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黎安念的心沉入谷底。 沈忘州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清誉,仕途青云。 从来都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一点点…… 黎安念心头满涩,发苦一笑:“那可惜了,我向来任性惯了,不想再做两个家族的棋子!” 话落时,马车正好停下。 她掀开帘子,直接下轿。 车厢里一阵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两人的对话,死死低着头以眼观鼻。 许久后, 沈忘州终于下了轿。 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黎
她手心紧紧捏成拳,刚想拒绝,又看向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黎安念也不希望自己的私事被展露在大庭广众下,再说刚才是她说他亲自来接,她就回府。
思来想去,黎安念站起身,乖顺的挽起男人的手臂,冲邵燕洵和众人浅浅一笑。
“我家帝师大人来接我了,我们改日再聚。”
话落,不只邵燕洵愣住,连 沈忘州都打量的凝着身旁的女人。
可黎安念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拉着他走出酒楼。
上了马车后,她立马松开 沈忘州,坐在最边上,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沈忘州看着两人空出来的距离,眉心紧皱。
但他什么都没说。
马车缓缓朝着周府的方向行驶着。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这七年间的种种熟悉又陌生。
黎安念看着这些景色,一直到家,两人都没再开口交流。
快到门口时, 沈忘州却忽然开口:“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黎安念怔怔的看着他,情绪翻涌间攥紧指尖。
“为何?”她压着心底的情绪问,“你又不喜欢我,何不一别两宽?”
沈忘州眼眸一沉,淡淡说:“周温两家乃名门,和离有辱,还有周轩,对他今后仕途也会受影响。”
果真如此。
黎安念的心沉入谷底。
沈忘州考虑的从来都是家族清誉,仕途青云。
从来都不会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一点点……
黎安念心头满涩,发苦一笑:“那可惜了,我向来任性惯了,不想再做两个家族的棋子!”
话落时,马车正好停下。
她掀开帘子,直接下轿。
车厢里一阵死寂。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两人的对话,死死低着头以眼观鼻。
许久后, 沈忘州终于下了轿。
经过庭院时,正好看到黎安念对着一株红梅撒气。
她一脚又一脚踢着树桩,嘴里还嘀咕个不停。
红梅纷纷落下,飘落在女人发丝上,她站在树下,一袭红衣美得明艳又生动。
沈忘州又失神了。
他很久没见过这样活泼的黎安念了。
不知为何,成亲七年来,她努力‘大度’、努力‘贤良淑德’,努力循规蹈矩。
可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
现在又为何突然不再佯装了?
沈忘州猜不到原由,收回视线转身去了静室。
之后一头扎进卷宗里。
忙完后,已是半夜。
沈忘州起身往卧房走,他以为黎安念早睡了,便没点烛,轻声轻脚走进。
却在合衣躺下时摸到一片光滑冰凉的触感。
沈忘州微微一怔,点了烛再看向床榻上。
绸缎被褥下,黎安念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
而裸露的冰肌上,纹着一朵异常妖艳的红色血莲!
第6章
妖冶的红,雪白的肤,热烈又艳丽。
宛如一幅千娇百媚的画卷尽收在 沈忘州眼底。
他呼吸一滞。
而黎安念听到声音,回眸看来。
四目相对,她心头气未消,不想搭理他,闭眼继续睡。
沈忘州却擒住她的下巴,眸色阴沉:“为什么刺身?”
冰冷又质问的语气让黎安念心头一酸,执拗地说:“我就刺,要你管?!”
她扒着男人的大掌,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可 沈忘州却紧盯着黎安念的双眸,再一次冷声质问:“那又为什么是莲花?!”
黎安念吃痛,心中的委屈也被放大。
她看着 沈忘州鹤骨松姿的气质,看着眼前这个被世人敬称是佛子,不可高攀的帝师。
然后,几乎是冲动的抓起男人另一只手,放在刺青胸口:“因为你!”
“ 沈忘州,你仔细看看,我肩上这朵莲,和你参禅时佛堂里的莲,哪朵更妖艳?”
指腹下传来的触感,真实又温热,如一团烈火在灼灼燃烧。
有那么一刻,他竟生出贪恋心思。
他凝望着黎安念写满了挑衅的眼,片刻后,圈住她的腰将人强势箍在身下。
唇齿纠缠霎那间,黎安念大脑一片空白。
她怎么都没想到 沈忘州会吻她!
只是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缱绻。
黎安念心口一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脚将男人推开,头也不回的夺门离去!
“砰!”
门被重重甩上, 沈忘州坐在床畔,往日清澈如水的双眸竟染上了欲色。
昏黄烛光下,他呼吸紊乱,倏然起身去了静室。
沈忘州坐在蒲团上默念静心咒,修长手指一圈圈捻过佛珠。
可黎安念肩上那朵妖冶绽放的血莲却像长在脑海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漫长的夜,不同的房间,两个人都彻夜未眠。
第二日,黎安念从偏房醒来时, 沈忘州已去上早朝了。
她也没在意。
之后的日子里,两人陷入一种莫名的不打扰、不交谈的状态中。
明明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却好似冷的像是毫无交集的陌路人……
三日后,日落时分。
黎安念正在院子里玩投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她抬头,就看见江燕生扶着 沈忘州走了过来。
他好像……喝醉了。
可这怎么可能?
沈忘州一心参禅,早就戒了酒肉,绝不可能饮酒!
黎安念走上前,将人扶住,疑惑:“他为何会饮酒?”
江燕生清眉微弯,柔声至歉:“夫人请见谅, 忘州是为了帮我挡酒。”
黎安念被这话刺的心口一疼。
“ 忘州有夫人照顾,燕生就放心告退了。”
说完,江燕生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黎安念看着她的背影,搀扶着 沈忘州的手一点点收紧。
说什么清规戒律,全是借口!
沈忘州,你不是不能破戒,而只是独独只愿为她破戒。
江燕生竟然那么特别,那你又为什么要娶自己呢?
黎安念眼圈泛红,一颗心泛着酸涩苦楚。
最后,她唤来小厮把 沈忘州送回房,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一瞬间,所有委屈和不满全都涌上心头,情绪一下子陷入了低谷。
不,不能哭,说好不再为 沈忘州流泪了。
黎安念抹去眼泪,转身出了府。
……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醉沉的 沈忘州是外面刺耳的笑声扰醒的。
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再三确定自己是在府邸,眉心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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