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赤脚医生李儒章挎着个医药箱,一路小跑来了战家,“病人在哪?” 孟舒舒早早去门口等着了,赶紧把他拉到战远山面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嚎叫。 “伤天理啊,把医生抢走了,这是想让我金孙死啊!一家子鸡鸣狗盗的玩意,晦气星!活该天打雷劈
但她这口气明显松的太早,人患寡而患不均,在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看别人挣钱,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他们懂养猪吗?与其养死,还不如放我家里,我有经验!”
王老太太蹦跶着,第一个不乐意。
有人起了头,众人各怀鬼胎,七嘴八舌叫嚣起来。
“我家也要养,我可以三七分!”
“我二八分!”
“我一九分!”
见大家越说越过分,急赤白眼,为了几只莫须有的猪甚至要干起仗来,老支书把黄铜的烟袋锅在大水缸上敲了敲,发出铛铛铛的动静,众人安静下来,但一双双发光的眼睛,昭示着他们内心的迫切跟激动,不会善罢甘休。
张志雄犀利的眸子环视一圈:“你们也想养?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保证野猪听你们的话,乖乖呆在你家的猪圈里不跑,还有配种的时候不把种猪咬死,现在就可以把这只母野猪弄回你家里去!”
众人一听,顿时蠢蠢欲动起来,这可是老支书发的话,就不怪他们明着抢了,就算抢不到老母猪,抢只野猪崽子也赚大发了,但毕竟都是街里街坊的,谁都没好意思先动手,都在旁观。
王金龙刚才偷出来的野猪崽子还抱在怀里,跑到王老太太身边,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奶!你先抱着这只,我再去搞一只!”
“宝贝金孙诶!真给我老王家长脸!”
王老太太笑得树皮脸皱成了野 。
战平安看着他们那么嚣张得意,急坏了,攥着拳头要抢回来。
孟舒舒一把拉住他,冲他笑着摇摇头,“小平安,稍安勿躁。”
野猪崽子被王老太太上下其手,发出嗷嗷的惨叫,传到后院猪圈里的老母猪耳朵里,它竟后肢着地,两条前腿搭在半人高的墙上,一点都不怕人,一双绿豆小眼,骨碌碌朝这边看过来,发出哼哼唧唧的动静。
野猪崽子听到召唤,奋力挣扎,一口咬在王金龙的手指上,趁乱跳到地上,撒腿就往后院跑,在众人的目送下,后腿一蹬,飞起一米多高,成功跳进战家的猪圈里,跟老母猪来了个顺利会师。
见过自投罗网的,但是没见过如此聪明又自觉的,就跟通人气一样,怪不得村里的老人都说,深山老林里的野兽都是成了精的,一般人降服不住,多少技艺高超的猎户,死于它们的獠牙之下,野性难驯,凶残至极。
众人看着看着,不自觉松一口气,幸亏他们刚才没有急着动手,要不然岂不是就跟王金龙一样,被咬掉手指头了!
王金龙的食指第一关节直接被咬掉了,鲜血跟泉涌一样,痛的他躺在地上直打滚,王老太太捡起金孙的半截手指头,白眼一翻,梗着脖子往后倒,要不是被儿子扶住,怕不是会直接厥过去,掐了会人中,晃晃悠悠醒过神来,气若游丝地喊道:“医生……快去帮我金孙叫医生……”
第三十四章 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现场太过惨烈,胆子小的小媳妇甚至都不敢看,躲在自家男人后边,偷瞄着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男人。
越是这种 的野兽,越信奉强者为王的道理,如果不是畏惧于真正的实力,野猪怎么可能乖乖呆在战家的猪圈里?小孟知青怎么这么会嫁呢,瞧瞧人家男人多能干,多有本事,什么饥荒年都饿不死。
“都想明白啦?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老支书吧嗒吧嗒抽着黄铜的烟袋锅。
这时,一道酸溜溜的声音飘了出来。
“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就应该互帮互助,战家小子既然有本事猎到一头野猪,肯定还能再猎到第二头第三头,就不能发扬一下雷锋精神,把这头野猪让给吃不起饭的人家吗?既然野猪这么怕他,到时候配种的时候,就让他去镇着呗。”
“听听!听听!这是当婶子大娘的人说得出口的话吗!”
老支书万万没想到,村里还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视线扫过去,对方缩着脖子往人群里藏,但是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是让他轻易认出了人,村里有名的馋婆娘,奸懒馋滑,这是想浑水摸鱼,煽动大家造反呢!当他死了不成!
“自家吃不上饭怨谁?还不是怨你们自己懒!整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上工的时候偷懒磨洋工,赚的工分还不如半大的小子,整天就知道盯着别人家的钱袋子!
既然这么眼馋,就让你家男人去山里打猎去啊,野猪狗熊山鸡兔子,随便你们抓去!自己没本事,分东西的时候倒是显着你了,凭啥!咋那么美呢!有这看热闹的闲工夫,还不快回家扫扫地,拾掇拾掇,也不看看别人去你家,还有地方下脚不!”
都是一个村里的,家里啥情况,大家伙心里都门清,平时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眼下被老支书当众揭穿,被骂的人臊得脸通红,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敢再发出半句怨言。
就在这时,赤脚医生李儒章挎着个医药箱,一路小跑来了战家,“病人在哪?”
孟舒舒早早去门口等着了,赶紧把他拉到战远山面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嚎叫。
“伤天理啊,把医生抢走了,这是想让我金孙死啊!一家子鸡鸣狗盗的玩意,晦气星!活该天打雷劈!老天爷啊……”王老太太拍着大腿,又哭又闹。
孟舒舒脑瓜子被她尖利的声音吵得疼,“医生是我们找来给我公爹看病的,我公爹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情况万分紧急,给他看完再给你孙子看也不耽误什么……”
“住嘴!你个下贱的小娼妇……”
王老太太恨得眼睛里流出毒汁,盯着孟舒舒咬牙切齿,突然感受到一股凛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战家那小子眼神沉沉地盯着她,就跟山里的狼一样,阴森森的,仿佛只要她敢再骂一句,就会让她见见血,她一直就觉得这臭小子挺邪门,道士不都批命了,说他是天煞孤星!谁跟他有牵扯,谁倒霉!
她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可让她这么闭上嘴,又不甘心,老树皮一样的脸露出狰狞的表情,扭头小声咒骂了一句:“丧门星!”
“王大娘,您快省省力气吧,”赤脚医生李大夫扒扒战远山的眼皮,看看舌苔,然后往他嘴里送了一颗救命药丸,“事情分个轻重缓急,你孙子的命是命,你女婿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孙子接手指头得去县城医院,不急这一时半会,但看看你女婿呢,面色都发青了!”
“他爱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脆弱,要我看,就是装的。”王老太太撇撇嘴,不屑地说着。
听她说话,孟舒舒肚子里就窝火,“要不是你们闯进来偷东西,我公爹能被气成这样吗?”
“什么偷东西,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金孙的手可是在你家断的,必须得去县城医院看病,来回的车费,医药费,还有伙食费,先拿一百块钱来!”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敬她是个长辈,给她留几分颜面,说话没有太难听,可王老太太居然狮子大开口,让她赔钱给强盗?做梦!别说一百块,一分钱她都不会掏!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老支书,“支书大爷,王金龙的手是被野猪咬断的,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断没有让别人给他买单的道理。
其实按理来说,作为王金龙的表嫂,他出事,我手头宽裕的话,是应该借点钱的,但大家伙也都看到了,我公爹心脏不好,今天光吐血都吐了好几回了,家里的钱都用来给他拿药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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