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没提起过她的名字,邶司墨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云浅月。 那个本该死在那个雪夜,沈家都已经发丧吊唁的“沈念秋”! 邶司墨心中有太多疑问,可不敢全都问出来,怕邶子夜会起疑。 他负手转身:“那她家里如何?子夜,你是皇子,断不能随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说起这个,邶子夜的语气却轻松起来:“她是左丞相沈家的养女,我特意去让人调查过,绝对没有问题的。 沈家,养女! 邶司墨掩在袖中的手捏紧,眸光发沉。 他比谁都确认云浅月就是沈丞相的亲生女儿,可沈
在前世这把匕首的手柄上刻着一个“月”字,是云浅月亲手雕刻的。
这一次却没有,于是他自己偷偷刻了一个。
此时他摩挲着那个凹凸的字,心脏不轻不重的刺痛了一下。
“本宫没有婚娶之意,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邶司墨收回手,漠然的说了一句,就继续翻阅奏折。
肆湳却还想劝说:“殿下,您现在不婚娶,未来登上皇位,难道后宫也要空无一人吗?”
邶司墨冷冷抬头看他:“肆湳,你快三十了吧?怎么还没结婚,是不想吗?”
肆湳:“……”
“有很多姑娘喜欢我的,我是为了保护您才一直不婚娶。”他试图给自己找了个说辞。
邶司墨点点头:“嗯,本宫信了。”
肆湳:“……”
他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邶司墨。
就在这时,殿外匆匆跑来一个太监。
他边跑边喊:“太子殿下!九殿下……九殿下他回来了!此刻九殿下已经到了午门口,听说还带了个女子!”
带了个女子?
肆湳看向邶司墨,眼神在说:看看,人家九殿下多积极娶妻生子。
邶司墨没理会他,起身望殿外走去。
刚走出乾清宫,就看见红墙中两道身影并肩走来。
“哥!”邶子夜朝邶司墨挥了挥手。
邶司墨唇角淡淡上扬,正要开口。
然而下一瞬,他看清那少女的容貌,却是浑身一僵。
邶子夜没有发觉,牵着她走上前,展露笑容:“哥,这是我想娶的姑娘,她叫——”
“云浅月。”
第29章
邶司墨瞳孔骤缩,盯着云浅月的眼里尽是错愕。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一世的云浅月没有跟他离开,她还是沈念秋。
而沈念秋十三年前就死了,是他亲眼看见的。
那眼前这个完全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是怎么回事?
她又为什么会改成这个名字?
邶司墨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下意识就想向她伸出手去。
然tຊ而就在他动作的那一刻,云浅月垂下眼,向他屈膝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她看上完全不认识他,眼神那样陌生。
邶司墨喉咙发涩:“这位云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云浅月抬起眼:“民女是第一次进宫,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
邶子夜终于在这一刻感觉到不对劲。
见邶司墨看着云浅月并且脸色难看,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哥,怎么了?”
邶司墨回过神,稳了稳心绪,收回了视线。
“我有事问你。”他拉过邶子夜,而后吩咐肆湳,“给这位云姑娘找个住处,既然是子夜喜欢的人……便好生相待。”
肆湳领命:“是。”
兄弟两人走进议政殿。
邶司墨将殿门关合,回过身来看着邶子夜:“她是谁,你们如何认识的?你们现在又到了哪一步,私定终身?”
接连的问题让邶子夜怔了怔。
片刻,他回答:“哥,她就是我在信里与你提起过的那位姑娘啊。”
邶司墨微眯起眼,想起了这回事。
邶子夜在外求学时,每月都与他写信来往。
他的确提过这么一位姑娘,同样拜师于那位隐世的高人,并且她天赋极高,很多东西高人只教一遍,她就能学会。
但他从没提起过她的名字,邶司墨也没想到为什么会是云浅月。
那个本该死在那个雪夜,沈家都已经发丧吊唁的“沈念秋”!
邶司墨心中有太多疑问,可不敢全都问出来,怕邶子夜会起疑。
他负手转身:“那她家里如何?子夜,你是皇子,断不能随便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说起这个,邶子夜的语气却轻松起来:“她是左丞相沈家的养女,我特意去让人调查过,绝对没有问题的。”
沈家,养女!
邶司墨掩在袖中的手捏紧,眸光发沉。
他比谁都确认云浅月就是沈丞相的亲生女儿,可沈钊安为什么要对外宣称亲生女儿死亡,然后再收养一个女儿?
邶司墨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该去管谁要这个答案。
沉默半晌,他转身按了按邶子夜的肩膀:“既然云姑娘是沈丞相的女儿,你们一同下山,也该让她回家去看看吧?”
“就算你喜欢她,没成婚之前她也不能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宫里。对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样有损她的名誉。”
邶子夜完全没考虑这些,只想着把心爱的姑娘带回来给哥哥看。
他垂眼点点头:“哥说的是,那我派人把她送回沈府吧。”
“不用。”邶司墨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什么,“我让肆湳送她回去。”
邶子夜微微一怔,他总感觉自己兄长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但邶司墨的考虑都很周全,也都是为了他好。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邶子夜怔然的再次点头。
“那……那我去送送她。”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邶司墨却在身后叫住他:“子夜,那位云姑娘……亲口说了愿意嫁给你吗?”
邶子夜的脸上突然展开灿烂笑容。
“是啊。”
第30章
兄弟俩这十年来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上一世两人没有分开过,所以这次分离对邶司墨来说并没什么起伏。
他把邶子夜送出宫去,就是不想让邶子夜再参与宫里的这些肮脏事。
有些事他一个人做就够了。
可直到今日,邶司墨感觉到兄弟两人之间的疏离。
于他,他上一世看着邶子夜长大,所有他还记得弟弟的一切模样。
但对邶子夜来说,自己和兄长分离了十年,再血浓于水的感情也不能一下就跨越过这十年的长河。
邶司墨微微蜷紧手,看着与自己明显生分的邶子夜,心脏紧缩。
是他做错了吗?
为什么不管他怎么做,都不能十全十美?
邶司墨收回视线,朝邶子夜摆了下手:“你去吧……你的宫殿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干净了。”
邶子夜点了点头:“多谢哥。”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邶司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邶司墨坐在一室寂冷中。
又剩下他一个人。
父皇曾经与他说过,高处不胜寒。
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吗?
邶司墨抬手盖住眼前,另一只手无意间又碰到腰间的那把匕首。
重生而来,他以为是上天给了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然而却被告知她的死亡。
此后他只能在无人的时候,在心底怀念她。
他以为这一生他都只能这样怀念她。
可现在云浅月却出现在他面前!
而更荒谬的是,她是跟他最疼爱的弟弟一起回来的。
邶子夜说,她亲口承诺了要嫁给他……
看来她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前世的一切。
但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邶司墨眼眶发酸,攥着那匕首的手越来越紧。
其实不记得也好,云浅月什么都没做错,她忘记曾经那些他带给她的痛苦,她这一世也能好好幸福的生活。
而一切的痛苦,都该由他这个犯下罪孽的人来承担。
一滴眼泪掉下来,砸在了匕首的红宝石上。
……
另一边。
肆湳牵着马车的马走在前面,邶子夜和云浅月走在后面几步。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肆湳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他的目光落在云浅月的脸上。
从刚看见她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年沈府死的沈家长女。
当时他趴伏在屋顶上,看见沈夫人哭着从西厢房走出来,随后侍从走进去,将脸色青白的沈念秋给抬了出来。
就在沈府的院中,他们为她盖上白布。
人死会复生吗?
他不相信这世间会有如此的巧合。
眼看已经走到紫禁城的城门,肆湳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邶子夜说:“九殿下,后面就由我送云姑娘出去,您先回去陪太子殿下吧。”
“你们兄弟这么久没见,太子殿下其实很想您,只是他不善言辞。”
邶子夜想起不久前邶司墨的目光,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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