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厌恶白莺,三年的捆绑,离开前的下药,都让他厌恶至极。 白莺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回首往事的怨妇,既然谢景之至今仍对她如此厌恶,自己又为何非要他的半点道歉? 白莺勾了勾唇:“将军此言,本公主记下了。 她看向谢景之,幽深的瞳孔,像荷叶上的滚珠一样翻转。 “只愿将军,不要护错了人。 谢景之沉思片刻,从后腰处取出了一把匕首,放于桌面上。 白莺眼眸微冷:“将军这是何意?” “你所言无非是我负了你。谢景之抽出匕首,放于她的手心
谢景之微怔,冷声道:“依长公主之见,我还负了谁?”
答案不言而喻,二人心知肚明。
他依旧厌恶白莺,三年的捆绑,离开前的下药,都让他厌恶至极。
白莺紧紧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她不愿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回首往事的怨妇,既然谢景之至今仍对她如此厌恶,自己又为何非要他的半点道歉?
白莺勾了勾唇:“将军此言,本公主记下了。”
她看向谢景之,幽深的瞳孔,像荷叶上的滚珠一样翻转。
“只愿将军,不要护错了人。”
谢景之沉思片刻,从后腰处取出了一把匕首,放于桌面上。
白莺眼眸微冷:“将军这是何意?”
“你所言无非是我负了你。”谢景之抽出匕首,放于她的手心:“我向来不喜扭捏作态,公主当年救我之时,我便是被匕首所伤。”
他指着自己的胸膛:“就在此处,公主现下重新予我此伤,此情便当还了。”
第14章
白莺的指尖有些颤动,她冷笑道:“将军欠我的,何止如此?”
谢景之默然。
她将匕首收回,冷声道:“今日之言,我记住了,日后此伤我必然取回。”
一个月后,
布拉加的使者入郡,程阳郡街道锣鼓喧天,群众围站在两侧,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外国使臣。
珈蓝烨骑在马上,金发碧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五彩斑斓的宝石。
他朝一旁的兄长笑道:“中原人果然热情。”
珈蓝徳木鹰隼一般的眸子扫过整条街道,眼底的欣赏流露而出,与之而来的是贪婪与自负。
“富庶、热情,迟早有一天,都会变成布拉加的东西。”
白莺在府内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她坐于主座之上,举杯道:“使者们一路辛苦了。”
珈蓝烨也举杯,脖颈上的首饰叮铃作响。
“早闻长公主之名,今日见到果然不同凡响。”
白莺有些惊讶:“二王子听说过我?”
珈蓝烨点头,笑道:“我早年虽恩师游历,闻得药王谷谷主百病皆能治,只是一直唯有机会几面,今天见到倒是我的幸运了。”
白莺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二王子如何得知我便是药王谷谷主?”
隐于黑暗中的莫荀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
“自然是……唔……大哥你打我做什么?”
珈蓝烨还想再说,却被珈蓝徳木打断。6
珈蓝徳木淡笑道:“来时听到的坊间传闻。”
白莺复笑道:“原来如此。”
她看着珈蓝德木深邃如渊的眼眸,只觉得此人心机深重,此次前来只怕目的不纯。
第二日,
白莺为使者准备了进宫的马车,
使者出行,卫队随行。
白莺有些惊讶地看着马上之人。
此人面容冷峻,丰神俊朗,修长高大的身材却不显粗狂,坐于马上银枪负于身后,冷傲孤清却又自带傲视天地的强势。
正是谢景之本人。
白莺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谢景之手握缰绳,只是浅浅地看了她一眼。
“皇上命我来此,护使者入宫。”
皇兄?
白莺愕然,皇兄忌惮谢景之如斯,为何会派他来护送使臣?
她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马车颠颇,一路上将她的思路全部荡没了。
她干脆放弃思考,隔着幕帘看窗外的景色。
这里已然出了程阳郡,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只要穿过,便能入昌都。
她看了一眼前方英姿飒爽的谢景之,心中莫名不安。
像是要验证她的不安一般,下一刻一只飞箭朝珈蓝烨的马车袭来。
白莺瞪大了眼睛,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飞箭被银枪横扫于地。
“戒备!”
谢景之驾马至马车前,厉声指挥。
所有侍卫瞬间将他们的马车围于中间,却再没有动静。
白莺欲掀帘看看动静,银枪却横在窗前挡住了她的动作。
谢景之冷声道:“不想死就别看。”
白莺心中瞬间堵了一口气,但还是乖乖收回了手。
果然,下一瞬山上蓦然冲出一队带刀的黑衣人,瞬间与车队厮杀起来。
一时之间,兵刃相接,刀光剑影。
白莺被护在车内,看不清窗外的形势。
只能听见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车帘被掀开,侍卫道:“长公主殿下,已经没事了。”
她脸色有些苍白,她虽喜好兵书,却还从未见这样的场面,更何况在盛国境内。
是谁如此胆大?
她正沉思,徒然听见有人喊道:“将军受伤了!”
第15章
白莺心中一紧,忙跳下马车,往人群处跑去。
只见珈蓝烨命人将草药捣碎,敷在了谢景之的伤口处。
谢景之手臂上的衣料被撕去,坚实的肌肉上包了一条白色的布条。
见她慌张的样子,淡然道:“不过是擦伤。”
白莺抿唇,暗骂自己没用。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忘却了,为何还要如此担心他?
她咬着牙,冷声道:“使臣可有碍?”
谢景之微微一顿,答道:“无碍。”
白莺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仿佛刚才的慌张只是为了确认使臣安危。
“那便好。”
谢景之只觉得心中莫名堵塞,却不知这感觉为何而来。
只能压在这股情绪,冷着脸重新整顿队伍。
白莺踱步回到车内,眼眸却突然顿住了。
刚刚倒地的刺客似乎眨了一下眼,白莺又看了两眼,却未发现什么异常,倒被满地的血腥刺得别过脸去。
兴许是她看错了罢。
车队离去后,地上的刺客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见车队走远,大咧咧的站了起来。
“差点被发现了。”
一旁装死的刺客也爬了起来。
“装死都不会,要你干什么?”
“有虫咬我啊,我看两眼怎么了?”
“怎么了?要是被发现了你看怎么收场。”
“够了!”
靠在树后的人厉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两人只能悻悻收声。
“整顿一下,别留下痕迹。”
那人从树后眺望远去的车队,金色的光映照在他上挑的凤眸之中,他薄唇微抿,赫然是一天前尚在长公主府的莫荀!
他眼眸沉静如水,看着地上洒下的点点血迹,低声呢喃道:“我已然仁至义尽,谢景之,望你好自为之。”
马车内,
白莺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只觉得这场刺杀来的毫无道理。
最有可能是北境王为之,为了阻止邦交吗?
可是萧恒此刻已然进山,萧知雪必然组织不了。
她掀开了一小块帘幕,厮杀如此之久,车队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有谢景之负伤吗?
白莺皱了皱眉,问车夫:“谢将军是如何伤的?”
车夫道:“还不是那二王子,不知为何跳下马车,刀剑不长眼,竟也不知道躲,还自己跑去那刀下,若不是将军舍身相救,只怕要出事。”
白莺抬眸看向那白马之上的身影,正巧谢景之也回头,冰冷的视线瞬间砸进她眼底。
白莺不甘示弱的看回去,目光相接之时,谢景之眼底竟有一丝惊诧,饶有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这人……
白莺抿唇,只觉谢景之身上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大了。
车队有惊无险的来到皇宫,
萧恒亲自迎接,见谢景之负伤,问道:“这是……”
珈蓝烨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笑道:“路上遇见了刺客,将军为救我受伤,盛国大将军当真是神勇。”
萧恒复杂地看了谢景之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爱卿辛苦了。”
白莺默不作声的看着三人之间的虚与委蛇,突然感到一丝阴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
这感觉十分难受,像是被蛇缠住,随时会冲上来咬一口。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对上珈蓝徳木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白莺瞬间冷汗炸起。
第16章
宫宴结束后,白莺踱步至御书房。
萧处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掌灯夜读,似在等她一般。
白莺坐在一旁,直言道:“你让谢景之护送使臣?”
“嗯。”萧恒点头,“他既来觐见,朕为何不同意?”
白莺摇头笑道:“别骗我,近来遇见了麻烦?”
她太了解自己的兄长,若非不得已,他不会让谢景之再接触到国事的一分一毫,更何况是外交。
萧钰放下书,叹道:“皇妹一如既往聪慧。”
“是何麻烦?”白莺问道。
萧钰的脸色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此次布拉加的意图。”
白莺了然,五年前布拉加攻打盛国,被谢家军挡在关外,甚至反扑。
不得不与盛国立下止战之约,建立邦交。
五年来不犯水火,却始终养精蓄锐蠢蠢欲动。
谢家当年损失惨重,盛国将帅之才却始终短缺,而布拉加猛士层出不穷,如今按捺不住,只待一个发动战争的时机。
这便是珈蓝烨与珈蓝徳木来盛的理由。
白莺眼眸垂了下去:“所以这场刺杀其实是你们布置的,为了试探?”
她还在疑惑为何厮杀看似惨烈,实则并无伤亡,原来从头至尾都是假的。
萧钰点头:“结果你看见了,朕猜想的果然不假。”
难怪二王子要自己跑去剑下,若王子在盛国被伤,恐怕真成了战争的正当理由了。
白莺看着萧钰:“可他失败了并未失落。”
甚至一路笑着来到皇宫。
萧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因为他做了一件更有利于布拉加的事情。”
太医院内,
皇宫内最老练的太医正用细针挑着谢景之手臂上撕裂的伤口。
冷汗直下:“将军,此蛊进入时间太长,我等已然无能为力了。”
谢景之眉头紧皱,指尖疼的有些颤抖,却抿着唇道:“罢了,你下去。”
太医俯首告退,只留谢景之一人于烛光中,
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内,
白莺不可置信地说道:“噬心蛊?!”
“是。”萧钰有些烦闷地说道:“谢景之为救珈蓝烨所伤,必然是在当时下蛊,宫宴结束才发现,此时蛊已附于血液之中,再难去除。”
白莺愕然,噬心蛊入体,六个月便能长入心脉,届时一旦催动,那蛊便能叫人犹如噬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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