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千墨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只看到马车的虚影。 一早就备好行囊,还安排好了马车,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划。 “嘭!” 段千墨捏紧了手中漆黑的檀木佛珠,眸色沉沉。 …… 马车上,谢雪篱暗自伤神。 穿越过来之后,这短短几日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在脑海闪过,却找不到半点甜蜜的记忆。 不禁苦涩满怀。 半个时辰后,轿夫停下。 谢雪篱掀开帘子,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话落时马车正好停下。
她掀开帘子,直接下轿。
车厢里一阵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两人的对话,死死低着头以眼观鼻。
许久后,段千墨终于下了轿。
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谢雪篱对着一株红梅撒气。
她一脚又一脚踢着树桩,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红梅纷纷落下,飘落在女人发丝上,她站在树下,一袭红衣美得明艳又生动。
段千墨又失神了。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活泼的谢雪篱了。
不知为何,成亲七年来,她努力‘大度’、努力‘贤良淑德’,努力循规蹈矩。
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又为何突然不再佯装了?
段千墨猜不到原由,收回视线转身去了静室。
之后一头扎进卷宗里。
忙完后,已是半夜。
段千墨起身往卧房走,他以为谢雪篱早睡了,便没点烛,轻声轻脚走进。
却在合衣躺下时摸到一片光滑冰凉的触感。
段千墨微微一怔,点了烛再看向床榻上。
绸缎被褥下,谢雪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而裸露的冰肌上,纹着一朵异常妖艳的红色血莲!
第6章
妖冶的红,雪白的肤,热烈又艳丽。
宛如一幅千娇百媚的画卷尽收在段千墨眼底。
他呼吸一滞。
而谢雪篱听到声音,回眸看来。
四目相对,她心头气未消,不想搭理他,闭眼继续睡。
段千墨却擒住她的下巴,眸色阴沉:“为什么刺身?”
冰冷又质问的语气让谢雪篱心头一酸,执拗地说:“我就刺,要你管?!”
她扒着男人的大掌,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可段千墨却紧盯着谢雪篱的双眸,再一次冷声质问:“那又为什么是莲花?!”
谢雪篱吃痛,心中的委屈也被放大。
她看着段千墨鹤骨松姿的气质,看着眼前这个被世人敬称是佛子,不可高攀的帝师。
然后,几乎是冲动的抓起男人另一只手,放在刺青胸口:“因为你!”
“段千墨,你仔细看看,我肩上这朵莲,和你参禅时佛堂里的莲,哪朵更妖艳?”
指腹下传来的触感,真实又温热,如一团烈火在灼灼燃烧。
有那么一刻,他竟生出贪恋心思。
他凝望着谢雪篱写满了挑衅的眼,片刻后,圈住她的腰将人强势箍在身下。
唇齿纠缠霎那间,谢雪篱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段千墨会吻她!
只是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缱绻。
谢雪篱心口一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将男人推开,头也不回的夺门离去!
“砰!”
门被重重甩上,段千墨坐在床畔,往日清澈如水的双眸竟染上了欲色。
昏黄烛光下,他呼吸紊乱,倏然起身去了静室。
段千墨坐在蒲团上默念静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可谢雪篱肩上那朵妖冶绽放的血莲却像长在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漫长的夜,不同的房间,两个人都彻夜未眠。
第二日,谢雪篱从偏房醒来时,段千墨已去上早朝了。
她也没在意。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陷入一种莫名的不打扰、不交谈的状态中。
明明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却好似冷的像是毫无交集的陌路人……
三日后,日落时分。
谢雪篱正在院子里玩投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抬头,就看见江燕生扶着段千墨走了过来。
他好像……喝醉了。
可这怎么可能?
段千墨一心参禅,早就戒了酒肉,绝不可能饮酒!
谢雪篱走上前,将人扶住,疑惑:“他为何会饮酒?”
江燕生清眉微弯,柔声至歉:“夫人请见谅,凌白是为了帮我挡酒。”
谢雪篱被这话刺的心口一疼。
“凌白有夫人照顾,燕生就放心告退了。”
说完,江燕生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谢雪篱看着她的背影,搀扶着段千墨的手一点点收紧。
说什么清规戒律,全是借口!
段千墨,你不是不能破戒,而只是独独只愿为她破戒。
江燕生竟然那么特别,那你又为什么要娶自己呢?
谢雪篱眼圈泛红,一颗心泛着酸涩苦楚。
最后,她唤来小厮把段千墨送回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一瞬间,所有委屈和不满全都涌上心头,情绪一下子陷入了低谷。
不,不能哭,说好不再为段千墨流泪了。
谢雪篱抹去眼泪,转身出了府。
……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醉沉的段千墨是外面刺耳的笑声扰醒的。
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再三确定自己是在府邸,眉心皱得更紧。
段千墨忍着头痛,来到大厅——
只见前院挤满了人,十几个青红小倌在院中载歌载舞。
他定睛一看,正中央,谢雪篱拉着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把酒言欢。
下一秒,那男子逗笑了她,谢雪篱笑着勾起他下巴,整个人迷糊的贴了上去……
第7章
意料之中的清香怀抱没有到来。
只见十几个黑衣侍卫将众人围住,为首的侍卫冷脸开口:“得罪了,帝师命各位离府。”
众人嬉笑瞬间凝住,浑身发凉。
不复刚才的放纵。
谢雪篱扭头看向身后,正对上段千墨冷冽的目光。
真扫兴!
她摇摇晃晃的坐回了椅子上。
众人陆续走出大门,那个俊美少年是最后走的。
离开前,少年依依不舍谢雪篱:“姐姐,下次你还会找我作陪吗?”
她勾唇,一笑百媚生:“会的。”
“谢雪篱!”
听到女人的回答,段千墨面色铁青。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贪酒好色,胡言乱语,你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妻的得体!”
谢雪篱置若罔闻。
目送着少年离去后,她才转眸看向段千墨,收起笑。
“帝师大人昨晚不也醉酒到要女人搀扶,又凭什么拿你的清规戒律约束我!”
“段千墨,你说,你的佛会原谅你破戒吗?”
空气骤然凝结,段千墨面若寒冰。
片刻后,他才沉默的吐出一口气,捏着发痛的眉心坐在她身旁。
语气像是妥协,也像是无奈:“我们谈谈。”
谢雪篱颔首:“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我们和离吧。”
段千墨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喉咙口。
“我不同意。”
他脸色在一瞬的凝滞后彻底低沉。
谢雪篱早料到这个答案,她也没觉得自己能说服段千墨。
她站起身,淡淡道:“随你,我只是告知你。”
说完,就起身拿起椅子后的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府了。
侍卫各个面面相觑,可主子没发话,也不敢去追。
等段千墨回过神,起身去追时,只看到马车的虚影。
一早就备好行囊,还安排好了马车,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筹划。
“嘭!”
段千墨捏紧了手中漆黑的檀木佛珠,眸色沉沉。
……
马车上,谢雪篱暗自伤神。
穿越过来之后,这短短几日发生的种种都一一在脑海闪过,却找不到半点甜蜜的记忆。
不禁苦涩满怀。
半个时辰后,轿夫停下。
谢雪篱掀开帘子,却看见窗外寂寥的山林景色。
她顿时怔住:“怎么是静安寺?”
轿夫憨厚回应:“姑娘,您说一直往西走。”
谢雪篱这才想起来,她没想好去处,便随口说了个方向。
现在天色尚早,要是回娘家还来得及。
可看着眼前的寺庙,谢雪篱鬼使神差地给了银两,下了马车。
再次走到静安寺的门口,还是相同的场景,但她的心境完全变了。
微风拂过,寺内带来阵阵清香,让人不自觉的心神安宁。
沉默了瞬,谢雪篱轻声叩响了门。
很快,寺庙的门被人打开。
还是上次的那位沙弥,认出谢雪篱,他愣了下:“周夫人?”
谢雪篱点了点头:“小师傅,我方便进去吗?”
沙弥打开门,将谢雪篱领到了段千墨参禅时住的禅房。
“这是帝师参禅时居所,您今晚便宿在此吧。”
说完,沙弥作揖后关上房门。
谢雪篱站在竹屋里,屋子整洁干净,空气中有隐隐的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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