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上却戴着一只绿松石耳坠,大概不是汉族人。 我正看着。 霍哲远或许觉察到了我的不高兴,用手机打了行字递过来:【盈盈想帮忙,顺便带她去藏区看看,她还没去过,你别多想。】 我看着那句“顺便去藏区看看”,心里顿时跟烧了团火一样。 这算什么?带温羽盈去旅游吗? 我干脆闭上双眼,不想回他。 三个小时后,藏区机场。 这里人来人往,几乎都是兴高采烈来藏区玩的游客。 只有我,是来接意外死在无人区的至亲。 我爸是前天没的,人到现在还停放在县里的派出
左耳上却戴着一只绿松石耳坠,大概不是汉族人。
我正看着,却忽然对上对方视线,
他清澈的眼睛,让我想起以前父亲拍下来给我看过的高山湖泊。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直盯着人家不礼貌,只得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飞行三小时后,才终于抵达藏区。
我爸还停放在县里的派出所,要去领遗体,得包车穿过无人区。
我们刚包好车走到半路,苏羽却突发高原反应,喊着要去医院。
没等我开口,竹马就强硬要求司机掉头,找一个休息站让苏羽休息。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眼见天色已晚,却也只能点头。
没多久,我们就来到一间残破的休息站,房间只剩下三间,而我们加上司机却有四个人。
而我的竹马却选择和苏羽住一间,留我一人单独一间。
刚到门口,却见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高大身影,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背影似乎像白天在飞机上遇到的男人。
一丝奇异的感觉在心头稍纵即逝。
夜晚,逼仄的小房间里。
我闻着被褥上散发出的霉味,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死去的父亲,以及隔壁和别人睡在一起的竹马。
自己周围的一切好像一夜之间都离我而去,不论是父亲,还是竹马…
正想着,一声女人隐晦的轻叫却从隔壁传来,那声音很轻,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像是平地惊雷!
我为了父亲的死难过伤怀,而我的竹马,却在隔壁软香玉在怀!
心口难以言喻的痛涌上来。
我鼻尖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偏偏这时,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心头漏跳了一拍,刚想扭头看去
就有人扑了上来,将我死死压住,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拼了命地挣扎蹬踹,扯开嗓子大喊救命
他就在隔壁,一定能听见……
“救我!”
可现在隔壁却没有了任何声响,我的求救石沉大海。
衣服被撕破,我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就在我绝望之时。
房间门被人猛地踹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出现在门口。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施暴者后领,狠狠掼在墙上!
身上一轻,我慌忙用被子遮住自己,发抖地蜷缩在床头。
等我回过神时,只见他拖着人出门的背影。
我没看清男人的脸,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我。
只记得他左边耳垂上,那剧烈晃动的绿色坠子。
过会儿,竹马才慌忙来找我,却说苏羽刚听到求救声想来帮忙却扭伤了脚,他
要我留在休息站,等他送苏羽去医院后再来找我。
我刚从施暴者手里逃脱,惊魂未定,可他眼里,只有苏羽。
“要我留在这,我还不如去外面待一宿!”
他不顾我赌气,只说之后回去后会再派车来接我,便丢下我离开。
我不好走得太远,于是一个人带着行李呆在离休息站不远的附近等他。
可两小时过去,我的手机响起电量低的提示。
然而,路上却迟迟没有来车。
之前被我强压下的不安渐渐冒出了头
虽然我告诉自己别多想,却无法沉下心来做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的不安和焦躁愈演愈烈。
这里没有信号,我联系不上任何人。
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地方,一时间,甚至静得连风声都没有。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他不来,我该怎么办?
气温到夜晚断崖般下降,我身上的外套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我只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蜷缩着抱紧自己,好留下一丝丝温度。
可却无济于事,就算我不像我爸一样被冻死,也可能被野狼吃掉。
我要被这该死的绝望逼疯了,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上天为什么要一次次从我身边带走我的希望。
母亲死后是父亲,现在则是竹马,甚至连我自己也……..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伴随着一阵铃铛声,越来越近。
我怔了一瞬,抬头看去。
夜色笼罩的草原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一匹白马,顶着如瀑的月光缓缓而来
。马背上的男人穿着一身藏袍,左耳的
绿色坠子摇晃,白马前胸晃动撞击的彩铃清脆作响。
那一刻,仿佛周围的草原、夜色都只是他的陪衬。
我看着他缓缓在我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朝我伸出手,声音低哑像草原上的风
——
“上来。”
……
我那一生热爱西北的导演父亲林绪峰,将生命永远留在了藏区。
我要去把他的遗体带回家,更要完成他没能拍出的纪录片。
霍哲远说要陪我一起去接我爸,却又为了他的白月光,屡次将我半路丢下。
绝望之际,是一位穿着藏袍的陌生青年,将我拉上马背、帮我为父亲完成“天葬”,还成了我镜头下的男主角。
后来,霍哲远却红着眼来求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
首都机场。
“……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林晏清女士……”
机场广播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催促我登机。
我站在登机口,心急如焚地攥紧了手机。
昨晚得知我爸的死讯后,霍哲远立刻帮我订下了去藏区的机票。
当时,他将痛哭流涕的我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别哭,我这就陪你去把伯父接回来。”
霍哲远从小就很照顾我,我依赖他、相信他……喜欢他。
可现在,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他却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是被集团的事耽搁了吗?可他一个公子哥才刚开始接触家族事务,又能有什么急事?
我想到孤零零死在藏区的父亲,心急到眼泪忍不住涌了上来。
“清清!”霍哲远终于姗姗来迟。
我猛地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你怎么才来……”
话没说完,我就看见霍哲远身后跟着他这几个月时常挂在嘴边、念念不忘的女人,也是他的助理,温羽盈。
“抱歉啊,林小姐,是我想来帮忙,不小心耽误了时间……”温羽盈柔柔弱弱地说。
霍哲远连忙说:“说什么呢?没人怪你!”
我虽然不高兴,但我爸更重要,于是我什么也没说,转身登机。
原本霍哲远和我买了并排的两张座位。
可等上了飞机,我却发现他换了座位,径直和温羽盈坐在一起。
没等我问,霍哲远就主动压低声音说:“抱歉啊,清清,盈盈她第一次坐头等舱,我得照看着点。”
我看得清楚,他面上的关切和眼里的宠溺都不是对我。
心里一阵阵发疼,但我现在没心情和他说这些。
于是点了点头,找到座位坐下。
我的旁边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皮肤略黑的高大男人,眉目深邃凌厉,长相比明星还要精致。
左耳上却戴着一只绿松石耳坠,大概不是汉族人。
我正看着。
霍哲远或许觉察到了我的不高兴,用手机打了行字递过来:【盈盈想帮忙,顺便带她去藏区看看,她还没去过,你别多想。】
我看着那句“顺便去藏区看看”,心里顿时跟烧了团火一样。
这算什么?带温羽盈去旅游吗?
我干脆闭上双眼,不想回他。
三个小时后,藏区机场。
这里人来人往,几乎都是兴高采烈来藏区玩的游客。
只有我,是来接意外死在无人区的至亲。
我爸是前天没的,人到现在还停放在县里的派出所。
要去领遗体,得包车穿过无人区。
我们找人包了车,一路开过“前方八百里无人区”的告示牌,驶入茫茫荒漠。
这时,温羽盈却忽然皱着眉头开口:“小霍总,我头好晕胸口好闷,好像是高原反应……”
霍哲远立刻紧张地喊道:“你没事吧!”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将温羽盈搂在怀中,心里像堵了团棉花。
我忍不住说:“后备箱有氧气,你可以先吸氧压一压,等我们出了无人区再说……”
“林晏清。”霍哲远却皱着眉头打断我,话里带着指责,“她身体本来就不如你,你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等我们穿过无人区都什么时候了?盈盈怎么可能扛得住?”
我心口一疼,正想说轻微的高原反应是正常的。
却听见霍哲远焦急地说:“司机,不去领遗体了,现在往回开,我要送盈盈去医院!”
第2章
我仿佛被锤子猛砸了一下:“什么叫不去领遗体了?我爸还在等我!”
霍哲远剑眉紧紧皱着:“伯父人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再搭条命进去吗,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他从没有这么大声跟我吵过,也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混账的话。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你在说些什么?”
一想到我爸活着的时候,只要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霍哲远,我就替他觉得心寒。
霍哲远不说话了。
车厢里,气氛陷入僵持。
这时,司机大叔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前面三十里……有休息站。”
霍哲远眼神亮了亮。
温羽盈连忙柔柔弱弱地说:“小霍总,别因为我和林小姐闹得不愉快了,我可以坚持。”
霍哲远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问:“真没事?”
那温柔呵护的模样像针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直到温羽盈摇了摇头,他才看向我:“在休息站过一夜,总可以了吧?”
我心里仍堵着一口气,却也只能点头。
车辆继续发动上路,窗外一成不变的荒漠让人觉得压抑。
我一抬眼就看见后视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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