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穆贵妃穿着体面的宫服像是睡着了一样,面上安静祥和,嘴畔似乎带着一抹凄苦的笑意,脸上的细纹仿佛都舒展开,看起来反倒年轻了不少。 三皇妃跪在离榻登几步之远的位置上拿着帕子默默拭泪。 秦舒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默默跪下,她环视四周身后跪着的一众宫女也在小声抽泣,比起她们,秦舒言此刻更多的是疑惑,不知不觉中她的脸上也垂
“什么?”
秦舒言和穆时桉皆是一惊,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反应不及,他们对望了一眼,才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惊诧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秦舒言喃喃道,“我制的那个药,不可能没有效果。”
“快换衣服,随我进宫。”穆时桉说罢转身回院子,吩咐沈邦严去备马车。
秦舒言跑回房推门而入,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宫服,匆忙的往身上穿,冷溪端着早饭进来,看她这般着急,茫然的问,“出什么事了?”
“穆时桉的姑母好像不成了。”
冷溪质疑的‘啊~’了一声,快步上前帮忙,皱着眉头问,“上次小姐不是给她诊过脉了吗?难道她没有按时吃药吗?”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
没见到病人,秦舒言也满心疑惑,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穆家的马车在通往皇城的街道上疾驰而过,两个人靠着车壁默不作声、表情肃然,等他们匆匆赶到穆贵妃的寝宫时,宫门上已挂起了缟素。
穆时桉顾不上礼数,拨开面前布置宫殿的宫女太监,一路跌撞着直接跑进寝殿内,三皇子跪在榻前满眼猩红。
榻上的穆贵妃穿着体面的宫服像是睡着了一样,面上安静祥和,嘴畔似乎带着一抹凄苦的笑意,脸上的细纹仿佛都舒展开,看起来反倒年轻了不少。
三皇妃跪在离榻登几步之远的位置上拿着帕子默默拭泪。
秦舒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默默跪下,她环视四周身后跪着的一众宫女也在小声抽泣,比起她们,秦舒言此刻更多的是疑惑,不知不觉中她的脸上也垂了两行清泪,发现时伸手摸向袖袋,里面空空如也,才意识到刚刚匆忙间竟连方帕子都没带。
她抬手索性用袖子抹了两把,悲戚的抬头望向床幔心道,华瑶,你母亲到底还是去找你了,我作为医者终究没能留住她,或许我本就不该留。
她正出神的想着,猛然低头间看到三皇妃手拿帕子掩着口鼻,正一脸疑惑不解的盯着她看。
秦舒言起初不解,思索片刻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毕竟自己明面上是外来的和亲公主,总共没见过几次面的人居然能哭出来,自己此刻在人家眼中应是一副假慈悲的嘴脸。
此时三皇子望着伏在榻边默然垂泪的穆时桉,喃喃的出声道,“听说昨个夜里就不成了,今晨起居的宫女进来时,榻上的人还温着但已经没了呼吸。”
穆时桉垂着头什么也没说,恍若未闻一样。他本以为入宫来能见到姑母最后一面,可惜他们早已天人永隔。
外面的灵堂已经布置好,白幡漫天,高案上放着祭品供果,因需要挪动尸身,有宫人请他们暂且回避。
秦舒言起身行在人后,经过案几旁的博山香炉时,秦舒言闻到了一股异香,虽然里面的香已经灭了,但香味依旧浓郁,与她上次来闻到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拉住身侧经过的一个宫女,好奇地问,“贵妃娘娘寝殿里好香啊!平日里用的是什么香?”
突然被叫住的宫女愣了片刻,可能是没想到穆二公子在前面何等伤心,而她的注意力竟然在旁的事上,到底是外来的媳妇,想到这一层,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和使然。
“那是陛下前几日见娘娘郁郁寡欢,特意命人调配的,娘娘闻这香也畅快了不少。”
说罢,那宫女不悦的扭头走了。
秦舒言摸着身上没有能包东西的物件,环顾房内不远处的桌案上有几张宣纸,她快步过去抽了一张,趁人不备将香炉里残余的香粉倒在纸上,仔细折了几折后揣进怀里。
入夜,宫门落锁前,穆时桉与秦舒言坐上马车离开皇宫,近乎一天没有吃东西的他们,此刻都很疲惫。
秦舒言不太擅长宽慰别人,看着面前独自出神的穆时桉,感觉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你不是说,我姑母她只要按时吃你的药,能活到入秋吗?”穆时桉盯着秦舒言,“可这才入夏。为什么?”
他双眼猩红,眼角湿润,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含着泣声又问,“你不是巫医么?既会医又善毒,为什么救不了我姑母?”
秦舒言被他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此时毫无凭证的告诉他穆贵妃寝宫里的香炉有异,只怕以他目前的状态难以承受。
“我知道你难过。”她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我是巫医没错,但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凡尘的八苦炼炉里,我也身在其中,很多时候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她抬手拍了拍穆时桉的肩膀以作安慰,一句‘节哀’哽在喉咙里,没想到就在这间隙,穆时桉顺势靠了过来,头抵在秦舒言的颈窝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努力,他们还是一个个的离开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秦舒言只觉得自己轻薄的罗衫被穆时桉的泪水浸湿,想到他的处境和这不到一年的光景里亲人相继离世,秦舒言平日素来漠然的心中也升起几分悲怆。
她轻抚着穆时桉的脊背,柔声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
怀中的穆时桉渐渐平复下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失落的问,“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心愿达成,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秦舒言被他问得一怔,自从她嫁进穆府,‘有朝一日’这种假设,她还从未想过,却脱口而出的问,“你希望我留下吗?”
夜色浓重,光线迷离。
穆时桉微微偏头,盯着她的侧脸,认真道,“如果我说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个希望,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秦舒言自己也没有办法确定,望着狭小的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模棱两可的回道,“或许,会吧!”
第九十三章
直到穆贵妃出殡的前一晚,秦舒言都没见皇上露过面,整个丧仪由太常寺和三皇子全权操办。
入夜,秦舒言换上夜行衣,带足了迷药,去找穆时桉。
“走,陪我入宫一趟。”
彼时他们刚从宫里出来,穆时桉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的秦舒言。
夜色如墨,月光如银,今晚并不是黑衣夜行的好天,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谁让皇上突然决定丧仪从简,让穆贵妃提前出殡。
若是等棺椁送入皇陵,一切就来不及了。
“你要入宫做什么?”穆时桉不明所以的上前几步问。
秦舒言负手而立,“去验尸,我的病患,我要知道原因。”
见她这般笃定,穆时桉却有些迟疑,灵堂里人来人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验尸本就难办,而且对他姑母的亡灵更是亵渎。
接下来秦舒言的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我怀疑你姑母她不是病故,我在她寝宫的香炉中发现一种成分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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