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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雪又快速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以往的谷主救人从未蒙面,且是个耄耋老人,她如此年轻,又藏头露尾,必然是假的!” 谢容凌心一紧,随即冷冷地看向姜蘅:“你有何话说?” 姜蘅缓缓收起针,从容说道:“我师父三年前过世,传位于我,你有何疑问?” 萧知雪嗤之以鼻:“你说传位便传位?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姜蘅不耐至极。 直接打开药箱隔层,取出其中的金令箭

萧知雪狠狠地挣开他的手,哭着跑回了房间。

姜蘅看着站在原地的谢容凌,疑惑道:“将军不去追?”

她在府中时,谢容凌对萧知雪可谓百依百顺,一点委屈都不让受,如今哭着跑走了,竟然无动于衷?

“不用。”

谢容凌眸中泛冷,挥退了小厮,淡然说道:“我带谷主去房间。”

姜蘅意味深长的收回目光,便也不再问,跟着他调转了方向,去了另一处院子。

不过离开十天半个月,后院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积雪已融,之前被铲除的药田越发触目惊心。

谢容凌一路观察她的神情,见她直直往药田处看去,不由问道:“谷主似乎对这片药田很感兴趣?”

姜蘅眸光一顿,淡淡地说:“只是心疼罢了,学医之人的心血,如今只剩下一些残根了。”

谢容凌想到那晚姜蘅的眼泪,不禁有些恍惚。

“不过是一些草药,当真有那么重要?”

“呵。”姜蘅冷笑,“不重要,也不过是士兵于战场,武器于将军而已。”

谢容凌一时哽住,再难接下话来。6

谢容凌似是担心萧知雪再与姜蘅接触,将姜蘅安排在靠近前堂的一处院里。

萧知雪知道后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姜蘅碎尸万段才好。

夜里,她立即唤来萧恒留下的侍卫。

恨恨道:“去查!那个所谓的药王谷谷主究竟是何来历!为何偏要针对我!”

姜蘅日日为谢母施针以缓毒素蔓延,三日后,侍卫终于快马取来晴雪草。

这次姜蘅亲自熬药,以保万无一失。

喂药后,姜蘅取出银针为谢母清理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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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下最后一针。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姜蘅抬眼看去。

只见萧知雪匆匆走进,面色焦急而担忧:“谢哥哥,快让她住手,这人根本不是药王谷谷主!”

谢容凌眼神骤凝,一把抓住姜蘅的手。

萧知雪又快速说道:“我已经打听到,以往的谷主救人从未蒙面,且是个耄耋老人,她如此年轻,又藏头露尾,必然是假的!”

谢容凌心一紧,随即冷冷地看向姜蘅:“你有何话说?”

姜蘅缓缓收起针,从容说道:“我师父三年前过世,传位于我,你有何疑问?”

萧知雪嗤之以鼻:“你说传位便传位?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姜蘅不耐至极。

直接打开药箱隔层,取出其中的金令箭,举在她眼前,冷声道:“这样可能证明了?”

“你!”

萧知雪一见金令箭,霎时间乱了阵脚,却还是嘴硬道:“令箭也能造假!”

姜蘅轻蔑一笑:“令箭能造假,医术却造不得假。”

说罢,将最后一针缓缓扎入谢母穴位。

下一刻,便见谢母胸膛一震,竟是直接将淤毒吐了出来。

脸色更是霎时红润了起来!

姜蘅淡然一笑,一眼都没看萧知雪,起身将纸笔铺于桌上,平静地看向谢容凌。

“毒已解,将军,请写休书!”

萧知雪脸色顿时煞白,紧紧抓住谢容凌的衣袖,期期艾艾道:“谢哥哥,你当真要与我和离?”

谢容凌沉默着,眼眸漆黑如夜。

姜蘅冷冷地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怎么?堂堂天策大将军这是要反悔?”

这一言,叫谢容凌抿紧唇冷冷直视姜蘅。

姜蘅亦毫不退缩冷冷回视他。

终于,谢容凌下定了决心,抚开萧知雪的手,走到案前。

正要下笔,门外忽然传来暴怒的一声厉喝。

“你敢!”

第9章

姜蘅眼眸一凝,就见萧恒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他怒视谢容凌,厉声道:“郡主的婚事岂容你如此儿戏,谢容凌,你谢家纵然有那丹书铁券,便可以不将我父北静王放在眼里了么?!”

萧知雪见哥哥来了,满腔委屈似是找到了发泄之地,忙哭着扑了过去。

谢容凌沉默下来,他看了一眼床上尚且昏迷的谢母。

冷声答道:“孝道为天,我如今为母休妻,北境王爷若是怪罪,我谢容凌自愿领罚,无半句怨言。”

两人视线对上。

片刻后,萧恒方才震怒的神情竟恢复了平静。

他轻摇纸扇道:“将军,你为救母的心小王能够理解,但若夫人不是为她所救,而是被她所害呢?”

谢容凌身形一震:“什么意思?”

萧恒冷哼一声:“夫人长居府内,有谁会特意给夫人下毒?”

他纸扇骤然合上,指向姜蘅:“但若是有人记恨郡主,在将军面前自编自演了一出好戏,想要将郡主赶出将军府,一切便可以解释了。”

姜蘅冷冷地看向他:“郡王倒是说说,我是如何自编自演?”

萧恒冷笑:“你为谢夫人下了世所罕见的毒药,逼得将军去药王谷求你,你再名正言顺的为夫人解毒,以此要挟将军不得不休妻!

“如此心机,当真是恶毒至极。”

他说的冠冕堂皇,直直便将这个罪名安在了姜蘅的身上。

姜蘅几乎笑出声,挑眉冷问:“证据呢?”

萧恒亦冷笑:“证据便是这西域奇毒‘拓米勒’!”

“据我所知,当年老谷主便去过西域,这毒药定是那是带回的!”

姜蘅越发不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任何具体凭证就要给我定罪吗?”

她看向谢容凌:“怎么?将军想要赖账便只能耍如此手段吗?”

谢容凌眉眼一凝,正欲说话,却被萧恒扬扇打断。

他眯着眼睛看向姜蘅,踱步走近,语调意味深长:“你要的具体凭证,我自然有。”

姜蘅一怔,忽觉不安。7

下一刻,便见萧恒目光骤然凌厉,纸扇迅速翻转。

姜蘅只觉头上一轻,轻纱拂面,幂漓蓦然被掀翻于地!

在她微微缩小的瞳孔之中,萧恒嘴角牵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张脸,不就是报复将军府的最好证明吗?”

一时之间,满室俱静。

“是你!”

谢容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蘅那熟悉的面容。

姜蘅视线从地上的幂漓移至谢容凌俊美容颜上。

不由冷哼了一声:“是我又如何?是我便可以随意将罪名诬陷在我身上?”

“除了你还能有谁!”

萧知雪见此,立即愤恨地说:“一定是你记恨娘让你写下堂书,便对娘下如此毒手,当真可恨!”

萧恒亦惬意地打开折扇:“看来此事已然真相大白,将军,还不压下,更待何时?!”

萧知雪面露痛快。

姜蘅却不慌不忙:“可我有金令箭在手,何人敢动我?”

萧恒动作一顿,一时脸上乌云密布。

姜蘅看着几人,只觉乏味。

就在此时,许久未发一言的谢容凌突然开口:“我动不得,不知锦衣卫可动得?”

谢容凌眼神如刀锋一般划在姜蘅脸上。

声音更是冷得如冰:“姜蘅,你隐姓埋名在将军府这几年,究竟有何图谋?”

三年情深,换得一声图谋?

姜蘅只觉一盆冰水淋漓而下。

她直视谢容凌,唇角笑意讥讽:“将军觉得……我图谋为何?”

谢容凌眉心紧拧,眼眸深不可测:“你之前挟恩图报,强行入我谢府,如今又去而复返,意图逼我休掉妻子。”

“你所图之大,恐怕只有请你去诏狱说清楚了!”

说罢,他不再看姜蘅,冷声道:“来人,去请锦衣卫!”

姜蘅听着,心凉了个彻底。

原来……当真有人能对她偏见至此。

她的一见情深,终究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另一边,前去请锦衣卫的护卫还没走多远,便见将军府门大开。

一队黑衣铁卫直闯入府。

护卫目瞪口呆,还未上前,便被人挟住压下。

一阵兵刀碰撞的声音,浩浩荡荡接近后院。

房内众人都听得清楚。

萧知雪立即抱臂得意斜睨姜蘅:“锦衣卫来了!你就到牢里好好受着吧!”

姜蘅一言不发,似乎已经认命。

“沓!沓!沓!”

身着飞鱼服之人很快走入房内。

白日微光在他黑色的绣春刀上折射出冷酷光芒。

而那纱冠下的俊美脸庞更似有血腥味,这是与谢容凌在战场磨砺出的肃杀完全不同的诡厉杀气。

是监察百官,手刃无数头颅才铸就的锋芒!

屋内几人在见到他那一刻都下意识一僵。

只一瞬,谢容凌就回神,上前道:“莫指挥使,劳烦……”

他话还未说完,却徒然之间瞳孔紧缩!

只见莫荀直接无视了他,径直走到姜蘅面前,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骤然跪了下去。

“属下来迟,望长公主恕罪!”

第10章

“长公主?!”

萧恒深吸一口凉气,

谢容凌亦是愣在原地。

“你……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一个采药女啊!”

萧知雪不可置信的说道,明明之前查过,怎么会是长公主?

姜蘅挥手示意莫荀起来:“不过出门游历,倒叫人欺辱。”

她冷眼看着震惊不已的萧恒。

“郡王如此熟悉律法,必然知晓陷害皇室该当何罪。”

莫荀起身,站在姜蘅身后,如猛虎护其左右。

看向萧恒的眼睛墨色冷冽到像是洒了一层寒霜,黑如点漆般的眼眸深处,满是冰冷。

这眼神不由得让萧恒打了个寒战。

背后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咬牙道:“何来陷害一说?”

他自知箭在弦上,此时已然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姜蘅淡然道:“是吗?”

“郡王若说我不是陷害,那不妨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为何要去毒害一个老妇人?”

“这……”

萧恒闭了闭眼,一口气堵在喉咙深处,不上不下,难受至极。3

若说她为情所害,姜蘅必然刁难他毁皇家颜面。

可又确无证据,他只得闭了闭眼,叹道:“想必是本王误判,既无损失,便作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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