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脸色铁青地从外面走进来,一把将桌上的一组茶具扫落到地上。瓷器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几声凌乱的闷响。楚亦奇因她突兀而失礼的举动眉头顿时紧皱,斥道:“这是在闹什么?” 楚恬不说话,嘴唇紧抿着,眼圈儿有些发红。尽管随后进门的梅逊雪脸色十分苍白,但还是朝楚亦奇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楚恬身边,柔声安抚道:“好了恬恬,别生气了。 “我真的受够了!”楚恬拿起桌上的
道她和咱们家是什么关系的情况下!她缠着你多久了?”
楚凌十分耐心地解释道:“没有您想得那么复杂,我和她并不熟,只是之前在商务晚宴上见过两次。您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
“我怎么可能放心!”楚亦奇脸色依旧不好,但语气总算是缓和了许多,“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听话,从来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可问题出就出在你实在是太老实了!那个虞兮,和多少男人不清不楚,我和你婶婶听到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现在在海城是什么名声你不知道吗?你就算不懂得敬而远之,也总得顾忌咱们楚家的面子和名声!”
楚凌的笑容越发无奈,倒不是想替虞兮辩解些什么,而是他始终能理解虞兮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的原因。只不过这些话,无法在叔叔面前说出口。
楚亦奇也不由得回忆起一些往事,很多片段在脑海中闪过,眼神里也透出了几分疲惫。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和你婶婶……以虞兮当初的年纪,不理解、不接受,也是正常的。可那孩子手黑心冷,早就把你婶婶的心伤透了,现在更是为人行事没有任何底线。你不一样,你有大好的前途,和她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
在楚凌的沉默中,楚亦奇看着他,愈加殷切地嘱咐道:“阿霄需要照顾,恬恬也一直是小孩子心性。阿凌,将来咱们楚家的家业,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不仅不能让我失望,更要对得起你父母在你身上寄予的厚望!”
听叔叔提及父母,楚凌无法在此时说出自己并无意去接这份家业,神色更是不得不郑重起来,最后只慢慢说道:“叔叔,您放心。”
“我对你当然一直是放心的。”楚亦奇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吧。”
楚凌点了点头,向外走去。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楚亦奇语调严肃地说:“那个虞兮,以后不能再有任何联系了。”
楚凌还没来得及开口,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楚恬脸色铁青地从外面走进来,一把将桌上的一组茶具扫落到地上。瓷器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几声凌乱的闷响。楚亦奇因她突兀而失礼的举动眉头顿时紧皱,斥道:“这是在闹什么?”
楚恬不说话,嘴唇紧抿着,眼圈儿有些发红。尽管随后进门的梅逊雪脸色十分苍白,但还是朝楚亦奇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楚恬身边,柔声安抚道:“好了恬恬,别生气了。”
“我真的受够了!”楚恬拿起桌上的果盘直接砸向了墙角,忍不住带着哭腔说道,“她死了爸爸,就看不得我们家幸福吗?她爸爸不是病死的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刚才她说话那么恶毒,您还要让我忍,蒋辰屿甚至干脆把脸面放在地上任她踩!虞兮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
“在长辈和你哥哥面前大吵大闹,这是谁教你的规矩?”楚亦奇冷着脸呵斥道。
早在楚恬发泄不满的时候,梅逊雪就从最初的幽怨中冷静了下来,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慢慢说道:“因为她爸爸的事情,所以她这些年的想法一直很偏激。你爸爸当然不会和小辈计较,我是因为这些年不在她身边,对她有所愧疚,所以我们都觉得没必要去多做口舌之争。一直忽略了你的心情,我们该向你道歉。但今天这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也不应该和她吵闹。”
“阿姨……”楚恬的眼泪滚落下来几滴,有些哽咽地拉住她的手,委屈地哭道,“我知道,我也不是怪您和爸爸什么,只是……我真的太讨厌她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梅逊雪一只手任她握着,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
看着不远处两个人的身影,楚凌不可避免地想到虞兮。
楚恬今年二十岁,开朗自信,心思也从来不算复杂,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也热衷跑车和华丽的珠宝。但和这个圈子里很多整日酒醉金迷的女孩们比起来,她不仅自律,而且优秀得多。虽然也会骄纵任性,但和许多被娇惯着长大的女孩一样,只是些无伤大雅的通病。
而虞兮则像是完全摆脱了年轻女孩应该具备的所有特质,即使她看上去永远光鲜亮丽,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在她身上,就始终看不到对人、对物,乃至对生活的真正热情和希望。
楚凌无声轻叹,然后收回视线,对楚亦奇说:“叔叔,我先出去招待客人了。”
不久之后,楚恬的情绪终于被安抚好,她去了洗手间整理妆容。楚亦奇走到梅逊雪身边,揽过她的肩膀,叹道:“辛苦你了。”
梅逊雪倚在他肩头,伸手环上他腰间,轻声说:“只要是为了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两人静静相拥,梅逊雪却无法安心地享受此刻的甜蜜时光,有些忐忑地问:“你看虞兮那孩子……这几年本来还算相安无事,但最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怕她会变本加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我听说她最近搭上了泰泽集团,谈下一笔大生意。就像穷人乍富,难免会不知分寸。”楚亦奇不以为意地冷笑,随后安抚似的低头轻吻了一下梅逊雪的前额,说,“她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别担心。”
拉着虞兮的手走出宴会厅之后,蒋辰屿脸上的笑意很快便消失了。不过他并没有松开虞兮的手,反而在向外走的时候,越握越紧。
一直到了酒店大堂,沿途都不时有人停下来,朝蒋辰屿颔首致意:“蒋总。”
他自始至终的沉默,薄唇微抿,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越发难以接近的冰冷和疏离。虞兮知道他在生气,但也始终任他拉着手,随着他的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入冬之后,天气突然变得格外冷。两个人出了酒店,被寒风一激,虞兮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而这个过程里,她的右手仍被蒋辰屿握得发疼。她咳完之后刚尝试要甩开,蒋辰屿已经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了怀里,冷笑着问道:“怎么,我这么快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北风似乎随着他的举动被挡掉了大半,但虞兮仍然冷得发抖。她没有心思戴着面具和他虚与委蛇,嘲讽似的笑着说:“那你应该先反省,是不是自己每次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骂道:“滚回去找你的小学妹!”
蒋辰屿看着她。对于虞兮,他爱过,也恨过,或者说时至今日也依旧在爱着,并且恨着。所以他可以轻易放手,但也不由自主地直接脱下了身上的黑色西装,把向前走了两步的虞兮拉着手臂一把扯回了怀里,用外套裹紧。然后拿出手机按下司机的号码,在很快接通之后,吩咐道:“我在酒店门口,把车开过来。”
他挂了电话的时候,虞兮已经扯下他的西装,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至少应该知道我有多讨厌里面那两个人!而且我今天不妨告诉你,不只是讨厌,我每天都恨不得他们去死!”她看着蒋辰屿,怒极反笑:“你当然可以出现在这儿,也可以随便被什么小学妹拉去见父母,和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地站在一起。但你最好不要转过脸,就装出一副多深情的样子给我看!”
酒店前寒风呼啸,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蒋辰屿身上薄薄的衬衫。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虞兮,原本听着她不知是鄙夷还是嘲讽的话,心头的怒意几乎无法抑制,可当他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沉默许久,终是眉头紧锁,没有反驳一个字。
这时候,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蒋辰屿拦住想要离开的虞兮,沉声说:“先上车。”
虞兮咬着唇,一把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下一秒,蒋辰屿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住,直接打开后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蒋辰屿随后上车,坐到虞兮身旁,一边制止着她踢打的动作,一边对司机说:“你先回去吧。”
早在看到自己不苟言笑的老板在外面和人争执的时候,司机已经足够错愕了,如今见此情形,头也不敢回,连应声都忘了,点了点头就匆忙下了车,往酒店里走去。
“你闹够了吗?”直到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仍要下车的虞兮,蒋辰屿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按在座位里,逼近她质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我出现在哪里需要考虑你的心情,那你在我面前勾引楚凌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别碰我!”虞兮用力撕扯着他的手。蒋辰屿的掌心一片灼热,而她的眼底也早已开始泛红,“整个泰泽集团都是你的,你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可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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