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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束手无策,生生打碎满口牙齿往肚子里咽。   行尸走肉,痛不欲生,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然后,有了调查“李庭谋逆案”的借口,国师顺理成章封锁了枢密院,闯进机要阁,消灭了秦长青留下的证据。   自此,彻底抹杀了潜在的一切威胁。   他让祁念笑掷向他的飞刀,在空中骤然一转弯,砍向了自己人。   阴险,歹毒!   祁念笑双眉紧拧,手背的青筋微微绷起。   “下一步该当如何?”枫芒问。   “捭阖,”他写

芒尚未来得及伪造,谁知第二天,竟被国师讥讽地甩在他脸上。

  其上写着的,是李庭的名字。

  只有一种解释——就在七月十七日当天,祁府内,有人偷听到了他的全盘计划,转头就一字不漏地卖给国师——后者仅用一夜时间,逆转了局势,反将一军。

  于祁念笑而言,机要阁里的证据只是个跳板,重头在诬陷国师谋逆通敌。

  但国师狡诈,反倒借着祁念笑伪造的“谋逆铁证”,将罪名完完整整地扣在了祁念笑的恩师,李庭身上。

  东西还是那堆东西,恩师却成了替罪羊。

  兵甲和密信的来由,以及恩师的清白,祁念笑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他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可他束手无策,生生打碎满口牙齿往肚子里咽。

  行尸走肉,痛不欲生,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然后,有了调查“李庭谋逆案”的借口,国师顺理成章封锁了枢密院,闯进机要阁,消灭了秦长青留下的证据。

  自此,彻底抹杀了潜在的一切威胁。

  他让祁念笑掷向他的飞刀,在空中骤然一转弯,砍向了自己人。

  阴险,歹毒!

  祁念笑双眉紧拧,手背的青筋微微绷起。

  “下一步该当如何?”枫芒问。

  “捭阖,”他写道,“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是。”枫芒应喏。

  “还有,”祁念笑顿了顿,继续写下,“保护祁寒,别让任何连卫接近她。若她想见我,只管拦着,避之不见。”

  枫芒的手指划拉得有点疼,都快噌噌划出火星了,“您是真下定决心,要疏远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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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念笑眉眼低垂,沉默了良久。

  “是,”指尖微微颤抖,“她不跟我,不与我一起,才能安全。”

  枫芒微愣,想起了前两日与他的对话。

  “为何您对寒姑娘的保护,就是推开她呢?”

  那时祁念笑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讲了个故事。

  “古时候有个富商,他有九个孩子。一日,山匪绑架了其中一子,要富商拿千两白银来换,否则当即撕票,”

  “千两白银,对富商来说,不过九牛之一毫,”

  “可他却没有遂了绑匪之意,直到其子被杀害,也没拿赎金去换,”

  “旁人不解,纷纷指责,是他的吝啬害了他的孩子,”

  “富商却说,假使我今日交了赎金,换回了一个孩子的性命,他日绑匪或仇家便会拿我其余八个孩子威胁我,他们将永远活在危险中……”

  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是祁念笑一贯的处世之道。

  没有什么能比祁寒的性命更重要。

  这个节骨眼上,她若仍如昔年一般,不管不顾地奔赴于他。

  只会被拖累。

  那是他最害怕的事。

  她干干净净,绝不能被他拖下浑水。

  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抽离出庙堂之争。

  她只有与他斩断连结……才能安全。

  对面,枫芒神色复杂,默默在心中感慨——嘴上说着说着不见不见,今日不还是没忍住,跑去南苑那边了?

  他能忍得住不见祁寒?即便太阳打西边出来,也做不到罢……

  祁念笑没在意枫芒的走神儿。

  他正思考着另一件重要的事。

  “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她留在太医院。”

  之前被她搞下台的王太医卷土重来,若与国师联手报复,祁寒自然首当其冲。

  “您担忧寒姑娘的安危,为何不悄悄送她离开大都?”枫芒不解。

  如果暗中送祁寒出城,去外头躲一躲,他就不必畏首畏尾了。

  “但那样,敌人也会察觉,我真正惦念的是什么,”祁念笑扶额闭目,“她是我的软肋,谁都不能知道。”

第211章 镜中花(五)

  这一年的八月十五,是个阴天。

  夜深不见月,早秋意萧索。

  过了立秋,夜间气温骤降了许多,衣沾寒露,更添凉薄。

  黑衣人穿梭于街衢间,步态匆匆。

  想要避开一众耳目、出来会面国师,并非什么容易的事。但今日国师急召他去,想是有什么紧急事务,他便只得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偷偷溜出来。

  离开前,他点了迷香,掐算着时间,自己得在两个时辰内返回,否则便会被周围人觉察出他行迹诡秘。

  仰头望了眼天,见圆月被乌云遮蔽。

  心中莫名地舒坦了几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该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

  可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凭什么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能团圆?

  何事长向别时圆?

  ……

  今夜的府邸,还真不算冷清。

  主位太师椅上,坐着闭目养神的国师,正厅两侧则摆了两排座位,落座的依次是中书平章桑戈,刑部尚书扎散,太医院使王太医,还有些他叫不上名字的朝廷命官。

  “参见大人。”黑衣人跪地行礼。

  “终于来了,”国师瞥他一眼,“你在祁贼身边潜伏那么久,你来说,他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黑衣人一愣:“您是指——”

  “上月,国师大人令我关押祁家义女,打算以此女性命胁迫祁念笑交出六卫兵权,”刑部尚书扎散忽然开口,没好气道:“按先前传闻,他二人早有媾和、有奸情,他祁念笑不可能坐视不管——可他偏不上道,真就跟滚刀肉似地,不为所动。”

  ——她就算死了,也不干我的事。

  扎散还没来得及要挟呢,就被祁念笑用这句话噎了回来。

  计划被打乱,兵权没要到,又莫名其妙被公主截胡,救了人走——扎散一肚子委屈无人可诉啊。

  一旁,王太医捋着胡须,补道:“还有昨日,他竟往尚医监检举祁寒,称其故意调换大批药材、假公济私,大动干戈闹得轰轰烈烈,硬生生逼得几位主管将此女撤职、贬出太医院,就像是存了心要狠狠整她似的——这是起内讧了?”

  黑衣人仍跪在地上,垂着眸,吞了口唾沫,脑中飞快地运算着。

  “有件事,小的正要说与诸位大人听,或许能够解开大人的困惑,”

  他顿了顿,一字字严肃道:“祁念笑当下正怀疑,是祁寒偷听到了秦长青证据之事,是祁寒泄的密。昨日,他命连卫将祁寒捉入祁府刑堂,审问了半天,”

  国师眼皮跳了跳,没打断他。

  “祁念笑其人,生性多疑,他会猜忌此女,也有依据。上月十七日他商定筹谋时,恰被此女在门外听到端倪,”

  黑衣人继续说,“如王太医所料,眼下,双祁二人的确内讧得厉害。于祁念笑而言,祁寒或许已成了一枚废棋,被他厌弃,遭他漠视……我方往后,恐怕难对此女下手、以震慑祁贼了。”

  桑戈眯起眼眸,不予苟同:“废棋?他当年可是为了这女人,违抗军令独入汴梁。这女人对他,也是百般维护,甚至大胆奔走漠西。谁能确定,这所谓的‘内讧’、‘厌弃’与‘漠视’,不是迷惑我方的障眼法?”

  黑衣人手心开始冒汗。

  “祁念笑薄情寡义,一肚子坏水。这一点,国师大人定然知晓,”

  他抬头望向国师,似乎想从对方眼神里寻到一点认同。

  “像他这种……卑劣龌龊之人,诱骗了此女,或许仅是视其为玩物。即便真有了首尾,恐怕也是出于荒淫,沉湎淫逸,却是不会留情,更不会专情长情。没了利用价值,又生了猜忌,便弃之如敝履,”

  黑衣人努力让自己的声线维系平稳,道,“小的以为,我方无甚必要,浪费过多的精力在此女身上。左右威胁不到祁贼,那不划算。”

  国师冷不丁扬声:“你好像很在意祁家女。”

  “小的不敢,”黑衣人躬身拱手,“只是,小的潜伏数年,或许更了解繁枝细节,故此一表拙见。”

  国师幽幽冷笑几声。

  “元族有句古话,如果吝啬箭头,就捕获不到猎物……”

  手指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一下一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

  “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任一种可能呢?”

第212章 悟兰因(一)

  “你——”祁念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还有何事?”

  他手攥被角,仍保持着掀被子的动作,眼神落在床上的祁寒身上,接连闪烁了好几下,其中有错愕,有颤动,有逃避,愈发冷僵。

  唯独没有欣喜。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是怎么偷摸进蔹院的,”祁寒从被褥里爬起来,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冲他狡黠一眨眼,“就在连卫换班,交接的时候,我让连柒把连拾提早支走了。”

  如冠似玉的面容蒙覆了一层冷意。

  祁念笑开口,嗓音有些低哑:“我没什么好同你说的,你走,别再来了。”

  哪知祁寒却突然倾身上前,掐了掐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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