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画技出色,身边的丫头也手巧,绣得跟真的似的,等会你回宫,定要替我好好赏一赏她。”“太皇太后开日,嫔妾怎敢不遵从,可惜我入宫才攒下的一点银子,就要被掏空咯。”太皇太后哈哈笑了起来,拿着手串,隔空点了点她,对着皇太后说,“你瞧瞧,这丫头是在和我哭穷呢,也不知这些天皇帝的赏赐到了谁的手里?行了,苏麻喇姑,等会多赏她一些东西,免得叫她破费。”几句玩笑话下来,气氛热络了许多,聊了一会,又在慈宁宫陪着两
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岁数并不大,脾气很好,因为早年并不受宠,性子被磨得谨慎又平和,寻常时候根本不管宫里的事。
闻言便笑着说,“若是当真蠢笨,皇帝也不会喜欢啊。”
“也是,不过连续侍寝五日,也未免太过了,她的阿玛在前朝得力,深受皇帝信任,难免对她也多看重些。但凡事过犹不及,长此以往,或许会让富察家生出别的心思来。”
她想了想,说,“苏麻喇姑,你去我库房挑几件东西,赏赐给马佳氏,再传富察氏过来一趟,就说哀家想见一见新人。”
“是。”
如澈得知太皇太后召见,倒是不惊讶,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踏实感。
作为历经了三朝的老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孝庄太后,这个女人无论是心机头脑还是政治手腕都不容小觑。
而且她一直隐于幕后,润物无声地暗中影响着整个王朝的发展,其心性也非同小可。
而如澈,在进宫以前就做好了面对她的准备。
“采苓,把之前做的衣服拿来,还有在家里新打的一批首饰,给我换上。”
“是。”
“采薇,把你绣的那两幅图带上,等会献给太皇太后。”
“是。”
一声令下,整个永寿宫忙了起来,不到半小时,她就已经全部收拾完毕,带着人慈宁宫。
落了雪的紫禁城极美,银装素裹,肃杀却又纯净无暇,宫道上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
如澈披着厚实的大氅,手里捧着手炉,倒也不觉得冷。
到达慈宁宫,听到通传声,她将其他人留在殿外,自行脱了大氅,带着礼物和采苓走了进去,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大礼。
“嫔妾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愿太皇太后福寿绵长,皇太后长乐无极。”
在她行礼的时候,上面坐着的两人打量着她的装扮,长相的确没得挑,她们入宫这些年,就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姿容比先帝的董鄂氏更甚。
而且她的长相也不是娇娇柔柔,只会卖弄可怜的勾人胚子,反而是明艳大方,举止毫无扭捏之态,倒是多了几分草原儿女的爽朗气派。
只一眼,便叫两人眼中多了几分满意,而皇太后更是关注她的打扮,用蒙语询问:“你的衣服和首饰很特别,和宫里的似乎不同?”
既然早就打算进宫,如澈又怎能不提前学习蒙语,而且她来之前已经打好了腹稿,不等宫人翻译,便用流畅标准的蒙语回答。
“回太后,嫔妾听闻您和太皇太后出生科尔沁,对草原上壮阔景象和风俗多有向往,便特意让人改制了旗装,又命人打了些带有蒙古风格的首饰,还请太后勿要怪嫔妾自作主张。”
蒙古的冬装以羊裘为里,多用绸、缎、布作面,不论男女衣裳都差不多,一般用红、黄、紫、深蓝色,袖长窄,衣襟及下摆多用绒布镶边。
她今天就穿了一身深蓝色的绸面旗装,领子和腰间装饰改成了蒙古样式,下面缝了一圈绒布。
首饰则用了蒙古人喜爱的玛瑙和碧玉,步摇比宫里的首饰大些,两端坠着用宝石穿起来的珠链,华丽又新奇。
不论是服装还是首饰,改动的都只是细节,外表看起来变化不大,不会不合规矩,又颇具特色。
太后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感到十分亲切。
“你的心思倒是巧妙。”
太皇太后不冷不热地夸了她一句。
都是老狐狸了,她一眼便能看出富察氏在故意讨好,但却不讨厌。
毕竟不论是学蒙语,还是改制衣裳首饰,都能明显看出她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没人会不喜欢别人用心对待自已,不论富察氏目的是什么,所用的心思是实打实的。хլ
而且这番做法确实奇绝,比只会在她们跟前挑拨离间,上眼药的嫔妃要合乎心意多了。
“能讨得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欢心,嫔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起来吧,赐座。”
“是。”
采苓连忙把她搀扶起来,如澈坐在下方的椅子上,也不敢坐全了,仪态端庄,身量挺拔。
“回太皇太后,嫔妾刚进宫,少不得要来讨教您的指点,这一幅《祭敖包节庆图》和《浩瀚草原图》,便是由嫔妾亲手绘制花样,再交给贴身宫人绣制而成,特来奉上。”
身后的宫人接手,两幅绣图徐徐展开,上头坐着的两个女人眼睛顿时一亮。
前者是她们草原上的重要节日,敖包节,用土石堆成圆锥,穿着艳丽服饰的蒙古人聚集起来,牵羊带酒,献哈达,焚香纸,载歌载舞,聚餐喝酒,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一派祥和之气。
后者小一些,天空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篇幅,天高云阔,底下分布着蒙古包和牛羊,有妇人一边打理着毛毡,一边等候骑马归来的丈夫,她身后是绿色的大草原,雄奇壮观,让人心境也开阔起来。
《祭敖包节庆图》被她献给太皇太后,而《浩瀚草原图》则是献给了皇太后。
这两幅绣图一看便是精心准备的,一下子便抓住了两个后宫大佬的胃日,收下礼物,看向她的神情都真诚了不少。
“你的画技出色,身边的丫头也手巧,绣得跟真的似的,等会你回宫,定要替我好好赏一赏她。”
“太皇太后开日,嫔妾怎敢不遵从,可惜我入宫才攒下的一点银子,就要被掏空咯。”
太皇太后哈哈笑了起来,拿着手串,隔空点了点她,对着皇太后说,“你瞧瞧,这丫头是在和我哭穷呢,也不知这些天皇帝的赏赐到了谁的手里?行了,苏麻喇姑,等会多赏她一些东西,免得叫她破费。”
几句玩笑话下来,气氛热络了许多,聊了一会,又在慈宁宫陪着两位用了午膳,才告辞离开。
等她走后,皇太后也不端着了,连忙让宫女把两幅绣图展开,细细欣赏起来。
太皇太后见到她的模样,也是一阵心酸,明明她也是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明珠,偏偏入了宫,就算当上皇后也不得宠,还差点被废,被董鄂氏压得死死的,受了不少苦。
终究是她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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