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抢劫吧?” 说着,瞧元姮羲笑得更是开心,扬了扬手上重重的竹简道:“这样的议和要求,南凛只怕要唾骂我们。 “就是要他们气个半死。 “朝凰,皇伯父何尝不想气死他们,可南凛国敢提出求娶你,战败了还敢在西宁有底气,必然是得到蜀南王的默许,这蜀南的兵马,几乎都是蜀南王的。 成王话语里都有对蜀南王的忌惮,他这次出去,才知道蜀南世家握有的势力有多可怕。 想对付他们,还是
务就气圣上的话又浮现在耳边,不知怎么的,越说越是委屈,眼泪都控制不住。
“朝凰啊,你父王怎么就…..若是太子皇弟还在,世家怎么敢明目张胆欺负皇子?
也都是本王这个皇子没用,震慑不住他们,本王不配为帝王之子……”
“皇伯父…….”
“可是本王真的很努力了,本王知道自己愚笨,天资同你父王有天壤之别。”
“可从前的朝政也不需要本王操心,本王只需要跟着你父王,他说什么,本王做什么,事情顺畅得很。”
“不曾想你父王会…..所有事情都压在本王这里,本王是父皇的长子,朝堂之事,本王咬牙也得撑住。”
“可本王真的又怕又累,从前本王不知道世家把持朝堂的势力有多大,这些年,才知道世家的可怕。”
“我西宁国有十七大郡,兵权,政权,皆握在世家手上。父皇登基这些年,掌控了一半。”
“太子皇弟为储君,不仅守住还多掌控这些郡权,可太子皇弟逝世,这些郡人心浮动,如今的处境…..”
“尤其是蜀南一带,那里,我们皇家竟动不了半分!”
“可恶,真的可恶至极!”
元姮羲听着成王气愤着中有着无奈,蹙了蹙眉,想安抚,却听着成王的哭声大了些。
“朝凰,本王现在真的惶恐,父皇要年过六十了,往后,往后这皇位真的….本王控制不住世家,本王要成元氏皇族的罪人了……”
成王说着,越哭越是难受,好像看到为傀儡皇帝的他,心中酸苦,抱着朝凰公主就哭。
“本王可怎么办……呜呜呜…….”
“…….”
元姮羲瞧抱着她痛哭的成王,心中叹气,还是伸手轻轻抚着,柔声说。
“不会的,西宁国的江山还是姓元,世家再厉害,也是我西宁国的世家,便是我元氏皇族的世家。”
“当初高祖父能在众多世家中杀出来,结束乱世,成就西宁霸业。是为了百姓不再流离失所,疆土不再有贼寇践踏,四分五裂。”
“西宁如今乃西边大国,这是元氏皇族的功绩,只要西宁国的疆土安好,元氏皇族就不会有罪人。”
说着,见成王的哭声小了一些,接着说: “当初高祖父可是在乱世中称帝,那些世家还甘愿成为高祖父的助力。”
“纵使世家心大,还是要为西宁江山效劳。那会儿的世家,比起现在可还要难掌控。”
“便是曾祖父在位的时候,也没掌控住,掌控不住又何妨,能制衡住,让他们为西宁江山继续出力就好了。”
“这些年皇伯父做的事情,不也办得很好?哪里就没用了?真要没用,我西宁国的疆土早就改姓了。”
元姮羲说着,见成王止住了哭声,瞧着面上还是有苦涩,也是能明白。
父王的逝世太突然了,成皇伯被硬生生推到跟前,母族的势力又弱。
在朝堂上能倚靠的,就一个亲王的身份,想支配朝中各大势力,也并非是容易之事。
东宫的其他人瞧着,却是忧心忡忡,自太子殿下逝世,成王时不时就来东宫哭一回。
在东宫喝的茶水,都没有成王的眼泪多。
倘若往后真是成王登基,他们能放心成王护得住公主?
不,还是相信他们自己吧。
成王是哭过一场,心里好过了许多,瞧着眼前的小姑娘,还怪惭愧的。
他一个长辈抱着晚辈哭,也亏得他脸皮厚,能做得出来。
可只有在东宫哭一哭,心中压着的石头才能轻一些,不然连路都走不动。
这会儿擦了擦眼泪,镇定多了,看着元姮羲说:“朝凰,你说得对,本王身为亲王,何惧世家?本王一定要这些世家明白,他们的手,可遮不住我元家的江山!”
越说着,声音更是坚定:“尤其是这次的和亲,哼,南凛国的使臣,本王绝不会轻易就让他们议和了!”
瞧成王又振作起来了,元姮羲笑了笑,鼓励道:“嗯,侄女相信皇伯父会为我作主的。区区一个战败国,我一个小姑娘都能收拾了他们,何况是皇伯父呢。”
话落,眉眼弯了弯:“同南凛国的议和,我还有些小想法。”
第11章 抢劫就是要贪得无厌
小想法?
成王的眼中还有水珠,仰头眨了眨眼睛,待视线清晰了些,才看向笑容沁甜的元姮羲,却是瞧出了些狡黠之意。
在皇陵听说和亲的事情,他气这些世家总盯着侄女,父皇会气晕,不也是这些世家咄咄逼人。
非要除去太子唯一的血脉。
可他们皇家会应下?
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就听说朝凰逼死了孙少保。
他还吓了一跳,也明白他这个亲王,和东宫的区别。
换做他,他不会杀少保。
见元姮羲自己有主见,稳住了声音,遮盖住刚刚哭泣的哽咽。
“南凛国使臣敢要你和亲,你有什么想出气的,同本王说,本王都应。”
“谢皇伯父,我也不是想出气。”
元姮羲从书案上拿起一卷竹简,递给成王,轻笑道:“就是简单列举一些小要求。”
“这…..是简单的小要求?”
成王瞧着厚厚的竹简,嘴角抽了抽,伸手接过,猝不及防的重度压过来,还让他的肩膀歪了歪,忙坐稳拿好竹简。
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眼皮子就是一跳:“煦马五千匹?这煦马可是南凛国的战马,还是最为珍贵的马匹,别说五千,五十他们都不会舍得给。”
“皇伯父莫急,往下看。”
“往下看,黄金白银,粮食……”
成王瞧着后面长长的文字,尤其是吓死人的数额,半晌才看向笑眯眯的元姮羲说。
“这是,抢劫吧?”
说着,瞧元姮羲笑得更是开心,扬了扬手上重重的竹简道:“这样的议和要求,南凛只怕要唾骂我们。”
“就是要他们气个半死。”
“朝凰,皇伯父何尝不想气死他们,可南凛国敢提出求娶你,战败了还敢在西宁有底气,必然是得到蜀南王的默许,这蜀南的兵马,几乎都是蜀南王的。”
成王话语里都有对蜀南王的忌惮,他这次出去,才知道蜀南世家握有的势力有多可怕。
想对付他们,还是要徐徐图之,不可逼太紧。
看向还是小姑娘的元姮羲劝着说:“蜀南王的兵马能震慑到南凛国,让他们不敢再犯,这于西宁也是好事。”
“战败的赔偿,三座城池是绝对免不了,可你给的这个竹简,无疑要了半个南凛国,南凛帝是绝不可能答应。”
“到时再起兵,蜀南王也不高兴,蜀南一带的疆土……”
“皇伯父无须忧虑。”
元姮羲见成王无奈的忧愁,还狡黠笑着说:“南凛早不如从前,看似还是南边的大国,可他们内里的争斗不休,兵力散漫。”
“可不如他们老皇帝在时那般凝聚,不然南凛怎么会轻易来求和?先前几次战败,他们可是气呼呼退兵,还能骂tຊ几声。”
“边境守着的兵力依旧雄厚,有他们不求和的底气。现在可不行了,这次求和,可是连他们的御史大夫都派出来。”
“足以可见,他们很看重这次的求和,经不起咱们西宁的再次攻打。”
“最为重要的一点,这次不趁着他们内斗严重,击垮南凛。待他们缓口气,还得打过来重振国威,伤的就是我们西宁的将士百姓。”
“不管先前蜀南王和南凛达成什么约定,朝堂要半个南凛,蜀南王不会不应。”
成王听着,看向元姮羲的目光深了深,他竟不知道她对朝堂上的事情可以随口说之。
是了,跟随太子皇弟的几位属官还在东宫,这几位先生皆是扬名的谋士。
那这几位先生是常常跟朝凰说朝堂上的事情?
当即坐端正,不再拿元姮羲当小姑娘,收起长辈的姿态,同她正经说起朝堂之事。
“朝凰何出此言?蜀南王既然和南凛达成约定,必然得到什么好处,只怕不会听从朝堂的。”
“皇伯父,蜀南王再握有兵权,也是西宁国的王爷,在面对西宁国的利益,他不会偏向敌国的。”
元姮羲知晓皇伯父很忌惮蜀南王,直切要害道:“西宁强大,也是蜀南王的强大,能吞掉南凛一半,以蜀南王的野心,他会不愿意?”
“这……”
成王静默思忖,话是对的,可要想南凛割让一半给他们,那几座城池必然要给蜀南王的兵马镇守。
到时候蜀南王的兵力就更壮大了,朝堂更加奈何不了。
可一半的南凛国归于西宁,无疑对西宁是有大好处的。
“皇伯父,皇室中人,先考虑江山社稷,我们和世家之间的小争小斗,可比不上西宁的社稷。”
成王着实一怔,看向巧笑嫣然的元姮羲,好似看到了从前的太子殿下,又愣住,忽地笑道。
“是本王的心思狭隘了,竟只会一味忌惮蜀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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