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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敢去,敢舍命,但她对瘟疫之疗法认知得浅显,如果盲目冲动,只会给北境军添乱。   给他添乱。   诸位太医也束手无策,大家同她一样对治疗疫症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不愿涉险。   刘太医坐在一旁,与祁寒一同思考对策,良久后提议道:“云岘山有一高人隐士,名唤‘云仙道人’,早先是前朝的名医,治好了大大小小几十次瘟疫,后来宋亡,被虏北上,誓死不入元廷,自此独居山中。祁医官不如去拜谒此人,讨来药方?”   章太

瘟疫平息最坏的可能,是与他们一同死在漠西。

  祁寒有那个勇气独自奔赴漠西——这个念头闯入她脑中,只用了一瞬,不带丝毫犹豫。

  她敢去,敢舍命,但她对瘟疫之疗法认知得浅显,如果盲目冲动,只会给北境军添乱。

  给他添乱。

  诸位太医也束手无策,大家同她一样对治疗疫症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不愿涉险。

  刘太医坐在一旁,与祁寒一同思考对策,良久后提议道:“云岘山有一高人隐士,名唤‘云仙道人’,早先是前朝的名医,治好了大大小小几十次瘟疫,后来宋亡,被虏北上,誓死不入元廷,自此独居山中。祁医官不如去拜谒此人,讨来药方?”

  章太医半信半疑,道:“那老头子,脾气臭得很,又对朝廷恨极,他真能给祁医官传授良方?”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祁寒明白刻不容缓,站起身便决定去拜访那位高人。“多谢刘太医。”

  ……

  自报家门后,祁寒刚道明来意,便见那位老者面露不悦。

  “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云仙道人冷嗤一声。“请回吧。”

  祁寒仍想再争取一下:“前辈行医救世几十年,应当也深知,在我们医者眼里,病人只是病人,无关族类,无关身份。”

  “我,堂堂正正的宋人,绝不救,灭我家国的元族人。”老者咬牙切齿。

  “人命至重,医者怎能坐视不理……”

  “元人屠我族人时,手下留情了吗?”

  一阵良久的静默。

  “前辈,您知道吗,罹患瘟疫的十万兵士,他们戍守的是边境,抗击的,是想瓜分中原的叛王们。他们是保护中原的最后一道屏障。”祁寒喉咙微哽。“他们也有父母子女,他们的家人在等他们回来。十万兵士,十万家庭,是否要忍受生离死别,全在这场鼠疫能否得治。”

  老者似是有了动容,但脸色仍铁青。

  “好,那我来问问你。”他双手攥住木椅扶手,上身微微前倾。“鼠疫患者高热神昏,身上生硬核,苔黄面红,当如何处置?”

  “……解表清热,消肿?”祁寒不确定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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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开什么药?”老者盯着她,面无表情。

  “大黄,知母,丹皮,赤芍,生地,黄连,黄芩……”

  老者眉头紧锁,怒拍桌子。

  “胡扯!你可知鼠疫并非书载的一两种?你开药前可辨证病因和脏腑病机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同类别治则不同,你不观脉数不辨标本,怎能武断?”

  那老者破口大骂,吓得祁寒打了个哆嗦。

  “你是读了些书不错,可你太拘泥死板,以为自己肚子里有点墨水,将书上学来的东西当教条,不懂变通,不擅辨证!就算,将我治疗瘟疫的经验讲与你听,你能保证妥善运用?不害人就不错了!”老者鄙夷般看着她,满脸写着“朽木不可雕也”。

  祁寒愧怍,默默垂下了脑袋,怔立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她以为此行碰壁时,老者却突然开口问她:“你方才说你姓祁?”

  “是……”

  “大都城里,那个灵枢堂,是你开的?”

  “……是。”她木木地道。

  老者突然声势锐减,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罢了,还是换回你擅长的罢。”老者捋了捋灰白的胡须,“你对经络针灸,可是颇有造诣?”

  祁寒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

  老者则笑曰:“这世上的路啊,四通而八达,主路走不通,绕开不就成了。应对瘟疫,针刺之法倒也不失为一良策,折郁扶运,补弱全真,泻盛蠲余……”

  祁寒略一琢磨,忙道:“您的意思是,待我到了漠西,如未能拿捏用药,不妨大胆佐以针灸?”

  “是了,大活人还能让三急给憋死?”老者讲话虽粗俗,却也在理。“我这就将些……实用的针灸疗法传授给你,你可仔细学好了,到时候灵活运用,万不可僵化思路。”

  “多谢前辈!”祁寒又惊又喜,连忙拱手行礼。

  “别谢我,这都是你的善报,冥冥之中应得的。”老者淡淡一笑。“我听说过灵枢堂的名声,知道有位祁大夫悬壶济世,倾心竭力救死扶伤,哪怕倒贴本钱都要救助穷苦百姓。”

  老者顿了顿,感慨道:“不必有绝顶精湛的医术,也不必通晓内外眼骨十三科——什么都比不上医者的一颗仁心呐……”

  ——什么都比不上医者的一颗仁心呐。

第156章 以命赌(上)

  大明殿内,祁寒长跪在阶下,恳请皇帝往漠西派遣援兵。

  却是被当头泼了桶冷水。

  “中书省的大臣们屡次上奏谏言,在瘟疫平息前,朝中不能拨兵马,否则若被传染此疾,便是让将士们白白送死。”圣汗沉声道。

  祁寒闻言,紧紧攥着发抖的双手,指甲都要掐进了肉里。

  中书省?想也知道是国师的指使。

  会不会这场瘟疫本身便与国师有关?既能让北境军在敌人面前不战而溃,又令援兵人心惶惶、望而却步,最后,祁念笑只有困死孤城这唯一的结局。

  若真是国师的计划,其歹毒与冷血简直禽兽不如!

  不论如何,祁寒都明白,自己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到破局之解。

  “圣汗,若臣女愿先行前去治瘟呢?”祁寒拱手端与肩平齐,郑重道,“臣女已获得治疗鼠疫的良方,正在筹备药材,愿亲自运送到别失八里,为北境军诊治。恳请圣汗赐予通关令牌或文碟,准许臣女带家丁数名,一同前往漠西。”

  “你自请前往别失八里,为北境军治疫?”圣汗眯起眼,有些沉了脸色:“祁医官,你可知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荒唐冒险?”

  荒唐吗?祁寒想。

  或许吧。

  这是个冲动的决定,是她用命在冒险,可旁人又怎知,这样的冲动没经过深思熟虑呢?旁人又怎知,她全部勇气与底气的来源,存在于哪里呢……

  “没有军队护送,这一路上注定危险重重,敌人只会比你更熟悉地貌,”皇帝眉头紧锁,几乎是呵斥道:“况且,如果没能治好瘟疫,重责如千钧,你担得起吗?”

  满朝没有任何人敢冒这个险,她却如此轻飘飘地接下这个烂摊子。

  “祁医官,你可考虑清楚后果!”圣汗声历言重,满目怀疑。

  一旦她将治疗瘟疫的责任揽在自己肩上,便是与十万北境军的生死连到了一起,与之共存亡。治好瘟疫的希冀十分渺茫。如果她失败了,要么是与北境军一同病死在荒凉的大漠中,要么侥幸活着回到朝廷,也定然要被追责问斩。

  她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祁寒短暂地默了一瞬。

  她不是不怕死。

  但这场殊死之搏,她偏要往前闯,哪怕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回圣汗,臣女清楚。”

  祁寒仍端着双臂,腰身挺直,无比坚定道。

  “我以我项上人头作担保,必克此疫,助北境军凯旋大都。”

  字字铮铮,毫无怯懦,清冽的声线回荡在空旷的黄金殿内。

  此刻,她赌上了性命,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如若治疫失败,纵是死路一条,她也愿坦然接受。这个“军令状”,她既敢立,便是无怨无悔,绝不退缩。

  她在以命换命,用自己存活的一线机会,换取祁念笑、乃至整个北境军存活的机会。

  圣汗盯了祁寒片刻,忽然抚掌而笑。

  “朕早就该想到,当年啊,祁副使怒发冲冠、独闯汴梁,为的就是你这么个小丫头。如今你亦敢远赴大漠,对抗一场绝境。你二人的情义,当真轰轰烈烈。”

  祁寒微愣,没想到皇帝竟也会如此揶揄打趣,既摸不清他的意图,便规规矩矩地行礼,只道:“让圣汗见笑了。”

  帝王笑过,眸光却渐渐浑沌迷蒙,神色也越发萧条落寂。

  “朕恍惚忆起,年轻时南征北战,有一回与敌人交战得难解难分,被困孤城,乏粮草,少兵马,四下无援。我的妻子察宓,二话不说便披甲上阵,携带援军和粮草,奔我而来。”

  察宓皇后,是圣汗早薨的结发妻,不是继后南宓。

  “当我看见马背上的她,那一刻,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天是蓝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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