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容冥说完,回眸望向沈长宁,视线冰冷间几乎没有掺杂一点温度,对守在旁边的弦歌道,“把沈长宁拿下,带回摄政王府后,即刻押进牢里。 “殿下…”弦歌欲要替沈长宁求情。 “再敢多讲一个废话,你跟她一起进王府地牢!”容冥冷冷地低喝道,“动手!” “别为难弦歌!” 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沈长宁嘴角不可抑制地滑落殷红的血迹。 她连忙抬手一擦,将这抹血迹隐藏起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先
?就算摄政王妃没有加害父皇,那怎么着也得治她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吧?”
此言一出,其余皇子和皇子妃也开始纷纷附和。
“都给本王闭嘴!”容冥冷喝道,“这是父皇的心愿,父皇要跟本王的王妃聊一聊,谁敢管?还是说,你们声音再大一点传到父皇耳朵里,叫父皇好好听听,你们是如何忤逆他的命令的?”
外殿内,随着容冥话落,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再敢开口。
只是容冥袖口中的指尖已经紧紧握拳,他除了担心太上皇,就是担心这个!
他在朝中树敌众多,这群人眼看抓不到他的把柄,就一定会冲着沈长宁去!
而现下太上皇就跟沈长宁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处,如果这时候太上皇真的出事,沈长宁难辞其咎,他都保不住她!
该死!
这个女人,在府里加害婉柔,给他下药,弄的王府鸡飞狗跳!如今到宫里,还非得凑到太上皇面前当那个显眼包?!想到这里,容冥心里就一阵恼火和烦躁。
‘噗!’
内殿传来一片响声,众人听到动静,齐齐冲进内殿中,恰好瞧见太上皇一口鲜血接一口鲜血地往外喷。
“父皇!”
一众皇子连忙环住太上皇的罗汉床,有人直接一把推开旁边的沈长宁,上前查探太上皇的情况。
“快!传太医!传顾大夫!”
“摄政王妃都把父皇害成什么样了?一定得严惩!来人,把摄政王妃拿下!”
容冥在人堆最后边,他站在那里,俊逸的容颜难看异常,尤其如今听到这句话,当下心中一沉,连带袖口中的掌心都是紧握。
“呃!”沈长宁重重摔在地上,她本来强撑着来皇宫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耗费精力给太上皇逼寒毒,整个人状态已经差到极致。
黑澜花的毒袭上来,沈长宁浑身经脉疼的像是炸裂开,连带她眼前一片接一片的眩晕袭来!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来,容冥已经趁着周围侍卫围攻她之前,抢先‘啪’地一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沈长宁!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另一边,太上皇还在惨烈的吐血,容冥眼眶几乎通红,他压抑着去看太上皇的冲动,故意对着沈长宁恼怒道,“本王来前对你讲的话,方才外殿对你讲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耳畔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沈长宁盯着容冥,眼底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不知为何,她明明恨透容冥,也讨厌透这个男人,可这一巴掌真真切切落下的时候,她心里又酸痛的紧。
大概是因为,她做的再多,都从未有过他的一丝信任,沈长宁为自己,为原主,都赶到不值得!
“让开!都让开!”
顾少卿随着一众太医迈入外殿的时候,恰好看见容冥给了沈长宁一巴掌这一幕。
当下,他眼底瞳孔瞬间凝滞,想跟容冥发火,但急于查看太上皇的情况,暂时顾不得这些,只能推开黑压压挤在罗汉床处的人,费力地挤进去给太上皇搭脉。
彼时,太上皇终于吐完了血,瞪眼死死望向容冥,那一口气又开始上不去下不来,指着他,半天吐出一个字,“逆…逆…逆!”
刚刚容冥打沈长宁,他看见了!
“逆贼?”沈婉柔惊呼一声,故作惊恐地望向沈长宁,“长宁,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居然当真对太上皇动手!你要刺杀太上皇?”
第39章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都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把摄政王妃给本王拿下!””容睿视线扫过那一圈因为容冥忽然暴怒打了沈长宁,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侍卫,暗骂一声废物!
周围的宫人得到准话,立马又全部围向沈长宁,太上皇顿时气的晕死过去。
容冥则是眸底寒意凛冽地扫了沈长宁一眼,转身面向容睿,冷冷地道,“王妃意图谋害父皇,罪加一等,本王为娶这样的女人感到羞耻,实在看不得她就这样轻易的死。”
“今日,本王将她带回去好好折磨一翻,等折磨够了,自会送进宫任凭你们处置她。”
好一个折磨,好一个处置!沈长宁还倒在地上,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摸摸发肿的面颊,抬眸望向面前如同阎王一般恨不得将她打进十八层地狱的容冥,顿时冷笑,“你就这么想让我生不如死?连痛快的死法也不愿意给我吗?”
容冥对上沈长宁凄厉的目光,没由来的心头一震,然而嗓音还是不带一丝感情,“你这般害父皇,难道还想本王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本王纵然杀你一千遍一万遍,都弥补不了你的错!”
“是啊,可能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沈长宁扯扯嘴角,唇边的弧度勾勒出一抹讽刺。
从原主倾心容冥,心甘情愿付出身子替容冥解毒的那刻起,就都是错的!错的离谱!
容冥听着沈长宁的话,不知怎的,胸腔仿佛压住一块巨石,有些难以喘气,但他顶着容睿的视线,甚至没能怜悯给沈长宁一个眼神,“你我之间,从未对过。”
说完,他朝容睿淡淡地道,“本王的立场还不够清楚?沈长宁伤害父皇,本王比你们更怨她恨她!绝对不会有半点手软和恻隐之心!”
沈长宁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宛若幽冥一般的男人。
容睿微微眯眼,分不清容冥今日到底真气急打算给沈长宁一点好看还是想徇私带走沈长宁。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容冥这会儿如此决绝地给了沈长宁一巴掌,至少面上的功夫做足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好再拦。
否则,他拦着容冥惩戒对太上皇不利的凶手,倒是显得他有些里外不是人。
“既然九弟这么说,那本王自然是相信九弟。”容睿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侍卫全部退下,“希望九弟也别让本王和诸位兄弟失望。”
“自然。”容冥说完,回眸望向沈长宁,视线冰冷间几乎没有掺杂一点温度,对守在旁边的弦歌道,“把沈长宁拿下,带回摄政王府后,即刻押进牢里。”
“殿下…”弦歌欲要替沈长宁求情。
“再敢多讲一个废话,你跟她一起进王府地牢!”容冥冷冷地低喝道,“动手!”
“别为难弦歌!”
强烈的情绪冲击之下,沈长宁嘴角不可抑制地滑落殷红的血迹。
她连忙抬手一擦,将这抹血迹隐藏起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先是冷冷地看了容冥一眼,紧接着着环视四周,“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我害了太上皇?”
“这就要气势汹汹地把我拿下,是不是还得问问太上皇的意见?”
“父皇都快被你害死了,你现在让我们怎么问父皇?”容睿嗤笑道,“还是说,事到如今,摄政王妃还想着要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你们就这么盼着朕死?”一道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内殿中,“朕真是生了一群好儿子!”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顾少卿手里拿着一根银针,似乎刚替太上皇扎完穴道。
而原本陷入昏迷的太上皇已经睁开双眼,脸上一改先前的病态,精神奕奕。
依照顾少卿的医术,把个脉就能知晓老头子如今的情况,把老头子弄醒,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沈长宁望着殿内这一片人目瞪口呆的眼神,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仿佛没有丝毫意外。
只不过她的笑意没持续多久,很快又被周身的疼痛给逼的收回去。
“咳!”
沈长宁低咳着,眼前又开始一阵天旋地转,口中溢出的鲜血被她用袖口擦了一次又一次。
她把染血迹的袖口悄悄藏在身后,沉默地站在那,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上皇身上,没有人再来管她。
“你!”太上皇抬手拿起床边太医手中的一个药碗,就毫不留情地砸向容冥,怒道,“你个逆子!打你的王妃?朕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容冥俊逸的容颜满是呆滞,滚烫的汤药溅落tຊ在他墨色绣金丝纹路的衣摆上,他像是毫无察觉似的,“父皇?您…您没事了吗?”
“朕好的很!”太上皇见他这幅模样,脸色虽然难看,但终究还是舍不得再多怪罪,只是那不怒自威的眼神转而扫向环绕在周围的一片人。
“行了,今日朕想托孤怕是没这个机会,都给朕散了!”说完,太上皇又顿了顿,余光斜睨向角落里未曾开口的沈长宁,“摄政王妃留下,你医术高明,就留在宫中替朕侍几日疾。”
“是。”沈长宁面色不改地点头。
所有人都惊呆了。
所以,太上皇此番能醒来,当真是因为摄政王妃的缘故?摄政王妃居然把濒死的太上皇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这会儿,众皇子面色忍不住逐渐变的阴沉。
明轩帝虽是嫡长子,可先天不足,身子孱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个早夭的命。
而容冥天赋异禀,才华灌溉,武功谋略处处压他们一个大头,自幼在一众皇子中就扎眼的很。
还好,他的生母低贱,所以太上皇传袭皇位时终究还是犹豫了这么一下。
但容冥的王妃得太上皇看重就又不一样了,谁知道太上皇会不会就因为这个王妃,打消掉那点犹豫?
现如今这南梁朝中,容冥地位仅此于明轩帝,已经手握重权,掌控南梁的半壁江山,甚至有时候明轩帝做决定,还得问过容冥的意见。
若容冥再得太上皇看重,那么未来这皇位,几乎必然会落入容冥手里,叫他们怎么甘心?
“父皇,请准许儿臣一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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