹭。
小脸蛋贴到她的瞬间,常乐漓打了个激灵。
第一个反应就是,石墨怎么那么凉,然后才明白过来,石墨说得对,她发烧了。
原来是生病了,怪不得她从午睡醒来就很难受,不止是腰疼,浑身都疼,酸得连骨头缝里都疼。
“你呢?”常乐漓慢半拍地反问,往他脖子上摸,又去摸手。
石墨摇了摇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特别认真地问:“怎么办?叫爸爸回来?”
常乐漓不想找封靖骁来,她想自己抱着石砚去医院。
她发烧可以随便吃点药对付一下,不到一岁的小孩子还是去医院保险。
以前石墨小时候生病,她也一个人去过医院,那个时候封靖骁在哪儿?
刚踩到地上,腿一软就滑坐下去,差点把怀里抱着的小火炉给掉地上。
再一看石墨,似模似样托着弟弟,明明他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
带着石墨一起去医院么?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提不起劲,反倒是悲从中来,哇一声也哭了。
石墨站一旁,无奈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抓着手机就跑了。
一边给封靖骁打电话,一边踩着楼梯蹬蹬往下跑,准备先去开门。
就剩最后两阶楼梯时,一脚没踩稳直挺挺拍下去。
铺着厚绒地毯,还是摔得不轻。
正说一半的话忽然断了半秒,封靖骁就听见隐约的哭声里又多出一道,从手机那头清晰传来,是石墨。
大门打开,瞬间听得更清楚了,石墨哭得特别惨,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着急害怕,终于在摔了这一下之后全部爆发。
封靖骁蹲在他面前摸了摸头,趴在地上的小脑袋缓缓抬起,胡乱抹了把满脸的泪,咬着嘴唇哭得一抽一抽的。
小心地摸索四肢,询问他疼不疼,又试着帮他动了动胳膊腿,还行,骨头没事,这才把人抱起来坐在腿上,封靖骁搂着哄慰几句又夸了一番,还在掉眼泪的那张小脸忽然就笑起来。
到底是个小孩子,这种时候被夸奖很有些不好意思,搂住爸爸的脖子蹭眼泪。
这个好哄,楼上那两个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封靖骁有心理准备,抱着石墨上楼一看,实在是没绷住。
乐了。
原本担心娘儿俩烧得厉害,现在烧得怎么样封靖骁还不知道,只觉得常乐漓抱着石砚痛哭的样子真是……哪儿像个妈,她还真是小了点儿。
石墨都比她强多了,知道打电话叫他来。
他才离开半天时间,她是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鸡飞狗跳的
?
也是个人才。
第287章出去
开车去医院,还是常乐漓那辆车。
后排两个儿童安全座椅。
常乐漓没拆过,回来之后看了一眼,每天仍是那样开车出门。
常乐漓坐在副驾,怀里抱着石砚。
生病的人拧得很,谁也抢不走,尤其她还哭着。
石墨被封靖骁抱到后排,看着前面被妈妈抱着仍在小声哭泣的弟弟,也要哭。
封靖骁逗他:“怎么茬?要不,您也上前边去,坐我腿上。”
石墨很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眼角还挂着泪呢,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抓着他的手去拉安全带。
封靖骁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爸爸知道你有一点儿疼,咱们坚持一下,等到了医院爸爸抱着你,好么?”
“好。”
“棒,得亏有你,爸爸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谢了。”
石墨抿着嘴乐,小下巴忽然扬起来,“您客气。”
……
到医院检查完才放下心来,换季受凉引起的发烧,没别的问题。
石墨很担心,封靖骁劝他:“至少不是肺炎。”
石墨还有印象,上次他和妈妈肺炎在上京的医院住了很久,心有余悸。
封靖骁和他面对面坐在外面,像对待一个成年人一样商量起来,先把情况告知。
“现在,妈妈在成人病房,弟弟在儿童病房。”
石墨无声点头,他知道。
封靖骁也点了下头,对着他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轻松一些,“办法有两个,一个是爸爸陪着妈妈,你陪弟弟,另一个是你陪着妈妈,爸爸
陪着弟弟。”
石墨眼睛一亮,俨然有了一种被当作大人委以重任的使命感,特别认真地与封靖骁对视,攥着小拳头说:“我陪弟弟。”
封靖骁问:“为什么呢?”
“弟弟小,我也小,弟弟哭了我能哄,能抱,还能喂他吃奶。”
封靖骁点头,“对,妈妈用不着吃奶。”
石墨用力点头,“对,妈妈不吃,妈妈大,我抱不动。”
小脑袋上多了只手,封靖骁一边揉一边说:“行,那咱们爷儿俩就先按照你说的来,先试试。手机拿好,有事儿就给爸爸打电话,就像刚才那样,你做得很棒。”
小小的男孩子立刻精神百倍,挺直了脊背,站起来就往病房跑。
封靖骁从未关的门缝看过去,石墨搬了个小凳子,踩在上面去看护栏小床里面的石砚,还用手背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额头,又去试脸颊的温度,然后塞了根手指头在石砚的小拳头里面,摸了摸手掌心的温度。
要不是护栏挡着,估计要搂着脑袋用自己的脸去感受。
小孩子真的很会模仿,比小猫小狗聪明多了。
封靖骁以前总觉得他养过的那只猫特别聪明,又听人家说小猫智商很高就像几岁大的孩子,他曾深信不疑,直到后来陪伴过小小的孟怀宽才发现,一岁多点的小孩子聪明得完全超乎你的想象,再聪明的小猫小狗都比不上。
眼前的石墨才四岁多一点,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哥哥,就和他第一次做人家的
爸爸一样,封靖骁觉得他比自己做得好多了,特别有模有样,有着与生俱来的责任心,是个天生就会爱别人的小孩子。
护士告诉石墨弟弟睡了,让他也可以在旁边的床上睡一觉,他瞅了眼离得远远的床,摇头,把下巴搭在护栏上眼不错珠地盯着。
明明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仍是努力看向护士,问:“为什么妈妈打针,弟弟不打?”
护士一边换冰敷袋一边解释:“你弟弟太小了,不需要打针,这样就可以了。”
石墨打了个哈欠,哦了一声:“那什么时候会好?”
“正常的话天亮就好了。”护士看他担心的模样,笑着说:“快的话过一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封靖骁走进去一把提起他,放到旁边床上,衣服都没脱盖好被子,轻轻地嘘了一声说:“弟弟哭了,你再起来,现在先睡一会儿,爸爸也会睡的。”
小哥哥这才使劲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在睡。
……
常乐漓在打点滴,躺在床上睡得不算安稳,眼皮一直在颤。
可能在担心石砚吧,或者还有石墨。
封靖骁坐在床边,看着被护士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应该是新涂的指甲油,满涂的酒红色贴着甲缘,显得手指特别白。
封靖骁托着她的手再看,本来就白,不是显的,也不是生病的关系,是天生的。
年轻的女孩子皮肤紧致又细腻,会发光。
所以手背扎个针头就青了,好几天才
能消下去,每一次打完点滴都是。偏偏还就这么个体质,退烧就得靠输液。
封靖骁没见过这样的人,或者是他没关注过别人什么样,反正他知道的人里面,常乐漓独一份。
按说上京不算冷,也没下雪,就是昨天刮了场大风,就把这娘儿俩给吹得病倒了?
可见还是体质弱,长胖一点抵抗力强一点就没这么容易生病了。
他还特意让人给中介打了电话,要求房子降价,当面谈,就是为了让这母子俩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出门,是有多犟非走不可。
倒是让他猜中了,常乐漓一准儿要回来。
所以他才带着石墨在这里等她。
再一想也是,她不生病谁生病呢……都是立冬前一天,看看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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