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垂眸看着那块冰冷的玉佩，心脏骤然发酸。 可是他的芷烟再也回不来了。 蓦的，他眼前再度闪过那双点星黑眸。 秦渊重重喘了口气，带着自厌的喃喃：“秦渊，没有人可以成为谢芷烟的替身。 他闭上眼，握住那枚玉佩，终于定下心来。 他的芷烟，无人可替代。 哪怕此后孤独一生，他也不想要别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渊起来时，就听见下人在门外禀报：“丞相，将军府谢燕清求见。 秦渊淡淡开口：“将人请进来，我随后就去。 我踏进丞相府时，看见了假山旁
次日我从军营回来去找谢繁霜时，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秦渊。
他见了我，眉梢微挑，看向我姐。
谢繁霜解释道：“她知道我们的一切计划。”
我朝秦渊笑笑：“秦大人，我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环，我姐对我不隐瞒也是应该的。”
秦渊垂下眼，轻轻拨动浮在表面的茶叶：“嗯。”
我和谢繁霜对视一眼，有些诧异他此刻的平静。
谢繁霜见他没有反对，便开口问道：“正好你也回来了，秦大人说查到了钦天监监正当日的完整批言，你也听听。”
我默默坐下，眼睛紧盯着秦渊，我确实好奇那监正说了什么，让齐延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秦渊被我这么一看，有些不自在。
他薄唇开合，吐出一句话；“得此将者，可得天下。”
第39章
空旷的书房里，我瞅着谢繁霜和秦渊盯着我的模样，不禁心头发毛。
“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
秦渊淡����ℨ淡开口：“这句话，意味着你在那个满心只有龙椅的人眼里有着更重的分量。”
他眼底透出一丝疯狂的意味：“也意味着，你可以将我们准备冒的险闹的更大一点。”
谢繁霜冷冷开口：“秦渊，不可。”
秦渊毫不犹豫的反驳：“为何不可？我忍了那么久，你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一个绝佳的机会，你不舍得让她去做？”
秦渊看我一眼：“或许，她本就是应运而生。”
我从不知道，秦渊还有这样无情的一面。
这一刻，我是庆幸的。
还好我没有告诉他我是谢芷烟这件事，否则，以他的性格，定然不会让我上阵。
在场唯一知晓的谢繁霜，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说出来。
我的思绪只稍稍转了个弯，就朝秦渊问：“齐延将国公府的小公子送进了军营，与我职位相当，如今可以确定国公府已经被他拉拢，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法子？”
我没有意识到，在我目光灼灼等着秦渊回答时，脸上神情生动的不似现世的我。
秦渊盯着我，浓眉微微皱起，眼中透出一丝难以言状的情绪。
这时，谢繁霜轻咳一声，拉了拉我的手臂：“燕清，你靠的太近了。”
我恍然惊觉，我离秦渊近的过分，而他此刻皱起的眉，应当是表达不满。
我及时退开两步，朝秦渊道歉：“秦大人，冒犯了。”
秦渊别开眼：“下次莫要如此。”
不等我回答，他就接着说：“朝中已经有人提议让齐延尽快选定正妃择日完婚，以便为陛下冲喜，我希望你是这个人选。”
“只有齐延对你起了这个想法，你才有机会见到温昭仪。”
谢繁霜在一旁脸色难看：“不行，我不同意这个做法，我宁可自己去。”
秦渊语气漠然的近乎残忍：“繁霜姐，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是芷烟的亲姐姐，我不可以看着你跳进火坑。”
他看向我：“你愿意吗？”
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因为我而将我的家人护在羽翼之下，却将我推向最危险的境地。
若是秦渊日后知晓真相，怕是要悔不当初。
在谢繁霜开口之前，我快速回道：“我愿意。”
秦渊得了准信，便站起身来。
“我会安排，你要见机行事。”
“好。”
秦渊走后，谢繁霜终于开口：“芷烟，你为何要拦着我？”
在秦渊说出他的计划时，我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给谢繁霜打着手势。
这才是她没有拒绝的原因。
我认真开口：“姐，你看看如今的朝堂，你看看眼下的长安，全都因为齐延而变得混乱一片，如果有更好的办法解决齐延母子，何乐而不为呢？”
“但这不包括你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齐延是没脑子，可一直没露面的温昭仪却让我觉得她没那么简单，你对上她，后果实在是无法预料。”
我站在书房里，沉默良久才朝她笑笑。
“姐，我会没事，我们将军府的人，必须死在战场上的。”
第40章
长安城的街道上，丞相府的马车晃晃悠悠。
秦渊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侧的暗卫时刻警惕着四周。
没过一会，暗卫皱眉，小心翼翼看向秦渊：“丞相，可是身体不舒服？”
秦渊睁眼：“为何这么问？”
“属下听您的呼吸有些乱。”
秦渊脸色不变：“可能是近日来有些累。”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暗卫见状，识趣的闭上了嘴。
只是秦渊心里此刻却不是那么平静。
他脑海中一遍遍闪过谢燕清凑近时，那双如点星的眼眸。
他自知自己并不喜欢外人的靠近，甚至于有些厌恶。
可谢燕清凑近的时候，自己除了一瞬间的怔愣之后，并无其他任何情绪。
就像是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排斥她的靠近。
可为何会这样？
对自己来说，她不过是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就算那张脸长的有几分像谢芷烟又能如何？
秦渊无论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的症结所在。
直到回到丞相府，他的脸依旧是阴沉着的。
走进书房，秦渊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打开了来。
里面装着的，赫然是谢芷烟曾经做过的东西。
当年，他吩咐下人烧掉一切，可终究有遗漏。
却不想，这遗漏就成了他身边唯一带着谢芷烟气息的东西。
秦渊伸手拂过那枚玉佩，想起谢芷烟曾将它送给自己的神情。
“秦渊，这是南疆国库里的好东西，据说能使人逢凶化吉，有护佑之效，你好好戴着，不许摘下了。”
那时她眉眼飞扬，满眼都是对他的在意。
秦渊一直知道，谢芷烟身为将军，对他这样的文臣有着几分敬仰之心，又觉得他总是混在那些勾心斗角里辛苦不已。
但也是后来才知道，打下南疆那么重要的功劳，她竟舍得用来换这枚玉佩。
曾经，长安城内总是有很多风言风语。
有人说，谢芷烟志不在长安，她天生就该属于战场，若是嫁给他，只能守着后院过日子，何其可悲。
有人说，谢芷烟四书五经都弄不明白，嫁给他这样一个文臣之首，若是日后交际，只会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可他们看不到，芷烟为他做了多少。
而他，也愿意为了芷烟拿起长枪。
他们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秦渊垂眸看着那块冰冷的玉佩，心脏骤然发酸。
可是他的芷烟再也回不来了。
蓦的，他眼前再度闪过那双点星黑眸。
秦渊重重喘了口气，带着自厌的喃喃：“秦渊，没有人可以成为谢芷烟的替身。”
他闭上眼，握住那枚玉佩，终于定下心来。
他的芷烟，无人可替代。
哪怕此后孤独一生，他也不想要别人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渊起来时，就听见下人在门外禀报：“丞相，将军府谢燕清求见。”
秦渊淡淡开口：“将人请进来，我随后就去。”
我踏进丞相府时，看见了假山旁种着我最喜欢的花，石子路都被磨平一层。
我心里微颤，想起曾经跟秦渊说过：“日后你我成婚，得把这些石子路磨平。”
本是无心之言，却不想秦渊退了婚后，却将曾经的诺言一一兑现。
我站在原地发呆，冷不丁身后传来秦渊的声音：“你觉得这花好看吗？”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江南月得在月色下才好看。”
下一刻，我与他都怔住了。
秦渊神情莫名，墨眸紧盯我：“你为何会知道这江南月？”
第41章
江南月，我曾悉心栽培过的花，只因秦渊当年在诗会上博得头彩时，念的诗句中有提及过。
那是唯一一件与我的金戈铁马不相干的事情。
所以我很理解秦渊眼下的无措。
我抬眼看着他，轻笑道：“若你身在将军府，日日听我娘亲和姐姐提起二姐，你也会知道许多事的。”
秦渊眼中的怀疑未褪，可我坦荡荡站在他面前，与从前相比年轻太多的面孔，让他眼底的希冀一点点散尽。
他背过身去，嗓音冷淡：“去正厅说话。”
我心下松了口气，这次，又瞒过去了。
丞相府前厅。
我看着端上来的糕点和茶水，不由开口：“秦大人，齐延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
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宫中特有的东西，就连茶具，也是御窑才烧的出来这样的图案。
秦渊似乎心情不太好，闻言声音更冷。
“他自己想要天下，就觉得人人都能用财帛收买，坐在那位子上不足一年，国库便已被他挥霍了一半。”
我心下一沉，也没工夫跟他闲话了，直接道：“昨日之事，我希望秦大人今天就向齐延进言。”
秦渊看我一眼，也没问为什么，直接点了头。
我也就是过来说这一句话，就出了丞相府去军营。
我不知道的是，秦渊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喊来了暗卫。
“今晨将军府可有发生什么事？”
“六皇子一大早等在将军府门口，说要跟谢将军一同去军营巡视。”
秦渊脸上顿时露出了然之色，只是转瞬他又自语：“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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