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燕宫见他母亲,也不嫁,不给他生孩子,她还要促成魏楚二次结盟。 一边是她的舅舅和大表哥,一边是谢玉和她的叔父,即便第一次结盟因投名状翻了脸,她也满怀信心能合纵连横。 不要以为姚小七就只能困在兰台,她要把房产地契全都卷走,卷出去再换成明刀,全都带去楚国招兵买马。 那都是她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眼前这黑心的厮。 单是想想,亦是畅快。 她好似又回到了庄王十五年的除夕夜,她回想起这短
一心想要走,一觉过去也没有觉得什么是好起来的,因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一句,“我留下,你放了谢玉。”
而那人呢,那人势必要谢玉死,因而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一句,“你嫁我,我放了谢玉。”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嫁娶,不是将本求利的交换。
而今一人不甘愿,另一人不退让,就那么对峙着,也不知对峙了多久。
不止不退让,那人还说,“魏宫嫁妆就来了,安心待嫁吧。”
小七叫道,“我不嫁!”
她才不嫁!
不嫁这吃人的罗刹!
那人声音冷峭,“我想做的事,谁能拦得住。”
你瞧,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嘴脸。
公子许瞻素来是这样的人,何时又变过。
恍惚记得从前有人说过,有人便够了,要心干什么。
话音落了许久,两个人又开始对峙了起来,都在生着气,因而没有一人说话。
东方既白,听见西林苑的鸡开始打起了鸣来,才见那人总算退了一步,“小七,不气了,准备进宫吧。”
进宫,进什么宫,她才不进宫,她要回家,才不去见他的母亲!
这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夜吊起她的事,竟就这么忘了吗?
小七张牙舞爪地捶着衾被,大叫,“不去!”
这人可真是善变啊,适才还说些杀来杀去的狠话,此时竟又低声下气了起来,还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哄着,“小七,听话,昨夜的事,我向你赔不是。”
她受了那么久的罪,一句赔个不是就翻篇了吗?
在想什么啊!
这世上可有这样的好事吗?
他当她在闹,在耍脾气,但她要回家,离开这个阎罗啊!
小七去推他,打他,“放开!放开!放开!”
她愈是推他,打他,那人愈是不肯松手,恨不能将她揉进胸膛里,一寸寸的地全都揉进骨子里,“小七!是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你想怎么罚,全都随你,小七……”
小七哭道,“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我要跟谢玉回家!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我要跟谢玉回家!我要跟谢玉回家……”
那人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低声下气的,“小七,我错了,是我太心急,再也不会了,不气了,不哭了,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这个人她看得透透的了,不好,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这个兰台她也看得透透的了,不好,不好,一点儿也不好。
她就要走,就要回家,谁也拦不住。
心里的委屈如洪水爆发,她张大嘴巴,狠狠地咬中了那人的肩膀,死死地咬着,恨不得将他撕碎扯烂。
她确信自己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然而那人连闷哼一声都没有,连躲一下都没有。
她大哭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第423章杀他
那人任由她咬,任由她打,连声哄着,“小七,不哭了,不哭了……”
“只要能出了这口气,随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走……”
入夜前的漠然疏离与这即将消逝的夜色一样,全都云散风流,好似他仍是在古梨潭的那个公子许瞻一般。
但小七已经决意要走了。
她满脸是泪,极力地推他,拼了命地推他。
然而那一双手臂就似钳子一样,就似由青铜所铸,那么坚实,那么牢固,任她怎么推,怎么都推不开。
她要走。
要回家。
再不要留在这鬼地方!
她憎恶北地的严寒,鄙弃燕宫的尔虞我诈,也厌恨青瓦楼的旧梦。
她恼恨公子许瞻的猜忌,恼恨他每一次的审问,恼恨他的杯蛇幻影,疑心生鬼。
小七再不想什么驯服这北地狼王的话,也再不想什么解开他心头绳索这样的话,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各人也有各人的缘法,她不是女娲王母,不去想什么普度众生,因而含着眼泪愤愤叫道,“我死也要走!”
她愈是挣扎,那人愈是箍得牢实。
她想起出宫那日,那人被谢玉所伤,因而腾出手来就去抓他臂上的伤口。
她心里不平,因而挠得也狠。
那人吃痛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怔了好一会儿,复又将那只臂膀横了过来,“随你抓,旦要你出了这口气。”
那一飞刀掷来,她记得伤口颇深,而今也不过是六日的工夫,哪里又好得全,只怕连口子都未能长到一起去。
眼下就横在她眼前,已肉眼可见地渗出了血来。
休想卖惨,休想使什么苦肉计。
她才不抓,她已经不想抓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她也只有一句话,“我要回家!”
她如今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她还有祖母和亲叔父。
楚国地大物博,国富民强,有谋臣猛将,雄兵百万,这一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她要快马南下,躲进楚宫,叫公子许瞻再不能见上一眼。
不进燕宫见他母亲,也不嫁,不给他生孩子,她还要促成魏楚二次结盟。
一边是她的舅舅和大表哥,一边是谢玉和她的叔父,即便第一次结盟因投名状翻了脸,她也满怀信心能合纵连横。
不要以为姚小七就只能困在兰台,她要把房产地契全都卷走,卷出去再换成明刀,全都带去楚国招兵买马。
那都是她自己的血汗钱,可不能白白便宜了眼前这黑心的厮。
单是想想,亦是畅快。
她好似又回到了庄王十五年的除夕夜,她回想起这短短的一辈子,再也没有那个除夕夜活得那般果断痛快了。
那人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惧的事,唯一可惧的不过是她走而已。
如今她横了心,他又有什么办法。
软磨硬泡的鬼话,她已不吃这一套。
不是她翻脸无情,是他咎由自取。
放着好好的饺子不吃,定要将她吊在树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去他娘的!
小七抹去眼泪,掀开衾被,推开那人就要往榻下去。
她要走,要正大光明地走,就在此人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地走!
那人急了,仓皇伸手将她拦下,长长的袍袖垂着,其上已洇出了不少的血。
另一只手探向剑台,轻车熟路地取来了金柄匕首,眉心蹙着,肃色说着,“我命给你,旦要你出了这口气!”
他是素有大志,意欲包举宇内并吞八荒的人,他这样的人,怎舍得轻易把自己的命交到旁人手上,真是见鬼了。
然他神色认真,不似作假。
“锵”的一声,把那刀鞘弃在了一旁,被弃的刀鞘就在木地板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几声响。
小七垂眸瞧着那匕首,赤金打造的手柄雕着飞龙,玄铁铸造的刀身闪着锋利的寒光,继而手中一凉,那人已把金柄塞进了她的掌心。
小七恍然一怔,金柄匕首削铁如泥,那人该不是疯了。
诱饵的事虽令她寒心,但也并不是定要取了他的性命不可。
他待她好过,但罪不至此。
匕首在手中攥着,素指捏紧了刀柄,片刻工夫就攥出了一层薄汗来。
她想,就用这匕首来与他博上一弈。
是,这是个好主意。
小七问道,“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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