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王为爱女设宴,任谁也得给三分薄面。孟洲一家自是也在邀请之列,宴请当天,王氏一早便起身准备,将女儿孟琳好生的从头到脚细细装扮了一番,临了不忘又郑重叮嘱道行事规矩礼仪体统。而后,母女俩才登上马车驶向王府。*王府江令仪还在月中,所以此番宴请大小事都是府中的老管家忙碌,另宁王本人也是忙前忙后乐得开怀。宴席分前庭后院,前厅都是男客,女眷们则都在后院席中就座。
鬼门关走了一趟,江令仪顺利产下了一精致漂亮的女婴。
萧祁钰心愿得偿,儿女双全,凑了个好。
待再三确定江令仪安然无事后,萧祁钰才想起去看女儿。
江珩作为小舅舅,对小外甥女也颇为期待,所以也一起跟了过去。
刚出生的女婴小小的,软软的,闭着眼睛正在襁褓中安睡。
不同于普通婴儿刚出生时皮肤泛红发皱,萧祁钰和江令仪的小闺女长得极好看。
皮肤透白光滑,小嘴水润通透,一看便是个美人胚子。
别说萧祁钰,江珩都看得有点移不开眼了,心里甚至微微有点嫉妒。
萧祁钰这家伙命也太好了,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前头已经有个争气的儿子了,如今又有了个香香软软的小闺女;
有家如此,还能何求。
小舅子的视线太直接,萧祁钰很难不发现。
“眼红就赶紧自己成亲生一个。”
要搁以前,江珩对萧祁钰这话绝对一早怼回去;但这次却只是勾唇笑笑,一带而过。
——
宁王喜得爱女的消息不出一日便传遍了京城,
宫里圣上大喜,当即下旨封宁王之女为嘉宁郡主,赐名盈月,另赏无数珍品。
亲王之女自是天生的郡主,只是一出生就能有封号,这待遇就不是一般人能有得了。
朝中大臣暗暗揣度,看来陛下对这位小孙女的降生当真欢喜。
萧祁钰没心思管他爹是真欢喜假欢喜,反正他是真欢喜就够了。
*
小盈月的满月宴比哥哥萧询来得还要风光。
京城中有名有姓的官眷都收到了请帖。
虽说太子为嫡,可架不住宁王有本事、有权势,还得圣心,
所以宁王为爱女设宴,任谁也得给三分薄面。
孟洲一家自是也在邀请之列,
宴请当天,
王氏一早便起身准备,将女儿孟琳好生的从头到脚细细装扮了一番,临了不忘又郑重叮嘱道行事规矩礼仪体统。
而后,母女俩才登上马车驶向王府。
*
王府
江令仪还在月中,所以此番宴请大小事都是府中的老管家忙碌,另宁王本人也是忙前忙后乐得开怀。
宴席分前庭后院,前厅都是男客,女眷们则都在后院席中就座。
满月宴的酒席,为了以示亲近,女眷们都会来看一看襁褓中的孩子。
王府的酒席,
自然就就要如此了。
也许是月中闷坏了,以往觉得贵妇人们聚集之处不免聒噪吵闹,这次江令仪居然勉强觉得还堪能接受。
孟洲孟太傅是宁王殿下和武安侯世子的老师,所以江令仪待王氏也额外亲近了些。
王氏与人高谈阔论,孟琳只是端庄立在一旁,静笑不语。
“孟夫人真是好教养,孟琳小小年纪这般端庄持重,全京城怕是也照不出第二个规矩这么好的姑娘。”
女眷们在一起,说来说去,最后话题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在场未曾婚配的女孩们身上。
王氏满脸欣慰的笑道:“我家这大闺女确是个省心的,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父母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犟嘴。”
“这样可多好。我家那二闺女,被她爹宠得不成样子,如今啊是一句都说不得,娇纵的不行。”
“说来,孩子们都大了,也都到了许配人家的时候了。”
“说的就是呢。”
“这是喜事,可也愁人呢,对方的人品学问、家世清白,都要一一相看,事关婚姻大事,可是一点马虎不得。”
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起儿女亲事,这些妇人们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位置最靠近江令仪的户部尚书的夫人陈氏忽而说道:“说来,江小侯爷也早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侯爷和夫人不在身边,不知王妃可有盘算主意?”
这恐怕才是这些妇人们之前长篇大论说辞的真正目的。
对此,江令仪心知肚明。
“我家规矩,男子立业方可成家,我父亲至今未提此事,想必也是觉得琰清历练尚且不够。”
王氏接话道:“王妃真是谦虚,若是连小侯爷都自称历练不够,那满京城便找不出好儿郎了。”
其他人恭维着附和。
“可不是,小侯爷少年英雄,风采卓然,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里人。王妃也该早些为其相看,切莫错过好姻缘。”
江令仪低眉浅笑,“我家那小子什么脾性诸位还能不知,他若是愿意,谁都拦不住;他若是不愿,即便我做主怕也是无用的。”
“孟太傅是琰清的恩师,孟琳又端庄大方,我瞧着可堪良配。”汝阳王妃一边打量着孟琳一边试探的说了句。
王氏闻言喜上心头,面上却又谦逊道:“小侯爷那般矜贵人物,我家姑娘还真不知能否入得他眼。”
江令仪不由得想起江珩曾在她面前说得那些话,
心中不由得暗暗腹诽,
还真是入不了。
眼瞅着宴席那边快开始了,其他妇人都入席准备吃酒了,唯王氏和孟琳还在原地。
江令仪看出点什么,“孟夫人可是还有何话要说?”
“王妃明鉴。”
王氏:“这几日,常有传言说小侯爷与我家老爷二弟家的侄女有些往来。”
“不瞒王妃,江南老二家的那丫头,金窝窝里头养大,颇有些脾气烈性儿,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小侯爷别见怪才是。”
江令仪:“怎会。”
“孟姑娘仙女似的好模样,人又聪慧机灵,我是越瞧越喜欢的。”
王氏一脸错愕,“王,王妃竟也见过那丫头?”
“自然见过,想容斋、珍宝阁哪个不是名声在外,其背后的东家我是神往已久,那日得见,竟是个那般年轻美貌的小姑娘。”
“说来真是让人钦佩。”
王氏一口银牙都快咬碎,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江令仪逮着孟缱夸个没完。
江令仪的闺中好友郑云闻言道:“我还从未听你这般盛赞过谁,这位孟姑娘当真这般好?”
江令仪点头笑笑,“那还用说,模样好不必说,更难得是心怀大义,前番捐了好些粮饷物件,才解了琰清的燃眉之急。”
郑云:“照你这么说,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顽皮惯了的丫头,难为王妃不嫌弃。”王氏陪着笑,连声说道。
“我为何要嫌弃?有何理由嫌弃?”
“花一样好的人,金子一般善的心,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啊?”
话已至此,江令仪若是还看不出王氏的心思,那这几年的贵妇人茶花会她也真就是白去了。
明明是自家夫君胞弟的女儿,实打实的亲侄女,
这王氏却屡次明褒实贬,
是何居心实在令人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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