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溪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没关系,梦醒了就不怕了。 扎西卓玛的梦醒了,那她的梦……是不是也到了醒的时候了? 两天后。 江时延正在办公室看关于容中次仁的处理报告,扎西卓玛坐在一边,时不时帮许云溪传话。 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打破沉寂。 许云溪抬头看去,瞳眸一怔:“爷爷?” 许司令满眼血丝,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精神有些不太好。 江时延立刻站起身敬礼:“许司令。 许司令挪着
她想起来了!
那天她跟王前进走散,在找到孩子之前,无意间看见容中次仁夫妻俩和他们的交易……许云溪脸色惨白,这群恶人。
一定要阻止他们!
天地仿佛感受到了许云溪的怨,风雪突然就大了起来,火堆也被熄灭,拉雪橇的狗不停地狂吠。
“怎么回事?”
第37章
拉姆有些瑟缩地躲在容中次仁身后。
大胡子暗骂了句,直接带着身后两个人坐上雪橇就要走:“等下次合作吧。”
说完,驱赶着狗掉头走了。
容中次仁也感觉有股莫名的寒意,拿起东西就准备下山:“先离开这儿,只要我们在国界外,他们不能那我们怎么办。”
许云溪回过神,心一紧。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逃走!
正当许云溪准备回去叫人时,却听见微弱的一声‘云溪姐姐’。
容中次仁和拉姆显然也听见了,脚步登时停住,转头一看。
只见扎西卓玛跌坐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许云溪心下大骇,卓玛怎么跟着她来了?
拉姆眯了眯眼:“那好像是央金和多吉的女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扎西卓玛揉了揉眼睛:“云溪姐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啊?刚刚那几个长得奇奇怪怪的叔叔怎么走了?”
听见这话,许云溪倒吸口凉气。
容中次仁惊讶了瞬,而后目露杀意,直接朝扎西卓玛大步走去。
许云溪嘶声大喊:“卓玛,快跑——!”
“卓玛!快跑——!”
听见许云溪撕心裂肺的叫喊,扎西卓玛吓了一大跳,再看容中次仁凶神恶煞地扑过来,她登时吓哭了,也许不得其他,爬起来就往驻地跑。
“云溪姐姐,阿爸,阿妈……”
可她年龄太小,没一会儿就被容中次仁追上,揪着她衣领就把她提溜起来,眼神犹如地狱的恶魔:“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许云溪下意识要去救人,可当触碰到容中次仁时却是一片虚无,她又急又气。
该死!
扎西卓玛吓得浑身发抖,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她张口用力咬在容中次仁的手背上。
容中次仁痛呼一声,下意识放了手。
扎西卓玛摔了个趔趄。
“卓玛,站起来,快跑!去找江叔叔过来!”许云溪飞速叫道。
扎西卓玛哪里还听得清,躲天敌似的边摔边跑。
就在她刚跑回国界线里几十米的地方,容中次仁再一次抓住她:“兔崽子敢咬我,干脆把你杀了丢在山里喂狼吧!”
扎西卓玛哇哇大哭:“云溪姐姐,我怕……”
听见她的话,容中次仁面色微变。
‘云溪’?不是那个被他杀了的女军医吗?这孩子神神叨叨地说什么?
但这时候也想不了太多,他从腰间抽出藏刀,照着扎西卓玛的心脏就要捅过去。
许云溪嘶喊:“不要——!”
“住手!”
“不许动!”
千钧一发之际,战士们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
许云溪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太好了,他们来了……
容中次仁立刻把刀横在了扎西卓玛的脖子前:“别过来!你们敢开枪我就杀了她!”
说着,拖着人就往国界线外退。
‘咔’的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个高大身影伫立在国界碑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容中次仁的头。
江时延冷着脸:“把人放了。”
容中次仁白了脸,没想到最后的退路都被堵死了。
第38章
看着一把把枪,容中次仁肆意大笑:“你们敢开枪吗?如果引发雪崩,你们都得给我陪葬!跟哪个女军医一眼,被活活冻死”
江时延眯了眯眼,突然问:“云溪死前,你见过?”
容中次仁扬起下巴,一副自豪的模样:“没错!那个愚蠢的女人,为了救了孩子,被活活冻死,真是活该!”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头都烧起了火,握着枪的手也紧了几分。
江时延气息渐沉,锐利的眼神像是猛兽,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扎西卓玛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连哭都没了力气。
许云溪心疼不已,可又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安抚她:“卓玛,你别害怕,叔叔们一定会救你的。”
话刚落音,容中次仁把刀又往扎西卓玛脖子靠了靠:“让开,等我离开这儿,我立刻放了她,你们要是我死,那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锋利的刀刃立刻将孩子的脖子划出抹血痕,在场的人纷纷揪起了心。
江时延强忍着要把他大卸八块地冲动,放下枪,慢慢让出了路。
许云溪看着扎西卓玛抓在容中次仁手腕上的左手,眼神闪了闪:“卓玛别怕,一会儿用右手抓着姐姐的手,姐姐救你!”
气氛焦灼,所有人都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容中次仁,可为了保证扎西卓玛的安全,只能放低了枪口。
察觉到扎西卓玛的目光似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江时延不觉屏息敛气。
是许云溪跟她说了什么吗?
许云溪看着容中次仁拖着扎西卓玛慢慢靠近,下一秒,她一手握住扎西卓玛的左手,一手抓住她伸出的左手。
容中次仁只觉拿刀的手被扎西卓玛骤然推开,愣住:“什么!?”
“卓玛闭上眼睛!”
许云溪大喊,在扎西卓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腕一发力,将藏刀刺进容中次仁的肚子里。
‘噗!’
温热的血从他的肚子喷涌而出,洒在地上的白雪上。
江时延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上去捂住扎西卓玛的眼睛把她抱到一边。
王前进也回过神,忙上前把重伤的容中次仁给按住了。
容中次仁瞪着大眼,死死看着江时延怀里的扎西卓:“怎么可能……”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许云溪脱力地瘫坐,冷汗顺着她的微白的脸。
喘了几口气,她忙起身过去看扎西卓玛的情况:“卓玛,没事吧?”
扎西卓玛被江时延捂着眼睛,呜咽着说:“疼,云溪姐姐,脖子好疼……”
江时延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容中次仁,还是抱起扎西卓玛:“忍一忍,我们立刻回去,云溪,别再乱跑了。”
许云溪抹了抹额头的汗,她哪里还需要乱跑,现在人都抓住了。
驻地,卫生所。
扎西卓玛处理好伤口后就睡着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许云溪更加愧疚了。
要是自己在细心点,发现扎西卓玛跟着自己,她就不会被容中次仁抓住,还受了伤……
江时延坐在病床边,欲言又止。
扎西卓玛睡着了,他跟许云溪之间的联系也断了。
沉默半天,江时延捏紧了拳,声音沙哑:“云溪,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第39章
许云溪一愣,心情有些复杂,即便知道他听不见,还是回应道:“这不能怪你,也许这就是命吧……”
可能她就是个命不长的人,所以活了两辈子都早逝,只是这辈子稍微好那么一点。
没有跟江时延闹得太难看,还以这样的存在陪在了他身边……
很快,公安接到消息连夜就赶过来了。
江时延只能去处理,卫生所里除了值班陪伴扎西卓玛的,也只有许云溪了。
许云溪看着熟睡的扎西卓玛,突然就陷入了不安之中。
如果她是因为惨遭毒手留有执念才存在,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要走了呢……
这个疑问,许云溪想了一整夜。
扎西卓玛悠悠转醒,她似乎对昨天晚上的记忆很模糊,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卫生员也顺着她的话说是梦,伤是不小心碰到的。
等卫生员走后,扎西卓玛问身边的许云溪:“云溪姐姐,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啊。”
许云溪摸了摸她的头,温柔一笑:“没关系,梦醒了就不怕了。”
扎西卓玛的梦醒了,那她的梦……是不是也到了醒的时候了?
两天后。
江时延正在办公室看关于容中次仁的处理报告,扎西卓玛坐在一边,时不时帮许云溪传话。
一声沙哑而苍老的声音打破沉寂。
许云溪抬头看去,瞳眸一怔:“爷爷?”
许司令满眼血丝,脸色憔悴地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精神有些不太好。
江时延立刻站起身敬礼:“许司令。”
许司令挪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去:“听说你又立了功,辛苦了。”
看着老人满头白发。
看到爷爷眼中的泪,许云溪也忍不住哭了,以前她最怕江时延的冷漠,可现在最怕的却是爷爷的眼泪。
可自己一句安慰都给不了……
扎西卓玛看见满脸泪的许云溪,忍不住问:“云溪姐姐,你怎么哭了?”
听见这话,许司令愣了下,才发现这里有个藏族小女孩:“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江时延犹豫片刻还是坦白:“司令,她叫卓玛,是唯一能看见云溪灵魂的人,这次能抓住恶人,多亏了云溪。”
许司令眸色一怔,俨然是对这些话产生了质疑:“怎么可能……”
许云溪蹲下身,对扎西卓玛说:“卓玛,这是姐姐的爷爷,你替姐姐抱抱他吧。”
扎西卓玛乖巧地点点头,跳下椅子扑进许司令的怀里。
孩子小小的温暖怀抱让许司令一愣。
恍惚间,他好像真看见了许云溪红着眼抱着自己。
“爷爷……”许云溪叫了一声。
扎西卓玛眨眨眼,跟着叫:“爷爷。”
许司令目光一颤:“云溪?”
“爷爷,对不起,我曾经说过我会回去,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食言了,没来及的替去世的父母孝顺你,就连告别都没有的匆匆离开,其实我有过后悔来到这儿,因为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我从不后悔成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我没有给你丢脸,没有给东江军区丢脸,你不要难过,我,爸妈,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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