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平常有些混不吝朋友总说些浑话,他也见过女生上赶着往他身上靠。只是许棠在他心里完全就是小孩,是妹妹,生出一点歪心思都简直是禽兽,沈确宴索性坐下。把脸偏向床尾那边,想着自己好像从林念之后身边再没有女生,所以心神不稳。医务室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轻轻的风扇声和绵长的呼吸声,外面的阳光逐渐西斜。许棠睡饱醒来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在白色的床单上,还有男生趴着的脊背,都像被铺了一层碎金。
许棠被独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他跟着身体抬起来的衣角剐蹭到她的脸上。
很痒,像是轻微的安抚。
房间的光照霎时间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医务室围绕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
“困不困,睡会。”沈确宴问她。
他自己在医务室的桌子上面居然还找到一个手持的小风扇,应该是哪个学生不小心落在这里的。
许棠本来不困的,但被训练了一天,现在沾到床不由自主生出些困意。
“我们不去军训了吗。”
沈确宴用指节敲她额头,“是不是傻,别人恨不得能偷懒,后面几天的假我帮你请了。”
这算伤病,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出勤成绩。
许棠也觉得军训又不是上课,错过又不会有什么损失,索性直接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沈确宴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睡吧,我看着你。”
许棠微微侧了点身体,低低的风扇声音响起,刚刚抹了咬药的伤处本来有些灼痛感,现在被清凉的风代替。
痛意缓解了不少。
“其实我刚刚留了情。”许棠小声开口,“我只是浇到她衣服上,不会烫伤。”
沈确宴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样子,有些可爱,“我看见了,我们小棠心很软。”
本来竖起的心墙又微微松动,许棠嗓子有些干涩。
“就是因为我总是太软,看上去好欺负,所以这样的事情总会落到我头上。”
沈确宴手肘撑在病床上,“不对,想欺负你的人怎么都会欺负你,总会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是时间问题。”
“但你像今天一样正面反击,直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许棠不好惹,后面自然不会有人还觉得你好欺负。”
许棠从小只听到过很多类似于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的言论,这样张狂的想法还是第一次。
“今天这样心里舒服吗。”沈确宴问。
许棠心口的烦躁从扔水杯那一刻就没了,她缓缓点头。
沈确宴喉结滚动,笑了几声,“舒服就是最重要的,以后也是这样。”
他眼尾飞扬,彰显着他自己的张狂,“闹出天大的事,也会有人给你兜底。”
许棠被他唬住,其实她一直想不明白,沈确宴为什么对她这样好,比起她自己的两个亲哥哥也是不遑多让。
如果只是因为他是二哥的朋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眼皮越来越沉,实在是手腕上的凉风吹得太舒服,许棠意识逐渐模糊。
嘴巴里面嘟囔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你也有妹妹吗,哥哥。”
医务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格外安静,沈确宴自然听见了女生小声的嘟囔,他恍惚了一瞬。
直到风扇都快碰到女生的手腕,他才猛地回神,盯着床上已经睡着的女生。
长睫在脸上投下阴影,脸上还有未消的婴儿肥,睡觉的时候遵从总是无意识地嘟着,谁家里有这样的小孩都会心软。
但他家里没有,只有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妹妹,说什么替身未免太过扯淡。
他只是有一场未曾交付出去的心意。
许棠这个小孩一直以来又太过可怜,让他忍不住想保护她。
正出声想着,床上的人突然翻身,沈确宴怕她压到自己手腕上的伤,只能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腕。
“唔——”女生嘤咛一声。
像个蚕宝宝一样扭动着身体,又用另一只没有被禁锢的手去拉扯自己的军训外套。
“热…”她说着梦话。
沈确宴看着她不太灵活地拉着外套的拉链,衣服都要被她扯坏。
怕她这样下去睡不安稳会翻身,他伸手帮许棠把拉链拉开,里面是件白色半袖。
江大军训服是带迷彩半袖的,但布料很是扎人,学生们默认里面穿自己的衣服,也不在训练的时候脱外套。
拉开拉链后,睡觉的人总算安分了点,沈确宴重新在旁边坐下。
结果刚坐下没一会,女生睡相实在不好,除夕夜的时候是冬天没看出来,现在显露无疑。
半袖直接往上跑了一截,露出一段白皙的细腰。
那点皮肤实在白得晃眼,沈确宴微微移开眼神,拿住一点衣服帮她拉回来盖住腰。
沈确宴收回眼神,却还是不经意地看见了女生轻薄半袖下的轮廓,即使躺着也依旧是拥雪成峰。
明明看脸还是个小孩。
立马反应过来的沈确宴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句,他倒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不说平常有些混不吝朋友总说些浑话,他也见过女生上赶着往他身上靠。
只是许棠在他心里完全就是小孩,是妹妹,生出一点歪心思都简直是禽兽,沈确宴索性坐下。
把脸偏向床尾那边,想着自己好像从林念之后身边再没有女生,所以心神不稳。
医务室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轻轻的风扇声和绵长的呼吸声,外面的阳光逐渐西斜。
许棠睡饱醒来的时候,夕阳刚好照在白色的床单上,还有男生趴着的脊背,都像被铺了一层碎金。
黑发染上夕阳的暖黄,煞是好看。
她缓了一会神,慢慢地起身,趴在床尾的人完全没察觉到,睡得正香,呼吸清浅。
她坐起来怔怔地盯了一会,挺鼻薄唇,一脸薄情相,还确实是再难能胜过的上好皮相。
“哥哥?”她很小声地叫了一句。
男生没反应,甚至睫毛都没颤动,许棠凑近。
她慢慢数着他的睫毛,这样无聊的事情因为是他而变得多了层隐秘的欢喜。
一直到许棠几乎要贴上沈确宴的脸,她才猛地远离了些,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一个冲动亲在他的脸上。
许棠心跳个不停,不齿着自己的做法。
眼神落在他伸开的手腕上,虎口处有颗小痣,许棠想着漂亮的人痣也是会tຊ长的。
卧蚕下面那颗是,这颗也是,点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格外诱惑。
她缓缓靠近,像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一样,把唇贴在他手背上的那颗痣上面。
蜻蜓点水般,触碰到一点立马便撤开。
少女最勇敢的吻,也只是吻在被暗恋者的手掌,许棠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像是自嘲一般小声呢喃。
“胆小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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